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br>
大爺還敬業(yè)的看著窗外，這時候回來的要么一身汗，要么捧著書，逮住有誰敢?guī)鬆斀^對撂腿就追。

秦圭把筷子放下，看見塞在桌子前面的笛子：“大爺，你還吹笛子呢？”

“我孫子的，下次讓他吹給你聽聽。”大爺笑得滿臉皺，秦圭把笛子拿了過來，左右看笛子段位不高，就是練習(xí)笛。

“我吹一個？”

“你會啊，試試。”大爺停了筷子，手腕放在膝蓋骨上等著他。

秦圭笑著把手指扶上琴孔，一板一眼像模像樣。

“真會?。俊?/br>
“學(xué)過，糊弄一下還行。”秦圭望向天花板，吹出來的調(diào)子太蓬了，摸了下笛膜孔，才發(fā)現(xiàn)上面的膜已經(jīng)爛了。

“有笛膜嗎？我給貼貼?！?/br>
“落抽屜里了吧，你找找?！毕拇鬆斢殖粤藘煽?，興致缺缺的樣子。

秦圭坐下，找出來把笛膜貼好，翹起凳子架好了腳，音調(diào)再一出，悠遠(yuǎn)且余音繞梁。

“好！”大爺聽懂了曲子拍手叫好。

煙生繚繞綿延，一把利刃劃破云煙蕩氣回腸，俠氣滿盈。

秦圭吹的滄海一聲笑，吹完了又量起了笛子。

“你這水平可不止糊弄一下呀！”大爺端起了小鍋，“下次讓我孫子帶好點的笛子給你試試，給我看著我去洗個碗?！?/br>
秦圭轉(zhuǎn)著笛子，練習(xí)笛太輕，他自己有根更專業(yè)的。小時候和二哥一起跟著爺爺學(xué)的笛，爺爺?shù)牡炎铀徒o他，結(jié)果成了爸打他的兵器。

當(dāng)時差點和他翻臉，秦圭重新舉起來，把手機拿出來錄音，閉著眼吹了首逍遙嘆。

這是二哥最喜歡的曲子。

“吹得不錯啊。”大爺端著洗干凈的碗從門口進(jìn)來，還沒推門，看著右邊說，“今天又等人??？別太晚咯，還跟昨天似的可不好?！?/br>
秦圭站起來，把笛子放下，拿著本子準(zhǔn)備去查寢。

“沒……”

聲音挺輕的，剩下字眼被他卷了回去，秦圭蹭著大爺肩走出來，看見了他，幾乎下一秒就沉下了臉：“學(xué)長好，我去查寢了?！?/br>
柯晏明抿了下唇，沒戴眼鏡：“我其實，其實只是想問你晚上去哪的，我沒想……”

秦圭板著臉：“好了，知道了，學(xué)長再見?！?/br>
“我真的……”柯晏明知道他誤會自己了，“我跟你道歉。”

“你又沒做錯，我確實沒回來?！?/br>
“那你能告訴我你去哪了嗎？”

秦圭回頭對他輕輕笑：“不好意思，隱私?！?/br>
柯晏明抓住他衣服：“我們應(yīng)該自尊自愛，不可以出入酒吧和其他情色場合?！?/br>
“跟你有關(guān)系嗎？我真要去你管的著嗎？”秦圭一直低頭在觀察他反應(yīng)。

柯晏明手指攪著他的衣服，發(fā)旋也挺可愛的，可能真的以為他去了那種地方，喪氣的垂頭：“你叫我學(xué)長，我當(dāng)然要管?！?/br>
秦圭伏底身子，放輕語調(diào)：“一晚上能做很多東西的，學(xué)長知道嗎？”

柯晏明一抖，脖子都縮沒了，聲音輕的像飛絮：“知道……愛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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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圭捏住鼻子憋笑，差點被他可愛的噴出鼻血。

“學(xué)長我和你嘮嘮。”秦圭冷靜了一下，抓著自己衣服，他手是順帶攥進(jìn)了掌心，反正不分物質(zhì)的全抓緊了。

柯晏明被他拉上樓，一層一層爬，一直到頂樓。

“開門吧。”

他松開手，手背卷上一股涼風(fēng)，柯晏明腿肚子都是軟的，他也靠著墻在喘氣，如果不是拿著鑰匙的手在發(fā)抖，秦圭真以為他什么事都沒有呢。

秦圭跟著他問：“學(xué)長，愛愛是什么？”

“你，無恥?！睂W(xué)長把鑰匙丟桌上，盡管四張床他都能睡，但他還是只占了一張床的位置，包括行李架，晾衣繩，不逾越，好像被人畫了線一樣。

“我有時候很不近人情，我只是希望……你們變好而已，我沒有惡意?！?/br>
秦圭心里的天秤慢慢歪了，直到一邊敲到地上：“只跟我這么說，還是你對待過的朋友，都這么說過？”

柯晏明搖頭：“我沒朋友，小時候愛告狀，后來他們防著我，我不敢交朋友了?！?/br>
“小學(xué)生啊你，”秦圭雙手捧起他的臉，“會不會惡心我？會不會討厭我？”

柯晏明搖頭：“不會，不會?！?/br>
“我這態(tài)度，你看懂了嗎？”秦圭深情的看著他眼睛。

柯晏明手蓋住他手腕：“你想讓我懂什么？你有明確說你喜歡我嗎？我不懂?！?/br>
秦圭斜起一邊嘴角：“不懂算了?！?/br>
“等……”柯晏明不許他松手，聲音越來越輕，“你說你喜歡男生，又沒說喜歡我。”

“說了，你會怎么樣？嗯？”

柯晏明眼睛寫滿渴望，臉紅的冒水汽：“你說了，不就知道了?！?/br>
秦圭鼻頭蹭著他鼻尖，輕輕地：“學(xué)長，不是，柯晏明，我喜歡你。”

柯晏明笑起來，依舊兩顆小尖牙，下巴親親抬，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秦圭心里早猜出了七八分，心里嘆的是心有靈犀的默契，因為他也猜出來了，一時間說是靈魂契合也不為過。

捧起他的臉，生澀卻霸道的翻攪他嘴里的空間，柯晏明的脖子被迫拉長，唇縫溢出來的除了唾液還有唔唔聲。

“不……”柯晏明抓著他手用全力掰開，厲聲喊道，“不行！”

“怎么？”秦圭伸手抱著他，圈住他腰，看著臂彎里的紅臉，“什么不行？”

柯晏明有原則的怒斥：“你昨天！”

秦圭隨意打斷：“我昨天陪老師做實驗報告，在他辦公室睡著了，你以為……”

柯晏明低下腦袋：“沒，我沒以為……”

秦圭抱緊了他，對著耳朵輕柔的耍流氓：“以為，我和誰愛愛啊？”

“不是！”柯晏明惱羞成怒，要從他懷里掙出來。

“再讓我抱一下，我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秦圭試探的拍著他后背，他果然安靜了。

柯晏明全身溫度都爬了上去，熄燈的鈴聲響起來，義正詞嚴(yán)的：“你沒去查寢?！?/br>
秦圭手蓋著他后腦勺：“那往后推一天吧，還是再加罰兩天？會長說的算，我聽你的?！?/br>
“推一天，就好……”

秦圭松開手，捧起他臉對著光看，左右翻，手指在下頜角搓：“會不會是人皮面具，誰搞惡作劇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