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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間就出了這么多事兒?”“是啊,老大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夫人這么好的人,怎么如此想不開……”這些丫鬟小廝有的是金府原本的下人,有的是隨著來吊唁的,主子們都進了屋,聚在一起自然好奇,便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廝接口道:“你們老大是誰?”周蘭木聽了一會兒,便往前幾步,順手從懷中摸了一個布袋子,把其中的瓜子“嘩啦啦”地往幾人聚著的石桌子前一倒,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談話:“我也聽聞金府前幾日除了夫人之外,似乎還有個侍衛(wèi)找不見了?”第7章朝中措那丫鬟見他長得俊俏,情不自禁地紅了臉:“你是哪家跟來的,怎地從前沒見過?”周蘭木答道:“我是小楚將軍府里的侍衛(wèi),剛從軍營里調(diào)回來沒幾日,從前不曾跟著將軍到處串過門子,是而不曾見過。”旁邊一個大丫鬟調(diào)笑道:“咱們府里也有許多兵營里來的侍衛(wèi),小子生得細皮嫩rou,真是半點不像?!?/br>周蘭木倒是面不改色:“姑娘方才說到哪兒了?”那丫鬟一怔,接口道:“是,我們老大也是金將軍從軍營里帶回來的侍衛(wèi),跟著這幾個小子一起回來的,半月前夜里去巡邏,不知怎地就不見了?!?/br>另一側一個小廝插話:“這話我們府中也有些耳聞呢,金將軍尋了昭罪司,找了好幾日也沒找見人,都說是這侍衛(wèi)偷了自己的賣身契,不想當兵,便趁夜逃了。”金府的小廝遲疑道:“瞧著不像啊……老大在我們府中最是古道熱腸,雖平日里話少了些,可若是誰家里出了什么事,他總是第一個拿錢出來貼補的,老爺平日對他那么好,總不至于做逃奴罷……”“老爺這么專情,寵著夫人從未納過妾,老大又是他最得力的侍衛(wèi),夫人去了,老大也未尋得,定是傷心壞了?!?/br>幾人還在絮絮聊著,堂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驚呼,隨之而來是一串盤碗破碎的聲響,下人們嚇了一跳,只見堂內(nèi)不知為何亂了起來。有個丫鬟急匆匆地跑出來,沖著外面大吼道:“快去請郎中,快去?。 ?/br>周蘭木則趁亂混了進去,正好看見本在主位上端坐著的金明鏡不知為何已經(jīng)栽倒在了椅子前,雙眼不住上翻,連嘴唇都抽搐了,一看就是中了什么毒的樣子。沈琥珀正掐著他的人中,急急地吩咐:“快去取幾大碗清水來!”楚韶倒是一眼瞧見了他,大步走了過來,周蘭木剛要開口說話,就聽楚韶打量了他幾眼,語氣古怪地說道:“以后別穿這下人的衣服了,我瞧著不舒服?!?/br>周蘭木哭笑不得:“出什么事了?”“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兒了,金將軍本來好好的,正坐在那兒說話,喝了一口手邊的藥酒,便立刻變成這個樣子了?!背赝筇袅颂裘?,回道,“金將軍征戰(zhàn)多年,身上免不得有些舊傷,聽聞這藥酒是他日日都要喝的,不知怎么今日卻中了毒?!?/br>周蘭木踮了踮腳,去看被眾人包圍著的金明鏡。金明鏡方才只抿了一小口,想必中毒不深,此刻還未危及性命,只是說不出話來。他面色鐵青,像是被什么人氣到了似的,一邊惡狠狠地錘著地,一邊死死瞪著桌上他剛剛放下的藥酒,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瞧著腥紅一片,嚇人得很。在沈琥珀指引下,金明鏡連著灌了三大碗清水,目光才勉強清明了些。大夫來得很快,不消多時便得出了結論,金將軍這的確是被人投毒了,毒就下在他常喝的藥酒里,下的是砒|霜,幸好只喝了一口,要不就算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了。金明鏡中毒,金府上下亂成一團,自然是沒法如期出殯,金府的管家出面,十分客氣地將眾人請了出來。楚韶瞧著周蘭木微微蹙了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不禁道:“四公子在想什么,是覺得此案太過難辦?”周蘭木微微一笑,沖他攤開手掌,細細數(shù)著:“夫人出走身死,得力侍衛(wèi)失蹤,自己中毒,我在想,金將軍今年是惹了哪路神仙,當真流年不利啊……”楚韶看他一臉沉思,心中不知怎地生出了一兩分捉弄的心思:“四公子何必如此苦惱,要不……我?guī)闳ヒ粋€可以解憂的地方?”不料周蘭木頗感興趣地答道:“將軍是說青樓么?我只有剛到中陽的時候去過一次,沒找到什么樂子,這幾日養(yǎng)傷無趣,還想讓將軍帶我去開開眼呢,既然將軍都開口了,我也不必忸怩,帶路罷?!?/br>于是楚韶稀里糊涂地帶他去了容音坊。又稀里糊涂地進了座他從沒進過、名為“留香客”的閣子。只因周蘭木說這閣子名兒好聽。他雖未曾來過,中陽卻無人不識得他,鴇母連忙賠著笑親自迎了上來,殷勤道:“哎喲,是什么風把小楚將軍刮來了咱們這兒……老婆子為小楚將軍叫幾個最好的姑娘小子,還是……”她的目光曖昧地往周蘭木身上一轉(zhuǎn),見對方只著下人服色,容色卻好得驚人,只以為是楚韶帶出來的人:“還是只尋個安靜地兒?小楚將軍放心,咱們這兒的口風是全中陽最緊的,任誰也不會出去亂說?!?/br>楚韶見她誤會,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尋個雅間,叫幾個最好的姑娘小子來就行了,人不必多,多謝?!?/br>那鴇母倒也乖覺,果然只為他找了一個姑娘并一個小倌兒。中陽民風開放,大多達官顯貴皆是男女不忌,周蘭木見那小倌兒進門后似乎本想去尋楚韶,被姑娘搶了先才來找他,不禁失笑:“怎么,瞧我穿得樸素,不想來服侍么?”那小倌兒忙扯出個笑來:“爺這是說的什么話,不敢不敢,只是小的服侍這么多年了,從沒見過生得像爺這么端正的美人兒,一時自慚形穢,不敢過來罷了。”周蘭木笑道:“你倒是會說話得很?!?/br>楚韶在一旁倒了杯甜酒,沖那小倌兒道:“別看這位爺穿得樸素,你可知他是什么人?”小倌兒甜笑道:“跟著小楚將軍來的,自然非富即貴,是小的沒見過的大人物。”“小哥兒生得好,嘴又甜,大人物肯定是伺候過的,何必貶低自己?!敝芴m木本支著手看著他,卻不知突然看見了什么,很感興趣地彎下了腰,摸了摸他頭上簪發(fā)的金釵,“喲,這金釵瞧著價值不菲,可是怎么像是女子的東西,是小哥兒哪位恩客送的么?”那小倌兒面上的笑容一僵,低眉順眼地恭敬道:“正是恩客高興時送的,我也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管它是男是女,帶上便是了?!?/br>“這樣……”周蘭木伸手摩挲著他發(fā)間的金釵,突然道,“小楚將軍,我突然有些身體不適,不如改日再來罷?!?/br>他臉不紅心不跳,哪有半分|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