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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一番。 “幼漪啊,朕知道你委屈,往年秀女進宮,最高也不過得封才人,今日朕破例封你為良媛,莫要再哭了?!?/br> # 和玉宮的動靜頗大,雖然皇帝派人將消息壓了下來,但風(fēng)聲還是漏了出去。 貴妃如往日一般坐在長麗宮上首,等著各宮嬪妃來請安,等人都齊了卻還沒瞧見德妃的身影,不免笑了起來:“我們德妃娘娘今日不會又生了什么病吧。” 德妃與她都在四妃之位,宮歷還比她長,哪里愿意向她低頭問安,所以常常尋了由頭,一告假便是半個月。 今日又歇了,怕是在為昨日圣上將五皇子交予長麗宮撫養(yǎng)之事生氣呢。 哪想?yún)s有平日也與德妃不對付的宮嬪噗嗤一聲笑了,“貴妃娘娘還不知道呢,昨夜起這德妃就成了張妃了,我們這宮里還多了一位張良媛,正是那張妃的嫡親meimei?!?/br> 柳貴妃本來手里正抱著只貓給它捋毛,聽聞此話手下險些沒控制住力道勾住貓毛,忍了忍把貓抱給了身邊的宮女,目光微凝,抬眼艷麗 一笑,“宮里許久未添人了,這是好事兒。” 她不喜歡德妃是真,卻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些落井下石的話給人抓住把柄。這后宮歸根結(jié)底還是皇帝說了算,按皇帝的性子,斷然是不想聽見人說他幸了妃嬪的meimei。 底下妃嬪見貴妃不接這茬兒,撞了個無趣,只得扯了別的話題過了。 # 張幼漪成了張良媛的消息,柳明月是被柳貴妃喊去的時候才知道的。 “你說德妃是不是失心瘋了?把張幼漪送到陛下床上有什么好處?她是長得比本宮美?還是有什么本事能勾住皇帝不往本宮這兒來?” 柳貴妃早先當著眾嬪妃的面看著平靜,現(xiàn)下拿著剪刀,將好好地一盆花兒剪得七零八碎,柳明月便知道,她其實還是不大爽快。 “娘娘,那位如今只是張妃了,宮里如今還在四妃之位的只有您了?!?/br> 柳貴妃手里的剪刀咔嚓一聲,將枝頭的花兒剪了落在桌上。 她頓了頓,“也是?!?/br> 不管德妃想要做什么,現(xiàn)在淪為張妃,想必就氣得半死。 “估計她是昨晚聽到圣上當眾宣布將五皇子交予我們撫養(yǎng),這才失了分寸?!绷髟聦⑦@桌上的花兒撿起來,半開半合,就像這個年紀的她與張幼漪。 未曾全開,誰也不知道盛開后是什么景象。 不過…… “娘娘,陛下幸了張幼漪,又貶了張妃,現(xiàn)下或許震怒,但等過后顧忌起張丞相在朝堂的勢力,勢必還是要給予一些補償?shù)摹>褪遣恢赖綍r候這補償是會落在張幼漪頭上,還是落在張丞相府上,又或者……” 柳明月頓了頓,將手里的花攥緊,“落在那兩個皇子身上?!?/br> 第27章 風(fēng)箏 一個大男人,要她的披帛何用?…… 果然, 沒過幾日,就聽說最近張丞相一派的文官好些次與陛下在朝堂上政見不合。 明眼人都知道,張丞相這是在為著小女兒的事情向皇帝表示不滿, 只他門生太廣, 每次反駁的理由也不是胡掐,言之鑿鑿有理有據(jù)的, 皇帝是氣得不行, 卻又不能真將他怎么樣。 皇帝試圖安撫張丞相, 但德妃那里已經(jīng)被貶成了張妃,為了以儆效尤皇帝也不想將她恢復(fù)原位。 