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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至極。 “他不僅知道,只怕早已志在必得。冀王當(dāng)了皇帝,冀王世子便是太子,未來自然也是一國之君。你且去刑部大勞問問他,到底存沒存這個心?!?/br> 重聽雨雙手垂在裙邊死死攥住裙衫,淚水無聲從頰邊滑落,不住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我爹爹說過他此生所愿便是在冀州與娘親白首偕老,他才不消得去管什么天家之爭——” “洋槐,去將你家郡君扶起身。” 與重聽雨一般同樣被嚇得無聲痛哭的洋槐聽見重睦開口,踟躇著腳步去扶,但重聽雨始終不肯起身:“可是,姑姑,你還是有辦法向圣上求來恩典的是嗎?姑姑,我求求你,我不能自己獨活看著爹娘去死啊?!?/br> “郡君!您別說了!” 洋槐閉眼止住泣不成聲,終是將埋藏心底許久的秘密托盤而出:“是世子妃娘娘親自給封貴妃送的信!眼下娘娘已經(jīng)懸梁自盡了!” 正如重聽雨方才所言,冀王世子此生所愿是在冀州與世子妃白首偕老,所以即使世子妃膝下僅有并不健康,可能活不到而立之年的長復(fù)郡王重雼與友康郡君重聽雨二人也無妨。 可自從冀王生出反意,冀王世子卻也隨之改變了心境。 他開始廣納側(cè)妃,更是與這些側(cè)妃接連生下數(shù)位庶子。 所幸他還顧念與發(fā)妻盟誓,將他們?nèi)?nbsp; 都過繼到了世子妃名下。 人人皆知友康郡君是冀王世子唯一的女兒,對她能被數(shù)位兄弟環(huán)繞相護(hù)心生羨慕,卻不曾想過她的這些“兄弟”,各個都在她娘親心上劃下一道接一道傷疤。 而且因為長復(fù)郡王疾病纏身,將來冀王世子若真坐上皇位,所傳位者也絕非世子妃所生。 面對世子不遵誓約,將來親兒短命難測,獨女又無人可托的境地,世子妃權(quán)衡再三,終是鼓起勇氣在此次入京后前往棲霞宮向封貴妃告發(fā)冀王謀反。 所求唯有一件事,便是能夠保全她一雙兒女。 只不過當(dāng)時世子妃所能提供的證據(jù)殘缺,封貴妃因此叮囑她先收整心思回府暫等消息,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之后待重睦方一回京,她立刻請人來尋。不料母女兩在棲霞宮見面不到半刻,封貴妃都還沒來得及將此事相告,重睦便被鎮(zhèn)元帝召去養(yǎng)心殿商討為封知桓追封侯位一事。 直至昨天宴中重睦得知冀王世子回京,封貴妃又尋了機會將世子妃所求緩緩傾訴,她才終于決意快刀斬亂麻,眼下冀州王府內(nèi),也派出了心腹隨侍去照料無法遠(yuǎn)行的重雼。 而在昨夜晚間從封貴妃處得知消息后,世子妃一如既往與重聽雨道過安好,復(fù)又于她睡后折返洋槐房中,留下一封拜托她好生照料郡君的絕筆信。 縱有萬千不愿,可洋槐也知道,此舉已經(jīng)是世子妃能想到對自家郡君最好的保護(hù)。 她只得收斂情緒,強裝與往常無異般陪伴重聽雨出行,親眼目睹慘劇發(fā)生。 “你騙人!” 重聽雨猛地欺身想要推搡洋槐,可她剛剛起身就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弱柳扶風(fēng)向后仰去,幸而宗寅眼疾手快將她整個人接在懷中,才沒令她摔著。 “罷了,以后人就交給侯爺照料?!?/br> 重睦對宗寅略略頷首:“本宮還需進(jìn)宮面圣,呈上具體情況?!?/br> 話畢又側(cè)身與他叮囑:“勞煩侯爺費心。本宮在此謝過?!?