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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要繼續(xù)追我的!都沒走心!不過關(guān)!重來!……順著看下來,澤西倒不覺得加爾文煩人,反而被他逗笑了,心情似乎從未這么舒暢過,捏著眉心,半晌才恢復過來。夜幕升起,熹微的晨光浸過窗沿,場景無聲地輪轉(zhuǎn)回教室內(nèi)。唯一不同的是,周圍少了零星的陪襯,偌大的空間里只他們兩人。加爾文正面無表情地垂眼看書。知道澤西喜歡他認真時的樣子,他自然要把姿態(tài)做足,爭取把人迷住。澤西淡定地支頭睨他,忍不住拆穿道:“人設都崩了,還玩啊?”加爾文繃著臉充耳不聞。澤西難得輕佻地湊到他耳邊,輕輕往里吹了口氣:“挺能忍啊?!?/br>往后翻了一頁書,加爾文眼皮也不帶眨一下的,可爭氣了。也挺執(zhí)著。漸漸地,澤西斂起戲謔的神色,放松身體,靜靜靠到椅背上。目光在加爾文身上游移,半晌,又看向那張被他捏著的、薄薄的紙。該做些什么呢。當時……他們是怎么開始的?似乎不太美好。加爾文用余光偷偷打量澤西的表情,卻給予他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沐浴在晨光中,像尊安靜的雕像。而澤西也在漫長的回憶分析中找到了答案。“加爾文,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得以光明正大地直視澤西,雖然心里滿是忐忑,加爾文依然擠出了一節(jié)表示疑惑的鼻音。澤西說得直白:“假如我們當年就有認識的機會,那我一定不會看上這樣的你?!?/br>這并不是他為了敷衍加爾文所想出的托詞。他確確實實就是這么想的。“為什么?”加爾文有些受傷,眉毛都擰到了一起。“大部分是我的原因?!睗晌髂托牡卣f明,“你看,我嘗試過和你說話,但你的態(tài)度一直很冷漠,我有我的驕傲,既然你不喜歡交際,我也就沒必要繼續(xù)找你了?!?/br>加爾文覺得這根本就是他的問題。“我原本也想配合你把這個游戲進行下去,但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做不到。”澤西看著加爾文略顯陰郁的五官,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不滿,“你這個樣子……太陌生了。更重要的是,我感覺不到你有多喜歡我?!?/br>就感情方面而言,澤西稱不上是一個多么主動的人,尤其在對方?jīng)]什么明確表示的情況下,他做不到放下自尊,天天追著人死纏爛打這種事。這和他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guān),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白了“做人應腳踏實地,不要妄圖遙不可及的一切”這個道理。“我喜歡你的。”事到如今,加爾文也不演了,低眉順眼地拉著澤西的手,和他解釋。“你只會在虛擬世界里滿足自己的臆想,實際上呢?”澤西自嘲道,“我沒那么厲害,可能永遠都察覺不了?!?/br>加爾文把澤西拉到腿上,雙手緊緊圈著他的腰,辨不清表情的臉埋在他頸窩里,悶悶地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澤西才摸摸加爾文的頭,被那粗硬的發(fā)尖扎了一手:“怎么了?”“害怕。”澤西沉默下來。他明白加爾文的意思。無數(shù)個陰錯陽差的節(jié)點相連,才將他們彼此牢牢綁在了一起,中間缺了哪怕半點機緣,他們都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親昵的狀態(tài)。當澤西低頭去看的時候,加爾文已經(jīng)自己調(diào)整過來了,陰郁的神色褪去,眼里甚至帶了絲小得意。“反正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奔訝栁恼凑醋韵驳毓爸鴿晌鞯牟弊樱瑢⑺麧M心歉意堵了回去,“算你追到了?!?/br>還真容易滿足。澤西喟嘆一聲,意圖從他腿上起來:“那回去吧?!?/br>加爾文眨了眨眼,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硬拉著他不放:“還沒結(jié)束啊,追到以后……不親我一下嗎?”被拉得跌回去,澤西卻拿他的無賴沒辦法,低頭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料想他大概不會滿意,剛一退開,便又自覺地壓回去,貼著兩片薄唇,加重力度吮了吮。這下加爾文果真滿意極了,扯出澤西的衣擺,得寸進尺地把手探進去,在那截細膩的后腰上來回摩挲。察覺加爾文蠢蠢欲動的心思,澤西揪著他過長的頭發(fā)將他拉開,啞聲重復:“回去?!?/br>加爾文被迫仰著頭,卻一臉堅持:“在這兒做一次?!?/br>“不?!睗晌魉砷_他,“我不想對著你這張死人臉?!?/br>“可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讓他當年一見鐘情。加爾文細細撫過澤西的眉眼,不忘圓滑地補充,“當然,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喜歡,但我還是……”他接不下去了,似乎什么說法都不合適,怕澤西會介意。加爾文小心翼翼地覷著澤西的臉色,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有生氣的跡象,態(tài)度甚至有些松動,于是摸著他的腰,放輕聲音又問一次:“好不好?”澤西偏頭躲過他繾綣的眼神,讓惑人的情愫瑟縮在余光里。斟酌半晌,終是軟下腰默許了。他只有一個要求:“你變回去?!?/br>加爾文登時放肆起來,充耳不聞地仰頭需索他的唇,舌尖自下而上地闖入口腔里,把他的不滿吮弄成一節(jié)節(jié)逼仄的促音。面對無動于衷的加爾文,澤西有得是手段讓他正視自己。摘下手套往他懷里一丟,指腹沿著相較日后略顯瘦削的手臂寸寸往下游走,摸到手肘后方的尺神經(jīng),重重一掐——“唔!”后腦竄起一股劇烈的酥麻,和澤西兩相廝磨的舌頭綿軟下來,被他警告似的咬了一口。感受到澤西威脅的目光,加爾文戀戀不舍地睜眼,卻正巧和那雙近在咫尺的淡褐色瞳仁對上了。就是這個眼神……加爾文瞬間忘卻了方才的遭遇,滿心癡迷地又要親吻澤西。“別?!睗晌饕圆蝗莺鲆暤牧Χ葘⑺耖_,輕聲說,“我不習慣?!?/br>加爾文怔怔地看著他,眼里的亮光逐些黯淡,幾息之后,恍惚懷揣著一種把情人拱手相讓的不忿,將他用力推了出去。澤西下意識想往身后一撐,不想?yún)s猛然撞上了一具熟悉的溫熱rou體:“親愛的?!?/br>耳邊傳來加爾文隱含戲謔的聲音。而退到幾步之外的虛影則垂下眼,恢復了開始時死氣沉沉的樣子。澤西毫不留戀地循聲回頭——“聽說你想我了,嗯?”和澤西一樣,經(jīng)歷了這些日子的滋潤,加爾文身上再尋不見多少孤僻的影子,眉眼時常是舒展的狀態(tài),就那么溫溫柔柔地盯著人瞧。像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居家好男人。然而澤西深知這些都只是表象罷了,加爾文骨子里還是那個給點顏色就燦爛的下流胚。可他卻越來越不爭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