至于張幼漪,臨幸了一次便已經(jīng)封至良媛, 再提位分也沒有理由。 思來想去,皇帝最終將已經(jīng)過了十三歲生辰的大皇子提前冊封為王, 并于京城圈了處地, 撥款讓人修建,只等他成年之后便可搬出去當做王府居住。 如此這般,朝堂上的爭鋒才勉強停息了下來。 經(jīng)此一事, 皇帝是當真怕這些后宮的女人再出什么幺蛾子,便開始召嬪妃去寢殿侍寢, 而 不是自己去各宮臨幸。 雖然柳貴妃還是被召幸最多的,但柳明月卻比先前要輕松許多,畢竟不用再擔心會在貴妃那里撞見皇帝了。 只不過看見另一個不想見的人的次數(shù)也多了起來。 五皇子在壽宴的第二日就搬來了長麗宮, 他除卻將幾個從小貼身伺候的奶娘與宮人帶了過來,還將裴慎為首的一隊御前侍衛(wèi)也給帶到了長麗宮來。 雖然御前侍衛(wèi)輕易不進宮門,但只要一想到他日日與自己只有一墻之隔,柳明月就覺得做什么都不自在。 # 五皇子性子有些冷,但是在學(xué)業(yè)上的態(tài)度比玨哥兒還要自覺些。 往往柳明月帶著玨哥兒剛踏進書房, 便會看到五皇子已經(jīng)穿戴整齊坐在那里翻書了。 他與玨哥兒的性格不同,玨哥兒有時候喜歡出聲誦讀,而五皇子喜歡默讀。 可這兩人待在一處時,五皇子竟然一點都不嫌玨哥兒出聲吵鬧,影響他看書。 只是兩人再怎么比同齡人懂事聽話,也是七八歲狗都嫌的年紀,每日從國子監(jiān)下了學(xué)回來,做完功課交予柳明月檢查,便會帶著宮人和小太監(jiān)去御花園里玩。 柳明月雖然討厭裴慎,但不得不說,有他在五皇子身邊陪著,起碼不用擔心五皇子的安全。 只不過這日傍晚,五皇子與玨哥兒出去了沒多久,柳明月剛鋪上紙,蘸上墨,還沒有寫上幾個字,玨哥兒便從外面氣喘吁吁地跑回了書房里來。 “大jiejie,我和五殿下把風(fēng)箏掛在了樹上,拿不下來了?!鲍k哥兒的額上微濕,還有些微微喘氣,那樹太高,他與五皇子個子都太矮了,沒誰夠得著。 “那就叫個小太監(jiān)搬梯子去幫你們拿?!绷髟路艘豁摃?,她正在臨一個新的字體,一時不想動。 “找過了,可梯子也不夠高,還是夠不著?!鲍k哥兒有些著急,五皇子太執(zhí)著那個風(fēng)箏了,他說重新讓宮人做一個他都不肯。 柳明月微微蹙眉,將手里的毛筆輕輕放在筆擱上,以免它滾落下來弄臟自己剛寫的一張紙。 “真有那么高?” 玨哥兒連連點頭。 “好吧,那推我過去看看有沒有辦法?!?/br> 得了柳明月這句話,玨哥兒的眼睛瞬間一亮,恨不得代替宮人上前推柳明月的輪椅,被柳明月制止了,這才老老實實地跟在旁邊慢慢走。 等宮人推著柳明月到御花園,見到這棵樹,才明白玨哥兒先前為什么那么垂頭喪氣了。 御花園里的這棵樹的確很高,玨哥兒與五皇子的風(fēng)箏纏在了高處的枝丫上,幾個小太監(jiān)搬來的梯子最高處也只到樹干的一半,此刻正有一個爬在梯子的頂端,試圖拿著一根長棍將風(fēng)箏搗下來。 “這是云霽舅舅給的風(fēng)箏,你們小心一些,不許將 風(fēng)箏弄破了?!蔽寤首影逯∧?,雙手背在背后,表情嚴肅。 他藏在背后的小手緊緊揪著,讓人看出他是真的很緊張這只風(fēng)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