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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男子,但一者為傾國絕色的佳人,一者為癡心長情的尋常男子,竟也博得不少閨閣千金為之灑淚。商柔偏頭看著梳妝臺一側(cè)的珊瑚,搖頭道:「哪有什麼傾慕不傾慕,他是皇帝,我是男寵,是不可能一輩子的,倒不如現(xiàn)在要些依靠?!?/br>李琳依一言不發(fā),她本就是聞蕭嫣的一著棋,終有一天都是得以身侍君,所以她并沒有太大的抗拒。商柔看著李琳依頰上的胭脂,說道:「半個月之後就是那天,我已經(jīng)私下打點合歡殿的嬤嬤,妳每天也得去學(xué)習(xí),到時候可得好好侍候陛下?!?/br>半個月後,一切準備妥當。商柔派凌綠到留云宮里邀請牧晚馥,說今夜在銅雀宮相候,要牧晚馥別帶那麼多人過來,牧晚馥果然只帶了幾個隨身太監(jiān)。銅雀宮本就極盡奢侈,翡翠宮燈下的照耀下只看見桂殿蘭宮鋪上淺淺一層薄雪,那瓊臺玉閣的梨花木門靠掩起來,隔絕外面的細雪飄零。商柔正在往日二人偷歡的偏殿里自斟自飲,他看見牧晚馥來了,便跪下來迎接他。楠木小幾上只放著一壺溫酒,幾碟小菜,口味清淡,都是牧晚馥平日喜歡的。「起來吧,地板太涼了。」牧晚馥扶起商柔,商柔靠在他的懷中,燭火搖曳,他的眼神里已經(jīng)朦朧地帶著水霧。他們真的太久沒有見面了,商柔緊緊地抱著牧晚馥,怎麼樣都不想放手。「我想你了??」商柔悶悶地說道。是真的非常非常想念,想念他溫柔的親吻,淡淡的香味,還有那雙笑起來像是把全天下的蜂蜜都藏在眼底的美眸。偶爾像個小女孩任性撒嬌,偶爾卻是安安靜靜的柔情似水。他的任何一面都喜歡到不得了,恨不得把他藏起來,只讓自己看見。商柔其實很明白先帝的心情,以如同瑤宮仙境的銅雀宮為聘禮,只為留著那懵懂年幼卻已難掩絕色的美人,但先帝不明白,這世間從來都沒有任何人都可以留住他。如果當初沒有娶了合和公主,自己可以全心全意地愛著牧晚馥,這該有多好。可惜世間從來沒有如果,自己所能給予的,對方也只是棄之如屣。既然他覺得接受自己的感情是如此勉強,自己也不必再勉強他了。牧晚馥嘆了口氣,他向趙公公打了個眼色,趙公公便領(lǐng)著太監(jiān)宮女退下了。「現(xiàn)在才知道想朕了?」牧晚馥捏了捏商柔的鼻尖。商柔埋首在牧晚馥懷中,含含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這里太冷,我們先回彩霞館吧,我們可以改天再來這里。」牧晚馥的手背貼緊商柔的臉頰,說道:「你快要發(fā)熱了?!?/br>「不要?!股倘崽ь^看著牧晚馥,低聲道:「還記得當年的春天,我在這里??」「怎麼提起舊事了?」牧晚馥扶著商柔坐下來。「就是??想起來了?!?/br>「都過去了。商柔你一直都很乖,以後我們還會在一起的?!鼓镣眇ルp手捧著商柔的臉頰,玉額抵著商柔微微發(fā)熱的額頭。他琥珀色的眼眸沉靜溫柔,都是說不盡的喜愛,然後認真地道:「我們和好吧,你別再想著合和了,好不好?」每一分的幸福,每一刻的寵愛,都是踩在合和公主的尸骨上。怎麼可以裝作一切從未發(fā)生過?商柔沒有回答,他勉強坐起來,斟了一杯酒給牧晚馥道:「陛下,請?!?/br>牧晚馥略略蹙眉,商柔知道他不太好杯中物,便說道:「陛下若是不喝,那今夜就由臣妾自斟自飲吧?!?/br>「朕喝?!鼓镣眇ソ舆^酒杯。風(fēng)雪拍打著窗扉,二人對酌小半夜,商柔仔細地觀察牧晚馥,看見那素來冷靜自持的美人玉頰泛上嫣紅,眼波含著一池春水蕩漾,茉莉花香愈來愈濃郁,商柔現(xiàn)在倒是感謝這花香,這讓他知道牧晚馥是情動了。商柔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一向細心如發(fā)的牧晚馥竟然絲毫不懷疑自己在酒里下了催情藥—老實說,他一開始甚至沒想過牧晚馥會準時應(yīng)約,畢竟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弄成這樣了。「商柔??」牧晚馥向商柔撒嬌似地伸出手,他以前也喜歡向商柔撒嬌,但商柔入宮之後,二人就沒有這般親密了。商柔握著牧晚馥的手,牧晚馥把他拉到懷中,怎麼樣也不放手,還低聲嬌嗔道:「不許再惹我生氣了??呆子,下次我就不來找你了??」「陛下,地上太涼了,臣妾膝蓋不舒服,由臣妾扶陛下到床上吧。」商柔掙扎著。牧晚馥今天卻格外任性,怎麼樣也不肯站起來,商柔唯有一手扶著他的背部,一手扶著他的膝彎,把他橫起來,一陣芳香撲鼻。平日牧晚馥的衣服穿得很多,現(xiàn)在抱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有多輕,好端端一個男人卻是柔若無骨,輕成一片羽毛了,一層層的淺紫色衣袍從商柔的臂間散落下來,如同牡丹層層疊疊的花瓣,花蕊就是這萬花化作的美人。溫暖的燭光中,牧晚馥的肌膚如同牛奶般雪白柔軟,泛起胭脂似的紅暈,凝視著商柔的琥珀色眼眸盈盈帶笑,彷佛含著一泓秋水,他伸出雙手,乖巧地抱著商柔的頸項,如同波斯貓般噘嘴蹭著商柔的胸口。躺在商柔懷中的牧晚馥安靜得毫無攻擊力,難以想像他就是那個曾經(jīng)劍指京城的弒君者。他夢囈似地嬌吟一聲,埋在商柔的胸前,商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見燭光下那把散落在他身上的深棕色長發(fā),如同凌亂的思緒般交纏在一起。滿手盈香丶美人醉酒,是無比的旖旎香艷。從這里到床上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商柔卻走得很慢,許多回憶從腦海中掠過。他想,牧晚馥是喜歡過自己的,可惜,這輩子太長了,長得商柔已經(jīng)開始絕望了。李琳依躺在床上,年輕赤裸的嬌軀上只蓋著一張薄被,她看見醉酒的君王是如此絕色驚艷,流云似的長發(fā)纏繞胸前,白玉似的臉頰染上紅暈,眼角都是春情,是極盡嫵媚的,身上還帶著好聞的花香。由於喝醉了,所以罕有地在其他人面前露出歪頭噘嘴的可愛表情。她不禁看呆了,這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紅顏禍水。「公子,陛下一定是最想跟您在一起的。」李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