/br> 宗寅抱著重聽雨的手忽地一緊,不禁溢出苦笑:“公主在微臣與知榆成婚當(dāng)日,也曾與微臣說過,‘往后表哥由本宮照顧,知榆便勞煩侯爺費心’?!?/br> “可惜本宮失職,”重睦垂眸,同樣失笑:“侯爺卻完成得不錯。所以本宮放心?!?/br> “沙場刀劍無眼,公主又何須自責(zé)?!弊谝鷵u頭否認(rèn),第一次坦然面對他與封知榆這段舊情:“相反是微臣與知榆之間有緣無分,才鬧到今日境地。” “都過去了。” 重睦行至門前,回首與他笑道:“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圣人之言,不欺吾等。” 第51章 是你們想看的! 筑特城, 赤果峰礦場。 遠(yuǎn)遠(yuǎn)看見顧衍與諸多苦刑犯混跡一處的臟污模樣,宇文晏遲又惱又氣地收回目光,與身旁侍女阿迪道:“若非阿姐相勸,我才不會同意將他放到筑特城來, 不是擺明了給他機會跑回大周去?!?/br> 阿迪聞言沉 吟片刻, 試探著開口:“可奴婢瞧著這大周人他分明已經(jīng)與失智無異, 公主不也膩煩了他, 又何須再繼續(xù)執(zhí)著。” “便是膩煩, 我得不到的, 也絕不能輕易便宜了別人。” 宇文晏遲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登時攥緊韁繩:“罷了, 此地?zé)o需再留, 繼續(xù)往赫輪城去?!?/br> 阿迪只得應(yīng)聲, 隨之一路南下,將懷中不久前剛在筑特城中買好的偽造通關(guān)文牒捂得更嚴(yán)實些。 筑特城毗鄰大周與淵梯邊境, 此地販賣偽造通關(guān)文牒者數(shù)不勝數(shù),早已成了兩地官商往來默認(rèn)之潛規(guī)則。 而宇文晏遲買過文牒后又前去雜貨店購置了些許火折子, 為連夜行走山路而預(yù)備, 按她之速,大抵明日晨間便能到達(dá)赫輪城。 與此同時,重睦剛?cè)酉滦欣钣谥鲙と胱?,便被程況拉去城內(nèi)喝酒:“接風(fēng)洗塵,當(dāng)浮一大白?!?/br> 誰知她毫不猶豫搖頭拒絕道:“戒了?!?/br> 程況回首愕然,險些從馬上摔下:“哈?” 重睦面色自然坦蕩:“駙馬不喜,本宮不能自討沒趣?!?/br> 況且先前大醉一場那次她其實將近半月都沒緩過勁來,后來回京尋了賀豫專程詢問才知,從前她千杯不醉不過是因為體內(nèi)虛寒過剩方才需要酒力暖身。 但如今身子既已調(diào)理得差不多了, 自也無需再依靠酒熱。所以兩相對沖下,今后還是少飲為妙。 程況不知其中彎繞,“嘖嘖”兩聲撇下嘴:“大將軍實在太令末將失望,竟成了位夫管嚴(yán)?!?/br> 重睦抿唇,不知想起何事,忽地低笑出聲,湊近他嘚瑟道:“夫管嚴(yán)也沒什么不好,你羨慕啊。” 從前她不懂,為何顧衍對著自己永遠(yuǎn)不似與旁的女子那般彬彬有禮。 即使他認(rèn)真解釋,她依舊有意回避,不愿深思。 直到那日遠(yuǎn)屹峰間路遇山雪返回平城后,她本還正猶豫到底要不要與他同回顧宅,卻聽得顧衍率先開口:“公主先前不解,明明說好合作伐淵,為何下官偏生要招惹公主。” 心底倏地一頓,重睦有些僵硬地移動身形至桌邊,難掩尷尬:“本宮今晨還醉著,胡言亂語,顧卿不必在意。” 顧衍卻并未理會她的顧左右而言他,緩緩?fù)χ奔贡硤远ǖ溃骸耙驗橄鹿僮猿跻姽鳟?dāng)晚,徹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br> 本以為是一經(jīng)重生便能與撫北大將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