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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代月本來還沾沾自喜,說商柔的毛筆寫起來很順手,卻意外地看見對方臉色慘白,以為他是醉後不舒服,連忙扶著他說道:「要我出去給你拿醒酒湯嗎?」「沒什麼?!股倘岬皖^看著那張紙,方代月總算反應過來,他說道:「你不喜歡那首詩?」「當年??我曾經(jīng)身罹怪病,我的妻子把這首詩刻在金鎖上,祝愿我早日康復?!股倘岷仙涎劬?,他知道不該把這件事告訴方代月,但這首詩如同一塊巨石般在他的心中激起千層浪,使他脫口就把那件事說出來。那個長命鎖??成親之時,他和合和公主可是說好了要天長地久的。不過是短短一年之後,自己的天長地久卻許給了她的弟弟,一個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妻??妻子?」方代月一怔,他一直以為商柔只是個男寵。「嗯?!股倘釠]有再作解釋,那個女人是他心里最珍貴的回憶,他實在不愿多說。「那後來??你是怎麼??遇到你舊日的主人?」「我背叛我的妻子,跟那個同樣有妻室的男人偷情,間接把我的妻子害死了?!股倘峥吭诖采暇従彽卣f道。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就是這雙手親自把金鎖遞給合和公主,當年她好像曾經(jīng)認真地問過自己,這金鎖是否自己之物,自己心虛,所以沒有把這是牧晚馥的禮物的真相說出來—合和公主早就在提防著牧晚馥,她知道牧晚馥登基之後不方便像以前般親手執(zhí)著屠刀,必定以迂回的方法取她性命。自己卻什麼都不懂。牧晚馥當年待自己千般溫柔,也不過是為了利用自己殺死合和公主而已。自己跟他偷情一事弄得滿城風雨,合和公主心中是多麼痛苦,她或許還得承受著別人的閑言閑語,說她的丈夫在她懷孕時跟她的弟弟夜夜幽會??今日種種,都不過是昨日之報而已。「歲歲長相見??」商柔低吟一句,那個女子死前還要自己照顧牧晚馥,她到底是有多傻。方代月也不知道該從何安慰,唯有心中暗罵自己怎麼就挑上這首詩呢。「都過去了?!股倘釗u搖頭,打了個呵欠。他徹夜痛飲,現(xiàn)在實在有點頭疼了。方代月坐下來,他認真地道:「云湘??」商柔勉強睜開眼睛。「我??我是你的朋友,若是你想找我傾訴,你隨時可以找我的?!狗酱孪胱ブ倘岬氖?,但還是不敢伸出雙手,只是微微抬起雙手,眼神卻是溫柔而真誠的。「我又不是小姑娘,沒那麼脆弱。」商柔摸摸方代月的腦袋道:「你看起來倒像是你才是我一樣?!?/br>殿試將至,方代月來得愈來愈少,商柔依然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他愈來愈習慣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周旋。天氣愈來愈熱,商柔拿著摺扇坐在窗邊乘涼,聽著依附在墻上的蟬叫個不停。小廝敲門,商柔應了門,只看見滿眼紅絲的方代月腳步虛浮地進來了。商柔仔細看了幾眼,失笑道:「讀書讀成這樣了。」方代月趴在商柔身上哭喪著臉道:「怎麼辦?要是不能考取功名,父母花了那麼多錢供我讀書,可全都白費了!無顏面對江東父老!」「殿試每三年一次,你還年輕?!股倘釗崦酱旅兹椎哪X袋,溫柔地安慰著。「古人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定得一擊即中!」方代月淚眼汪汪地說道。「這個??我也幫不了你?!股倘崛缭傅乜匆姺酱碌男∧標聛砹?,他稍微轉換坐姿,說道:「還有幾天殿試?」「三天?!狗酱屡e起三根手指。商柔催促道:「早點回去休息,你的許大人在等著你呢。」方代月悶悶地道:「現(xiàn)在跟我一同苦讀的書生都忙著溫習呢,整個客棧就跟戰(zhàn)場一樣,我在你這里才能放松一陣子。」商柔沒好氣地說道:「那我把床借給你,你好好休息?!?/br>在商柔心中,方代月就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眼看他睡著了,商柔便掀開被子鉆進去,反正現(xiàn)在他也常常跟陌生人同床共枕。睡到一半時,商柔隱約感到身邊的人在動,他睜開眼睛,卻看見睡在里面的方代月正張大眼睛看著上方,雙手伸出來,似乎在數(shù)著東西。「在數(shù)什麼?」商柔打了個呵欠。方代月嚇了一跳,他轉身看著商柔。「我在數(shù)這一年用了多少錢。」方代月悶悶地說道:「我爹考了一輩子也沒有考上秀才,他老來才有我這個兒子,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br>商柔也有點觸動,他攬著方代月的肩膀道:「做一件事之前不能老是想著失敗,要不然一定會失敗的,你要相信自己,現(xiàn)在你考得上秀才,及第的機會就在眼前,進入殿試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你得到了,你可不能輸給任何人—你不比任何人差。」方代月抬頭看著商柔,商柔也在看著他,還來不及開口說話,方代月就把他壓在身下,吻上那雙他朝思暮想都想一親芳澤的嘴唇。這小子平日倒是膽怯,占起便宜來卻大膽得很。「嗯??」商柔沒有推開方代月,卻也是沒有回應。方代月唯有松開嘴,可憐兮兮地看著商柔,他歉然道:「對不起,我知道云湘只把我當成朋友?!?/br>「又不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做這種事。」商柔捏了捏方代月的臉道:「你買起我,本就應該做這種事?!?/br>「不!」方代月的反應很大,他跳起來,動作大得床帳都搖晃著。他握緊拳頭道:「我??我不希望只做云湘的恩客!」「那你想做什麼?」商柔舒服地躺在床上,任由長發(fā)散落。他仰頭看著窗外的月色,如此美麗,卻是如此觸不可及。「想做??」方代月低頭道:「想成為云湘心中最特別的人?!?/br>商柔嘆了口氣,他問道:「方公子,你以前對女人有經(jīng)驗嗎?」「沒有!一點兒都沒有!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云湘!」方代月幾乎要發(fā)誓了。「雖然男人沒有貞節(jié)可言,但若是第一次開葷,找一個女子或許會比較好,畢竟陰陽交/合才是正道??」方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