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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鋮作為一名社會記者,做過很多利國利民的報道,被他揭露出來的壞事數(shù)不勝數(shù),因此被間接拯救的人同樣多不勝數(shù),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極善的,而這樣的他,卻有一個犯下了滔天大罪,殺人如麻的meimei。這樣的噱頭,瞬息間就引爆了熱點,一時間,夏心悅站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網(wǎng)絡(luò)的傳播是極其迅速的,夏心悅被帶下車時,惡城社情局大門已經(jīng)被記者和圍觀群眾層層圍堵。沒有人關(guān)心她遇到了什么,沒有人在乎她失去了什么,他們只是歡呼著雀躍著,等待一場跟他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的審判,奪走這姑娘鮮活的命。但圍觀的人群里,也不乏被夏心鋮救過的人,他們看著她走上誰都沒辦法挽回的絕路,那是一種非常非常無力的挫敗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推搡著唾罵著,享受著連環(huán)殺人犯被捕的快感,他們甚至拿起手邊不太重要的東西向她投擲過來。最先崩潰的人是明薇,她脫下外套蓋住夏心悅,她試圖將她按進懷里,好替她擋住外界無謂的傷害。和明薇一同押送夏心悅的葉向笛緊隨其后,他退后一步,將兩個女孩擋在身前,一路將她們送進了社情局大門。——在看不見的地方我們幫不了你,但在力所能及的事上一定會護著你。心悅,你是個好姑娘啊,就算走錯了路,也得體體面面地,昂首挺胸地走下去。進入社情局大門之后,心悅見到了等候已久,滿臉擔(dān)憂的何止。她笑了一下,就著被銬住的姿勢,對何止說:“何止,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這顆心是屬于我哥哥的,夏心鋮的心臟在你的胸膛里跳動著,就像他還活著一樣……這才是我不殺你的理由?!?/br>“他心善,做了一輩子的老好人,見不得我傷人,所以我每次一對你起殺心,那顆心就拼了命地蹦跶,直到我作罷?!?/br>“你別對我心存感激,更別喜歡我,不值當(dāng)?shù)摹!毕男膼傂Φ脹]心沒肺的,“都是騙你的,你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特別的,我也沒有喜歡過你……”“等我死了,這事就過去了?!?/br>何止哭著搖頭:“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不信嗎?”夏心悅有些驚訝。“……不信?!?/br>“那好吧……不信就好辦了?!毕男膼偟托α艘幌?,率先邁開步子,將何止甩在了身后。走在她身旁的明薇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她,目光滿是詫異,她聽見夏心悅說:“何止,我喜歡你?!?/br>何止低著頭哭,明薇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到夏心悅那句音量極小的“假話”。…………幾天后,路嶼在惡城社情局關(guān)押案犯的監(jiān)獄里見到了夏心悅,她被照顧得很好,這得益于明薇那八面玲瓏的社交能力。明薇號稱惡城社情局“交際花”,她在每個部門都有交好的人,所以她要照料夏心悅,并不是一件難事。路嶼打開監(jiān)獄的門,對夏心悅說:“走,我?guī)愠鋈プ咦摺!?/br>負(fù)面能量散盡的夏心悅又回到了原本的狀態(tài),她有些猶豫,站在牢房門口問路嶼:“我可以出來嗎?你不怕我跑嗎?”路嶼笑了:“你又打不過我?!?/br>夏心悅被寬了心:“也對?!?/br>路嶼將夏心悅帶上了天臺,帶著她在惡城社情局頂樓眺望眼前這座城市。“每個人都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也是。”倚著欄桿遠(yuǎn)眺的路嶼如是說。夏心悅聞言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br>路嶼又說:“但考慮到你是被心魔蠱惑,在俘獲心魔這事上還有功勞,可以將功補過,免除死刑,改為終身□□?!边@是他為數(shù)不多還能替夏心悅爭取到的東西。誰知夏心悅搖了搖頭:“我可以拒絕嗎?”“為什么?”路嶼有些難以置信。“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活下去了?!毕男膼偮冻隽艘粋€恬靜的微笑,“活在仇恨之中太痛苦了,我做了那么多的錯事,沒辦法說服自己茍活下去,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他們的親友便無時無刻不在飽受煎熬。我嘗過這樣的滋味,所以我不希望這種痛苦由我?guī)Ыo其他人?!?/br>“心悅,”路嶼嘆了一口氣,“你覺得值得嗎?為了復(fù)仇賠上一輩子……你還那么年輕,未來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夏心悅垂眸:“從我找到我哥尸體的那天起,不,應(yīng)該說從我開始夢見他死去,而我無能為力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備受折磨。這種折磨如疽附骨,只有在我手刃仇敵的時候,才讓我有喘息一會兒的機會。我不想再殺人了,可能只有死亡,才能夠終結(jié)這種痛苦?!?/br>路嶼犟不過她,最終遂了她的愿。沒了路嶼的干預(yù),夏心悅的死刑很快定了下來。死刑執(zhí)行日的前一天,路嶼再一次到牢里去看夏心悅。夏心悅坐在床上問他:“像我這樣十惡不赦的人,是得挨槍子兒的吧?據(jù)說槍子兒從后腦穿過去,臉就沒法看了,我不喜歡那種死法……”路嶼沒有搭話,他一點兒也不想和夏心悅討論死法,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了。夏心悅繼續(xù)說:“聽說絞刑會把脖子拉得很長,下輩子投胎會不會不好看了……”路嶼嘆了一口氣:“心悅,你想要什么可以直說,能滿足你的我都會滿足你?!?/br>“哎……”夏心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聽說,死的時候會很疼,我有點害怕?!?/br>那雙星河一般的眼瞳定定地看著路嶼:“我想問問,有沒有不那么痛的死法,或者換你來殺我行嗎?這樣我可能沒那么害怕?!?/br>“……”路嶼沉默著沒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夏心悅端詳著他的面色,見狀略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我是不是要求太多了?不好意思啊,見到你我就有些管不住嘴,死刑不過頭點地,這么想,我好像沒那么害怕了?!?/br>“有不痛的死法,我也可以動手,”路嶼抬眼,和夏心悅對視,“但你真的準(zhǔn)備好了嗎?”夏心悅輕快地點了點頭,最后提了個要求:“你能抱抱我嗎?”路嶼一把將人按進懷中,無聲地同她告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