分卷閱讀63
”沈英欲言又止。他始終不愿相信,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會是無惡不作的妖族。謝清橋認(rèn)出了他們,語氣淡淡的問:“洲洲在哪里?”徐映真頓了頓,還是回道:“我?guī)煾杆麄儜岩申懙烙驯荒憧刂?正以醒世明光為他凈化心神……”“一群垃圾?!?/br>謝清橋彈了彈手指,愣是將罵人的話說得很優(yōu)雅,“如果我控制了洲洲,你們還能見到他?腦子有病。”徐映真:“……”“清橋,聽我一句勸,若你能走,就趕緊離開這里吧!”徐映真輕嘆一聲,低聲說了這句話。在她心中,謝清橋是個最多有些任性的孩子,一直在幫助陸洲,幫助他們,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她不忍見他死在這里。謝清橋不置可否,眼見著天穹正殿就在前方,他勾了勾嘴角,“我會離開,但要帶著洲洲一起走。”“口出狂言!”執(zhí)法殿主安置好破損的執(zhí)法殿,轉(zhuǎn)眼間追了上來,與此同時,趙叢山,萬獸宗主,流光宗主等強(qiáng)者皆從天穹正殿邁步而出,封住了謝清橋所有能逃跑的路徑。只見流光宗主一招手,徐映真就不受控制地被綁了過去,她雙眸一黯,“師父!”流光宗主隨之手勢一遍,空中倏而降下巨網(wǎng)朝謝清橋籠罩而去,謝清橋正破解中,趙叢山緊接著甩出小山似得法寶鎮(zhèn)壓,執(zhí)法殿主與朱長老同時出劍刺來……“師父!不要!”徐映真身軀一顫,如果謝清橋死了,那陸洲……謝清橋腳尖一點,旋身而上,一點金光乍現(xiàn),化成結(jié)界抵擋住了所有的攻擊。就在這時,一股腥甜的香味傳來,謝清橋霎時抬頭,眼中隱隱泛起血光,而后竟是不再抵擋,雙手變動,凝結(jié)著古老的法印,緩慢無比卻似蘊(yùn)含著毀天滅地的威力。“諸位道友小心,他陷入狂躁了!”只見謝清橋眉眼都染上了緋色,嘴角扯出輕蔑的笑意,手勢落下,晴空堆積黑云,狂風(fēng)呼嘯,雷鳴炸響,有萬獸咆哮怒吼,沖天的光芒爆發(fā)開來,周邊的年輕弟子紛紛被波及,吐血倒地,氣絕身隕。而眾強(qiáng)者只覺胸口一蕩,倒飛摔下,痛苦地捂住耳朵。謝清橋唇邊血絲滴下,卻仿若未覺,笑得妖異動人,艷色無匹。“妖孽該死!”萬獸宗主方才并無參與圍攻,卻是在準(zhǔn)備著另一樣殺招——煉獄真火!只見他話音落下,謝清橋腳下周邊忽然升起熊熊烈火,不灼其他,卻在眨眼間包裹住了謝清橋整個身影。疼,難以想象的疼痛令謝清橋的神智清醒幾分,無塵仙衣光芒流轉(zhuǎn),努力護(hù)著他,卻在煉獄真火下漸漸破碎。“啊——”謝清橋瞬間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耳朵,火焰灼燒著他的皮rou,也在灼燒著他的魂魄,猶如剝皮抽筋,神魂俱散之苦,幾乎令他痛不欲生。空中忽然傳來哀鳴,踏雪鹿飛越而來,卻被趙叢山一掌打落,“畜生!”踏雪鹿一雙純凈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謝清橋,再次爬起,沖了過去,下一刻,再次被打倒。一次,兩次,三次……它渾身是傷,無力再爬起來,豆大的淚珠從它眼中滑落,哀鳴聲響徹天地。徐映真望著傷痕累累的踏雪鹿,還有狼狽不堪的謝清橋,哽咽著喊道:“師父!”流光宗主蹙眉,禁了她的言。無塵仙衣轉(zhuǎn)眼間變得殘破,原本潔白如玉瓷的手臂最先纏上火焰,剎那間血rou模糊,謝清橋自出生以來,從未受過這般苦楚,神志不清間,他渾身哆嗦著,下意識的哭叫道:“洲洲……娘親……”最重要的兩個人都教導(dǎo)他克制己身,憐憫蒼生。可他為什么要忍耐?為什么要退讓?為什么不能殺盡天下所有人!天穹正殿,陸洲霎時睜開雙眼,只覺心如刀絞,忍不住用手捂著心口,喃喃叫道:“小橋!小橋!”“思?xì)w,醒世明光下,你還不清醒嗎?”謝天衍緩緩問道。“師父!你們究竟對小橋做什么了?”陸洲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好像聽到了小橋的聲音……”謝天衍見他還是惦記著謝清橋,不禁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天圣宗主。天圣宗主一時也犯了難,他從沒見過陸洲這樣的情況。陸洲卻是越來越難受,他隱隱有種預(yù)感,如果他不出去,一定會后悔一輩子,頓時急道:“師父,你放開我!”見謝天衍不應(yīng),他低下頭,重重地跪在清心臺上,咬牙切齒道:“師父,我求您!”謝天衍知道這個徒弟骨子里有多驕傲,生平從未說過一個求字,可他現(xiàn)在卻跪在跟前說求您!謝天衍閉上了眼睛。“煉獄真火已經(jīng)燃燒,他挨不過的,你去了也沒有用?!?/br>煉獄真火!陸洲面色抽動,手指痛苦地蜷縮在一起,剎那間竟有些猙獰,他陡然露出了滔天的憤恨與怒意,嘶聲道:“師父!小橋是師姐唯一的骨rou!他是你的親外孫?。∧恪绾稳绦??”為了謝清橋的安危,為了謝天衍的顏面,他隱瞞至今,終于說出口了。謝天衍驀地起身,表情一片空白,“你,你說什么?”落橋劍錚錚作響,似乎感受到主人急切而絕望的心,瞬間出鞘,斬落繩索。杜明溪趁機(jī)收手,急聲道:“陸道友,你快去吧?!?/br>陸洲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頭也不回地沖出大殿,然后他看到了烈焰中倒在地上的謝清橋。“小橋……”陸洲霎時眼眶一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行淚水已淌過臉頰。徐映真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一看卻呆住了——陸道兄,是在哭嗎?九州第一天才陸思?xì)w,冷若冰霜,道心堅如磐石,竟然也會哭嗎?身遭大劫,尸骨無存時他都沒有哭過,卻在看到謝清橋的一瞬間,難以自制。“陸洲,你看到了嗎?他的確是妖族!”趙叢山冷冷道:“我那可憐的徒兒,怕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才會被他殘忍殺害!”謝清橋血rou模糊的手臂上覆上了如血的羽毛,火勢接連漫下,開始纏上了他的雙腿。他的容顏仍是那樣美,身形卻隱隱開始變化。陸洲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心中已然生出了難言的恨意。恨在場的所有人,卻更恨自己!陸洲不顧旁人的阻攔,往烈火中沖去。執(zhí)法殿主等人皺眉,落橋劍卻感受到了主人無窮無盡的恨意與殺氣,眾目睽睽之下化為無匹的利刃。上古兩把絕世神兵,一把靈性,一把卻是魔性。劍隨其主,陸洲先前雖殺伐果斷,卻有原則,能控制自己,可是現(xiàn)在,落橋劍聞到了新生的心魔的氣息,于是塵封劍內(nèi),屬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