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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紙上的幾個片段卻很快就構(gòu)建好。這也是他選玄央的原因——跟他本身的性格非常接近。幾乎可以本色出演。九點半的時候幾個人匆匆進門,接著等在休息室的藝人就被一個個叫了進去。試鏡玄央的有十一個人,蕭琰是7號,助理叫他的時候,他把那幾頁紙順手遞給趙紀(jì),推開門就進去了。屋子里坐了六個人,黑心店主陳良陳導(dǎo)坐在最中間,有些驚訝:“你試鏡玄央?”這點兒驚訝又很快被收斂,他道:“那把第二個片段演一遍,言韻幫他配個戲?!?/br>蕭琰閉了閉眼,睜開時,他平時收斂的氣場外泄出來。只一眼,就讓已經(jīng)在片場摸爬滾打了四年的女主角愣了一愣。【玄央微微低頭,看著懶懶趴在石桌上的女孩子問:“術(shù)法學(xué)得如何?”柔蘿心虛道:“還……還好吧?!?/br>仰起頭,“如果我把術(shù)法練好了,是不是就可以去外面,凡人生活的地方玩兒了?”玄央沉靜漠然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不多,卻足以讓他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生靈可以逃離、只能束手待斃,“你很喜歡凡人?”“也不是啦”,女孩兒臉上泛起薄薄一層粉色,對他說,“只是這里太清冷了,我想去看看,蘇橫說外面的世界很熱鬧?!?/br>“蘇橫……”容色無匹的男人把這兩個字含在口中輕輕吐出,他的語氣中帶上一絲異樣,稍縱即逝,沒有被柔蘿發(fā)現(xiàn),“你很喜歡那個叫蘇橫的人?”“才沒有,只不過是看他故事講得好罷了!”玄央聽著少女嬌蠻的話,突然綻開一個笑,俊美絕倫,如同一枝開在深夜的桃花,極盛也極俊美。他問:“是蘇橫好還是先生好?”柔蘿沉迷在他唇邊的笑里,不可自拔,忍不住攥緊了他的衣角,然后在玄央越來越近的臉中閉上了眼睛。而被少女幻想將會親吻她的人此時卻已經(jīng)直起腰,看著她的目光深沉難辨又淡漠縹緲,仿佛在一瞬之間身邊就起了云霧,而他是云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仙人。】“言姐,要喝水嗎?”言韻收了怔愣坐回椅子上,好久才回過神來,想起剛剛被美色迷得暈暈乎乎的模樣,就臊紅了臉,還好轉(zhuǎn)頭一看,大多人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編劇羊鳴掏出一個本子念念叨叨寫寫畫畫,陳良聽了一耳朵就沒關(guān)注了。陳良覺得驚喜非常,原本都做好準(zhǔn)備劇組要迎來一個大爺了,沒想到不是大爺是美玉。其實要真的只是單論演技,蕭琰的青澀顯而易見,甚至只是坐著的這場戲,在攝像機中看來在走位方面都有許多錯處。但他氣質(zhì)卻是真出眾,陳良跟在長輩左右看了那么多人演戲,其中不乏影帝影后,但都沒有這個人身上那種感覺,那種……“那種不是這個時代的感覺?!毖蝤Q把他想說的給補完了。這時正是中午,羊鳴端著快餐盒繼續(xù)道:“他要是換上古裝效果肯定更明顯?!?/br>陳良:“嘿,你別說,他沒開始演的時候還看不出來,開始演了任誰看了都覺得跟一屋子燈光器材不搭,格格不入——格格不入得好?!?/br>羊鳴道:“咱們劇組本來就小,咖位最大的就一個女主角是個半溫不火的二線,要說粉絲基礎(chǔ)基本等于沒有,既然這新人有靈氣能調(diào)教出來,干脆就多給安排些劇情,那么好的臉不好好用多浪費?!?/br>陳良也這么覺得,這新人是基礎(chǔ)差,但抵不住看著有靈氣呀,而且如果增加他的戲份,其他角色戲份減減,片酬也可以適當(dāng)少些不是?再說這角色是人自個兒挑的,他們內(nèi)部沒協(xié)商好,齊總也怪不到自個兒頭上,說不定看他主動加戲份還能給劇組投資點兒。心里想得美滋滋,連下午還要看一大群菜雞演戲也沒打消這份好心情。另一邊一個小時前,蕭琰試完鏡出了大樓,趙紀(jì)把車停在他腳邊,等他上車后也沒問結(jié)果,直接說:“我在五味居訂了菜,慶祝你第一次試鏡。試鏡這種東西就跟考試差不多,開始前認真準(zhǔn)備,結(jié)束后也別老想著,成了就好好揣摩劇本,沒成等電視劇播出了看看是哪些地方不足,進步最重要?!?/br>然而蕭琰沒接自家經(jīng)紀(jì)人這碗雞湯,而是問:“齊漠想蹭飯可以嗎?”趙紀(jì)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齊漠?——齊總,老板想蹭飯?”“當(dāng)然行!衣食父母,齊總不行還有誰行?!苯?jīng)紀(jì)人這回很快反應(yīng)過來,倒沒什么驚訝,主要是這一個多月來齊漠在蕭琰那兒太自來熟了,從打游戲到一起逛小吃街,再到對蕭琰吐槽天華高層。趙紀(jì)已經(jīng)從一開始猜測老板圖謀不軌,或者是老板搞強迫,到覺得資本家其實也是普通人嘛,還認定這兩人真是好朋友,千足金那種。畢竟——如果是包養(yǎng),哪個金主會是這種畫風(fēng)?在心里腦補了自家藝人和老板幼年相識竹馬竹馬,患難與共長大重逢,又或是老板遭遇綁架,少年仗義出手,更或是老板酒吧獵艷,少年家貧打工——等等最后一個好像有哪里不對?但總而言之,在趙·金牌經(jīng)紀(jì)人·紀(jì)那被三流偶像劇荼毒了的大腦中,蕭琰和齊漠的關(guān)系成功成了向著穿一條褲子發(fā)展的“好朋友”。蕭琰得到肯定的回答,把地址發(fā)給齊漠后就拿起史書繼續(xù)看了起來,完全不像個剛試完鏡的藝人預(yù)備役,也一點不像是個喜歡娛樂圈的性格。但——管他呢,只要能紅就行,趙紀(jì)這樣想。蕭琰這邊兒在五味居沒坐一會兒,齊漠就到了,他穿著襯衫西褲,襯衫被挽到了手肘,原本再嚴(yán)謹(jǐn)不過的衣服卻被穿出了放肆的魅力,如果不看手上提的泛著甜香、浸出了些油紙袋子,和地攤里蘇炸天的總裁人設(shè)簡直一個樣。——當(dāng)然,除了裝著吃的的袋子外,還要忽略他臉上燦爛的笑。蕭琰接過紙袋子,用干凈的筷子把紙袋里的甜糕一個一個夾到盤子里,然后把盤子推到中間方便大家食用。“這甜糕是何秘書介紹的,我覺得她的品味終于靠譜了一次。”邊說邊在趙紀(jì)把菜單遞來的時候點了菜,侃侃而談自己那些年去過的名不副實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