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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過來不成?” 胤礽還有些不忿:“汗阿瑪為什么要保著南懷仁呢?現(xiàn)在兒臣私下與您說,您不說出去,誰都不會知道兒臣‘不敬師長’?!?/br> “南懷仁是為朕啟蒙科學之人,亦是我大清的臣子,他如今在大清為官,翻不出花來?!?/br> 康熙淡淡道:“況且,他壽數(shù)將盡?!?/br> 胤礽不安道:“他在不斷地為故國謀取在大清的利益?!?/br> “那朕又何嘗不是在通過他,在謀取他故國的利益?”康熙撫摸胤礽的腦袋,緩緩道:“保成跟著朕好好學,你要做的唯有一件事,獨善其身。” 胤礽聞言,睜大眼睛,那一瞬間,汗阿瑪一下子變得深不可測了起來。 不久,戴梓與納蘭性德同時獲罪免職,比利時的大炮研制計劃擱置了下來。 康熙將胤礽給拎在身邊教,讓他親眼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帝王的平衡之道。 胤礽只看到汗阿瑪這邊挑撥一下,那邊煽風點火,像個下棋的老狐貍,把牽扯進了這件事中的人都囊括其中。 他看,他瞪大了眼睛去看,去看汗阿瑪是如何布局的,是看汗阿瑪是如何利用不同人的特性,牽引他們去行動作為,最終漸漸將一張大網(wǎng)徹底鋪設而下,籠罩住所有人。 這樣驚人的洞察與控制力,胤礽自問是做不到的。他站在汗阿瑪身邊,看他下棋,就像是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可是身處局內之人恐怕都不好受。 戴梓圓滾滾的身影在兩個月中迅速消瘦下來,納蘭性德也因朝中之事暫停了詩歌創(chuàng)作,甚至與家中長輩鬧不和。 胤礽只觀察戴梓的精神狀態(tài),就知道他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壓力之中。 最終,胤礽有些不忍心,主動勸說康熙:“汗阿瑪,您別再遛戴梓了,您將他關起來,讓他好好休息吧?” 康熙淡淡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也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總之,第二天戴梓就被關押進了大牢里。 戴梓一被關,納蘭性德可不好受,事態(tài)醞釀地差不多了,維護納蘭性德的明珠黨羽紛紛跳出來指責起了南懷仁在構陷罪名,誣告戴梓與納蘭性德。 胤礽不著急了,他恍然大悟:“南懷仁他走錯棋了,他彈劾戴梓也許能成功,因為他還不知道戴梓已經(jīng)有了兒臣的庇護,可是他卻彈劾了容若,容若是滿洲貴族之后,又有漢人文人群體的擁戴,他怎么可能勾結外洋?何況,容若還有明珠的人護著。” “這哪里是南懷仁彈劾的,是與他勾連的陳宏勛將納蘭性德給彈劾了,”康熙輕笑一聲,教育胤礽:“保成日后要培養(yǎng)人時,切記培養(yǎng)精英之才,切莫與這等糊涂之人有所聯(lián)系?!?/br> 【大朋友的爸爸在提醒您,要小心豬隊友的坑害哦!】“還是汗阿瑪深謀遠慮,兒臣比起您來差遠了,”胤礽立即就悟了汗阿瑪現(xiàn)在想要聽什么,順嘴就吹起了彩虹屁。 康熙正享受著兒子崇拜的目光,忽而聽人來報“皇上,欽天監(jiān)南懷仁進宮來向您請罪。” 南懷仁來找康熙,是來辯解,來證明自己清白的。 “皇上,臣的后半生都在大清度過,早就已經(jīng)入了大清的國籍,入朝之后,從未參與黨羽爭斗,而今卻接連受到明珠黨羽的彈劾,難道就因為臣彈劾了一位臣子嗎?若是那人沒有問題,皇上又為何會將他關入牢獄之中呢?朝中彈劾他人的奏折何其多,為何獨獨臣受到接連打壓,還不是因為臣在大清無親無故,皇上,臣懇請您相信臣對您的忠心??!” “忠心嗎?”康熙輕嘆道:“那么,勛卿不如將你所寫的游記拿出來,讓禮部官員將你的游記翻譯給朕看看,看看你對朕有多少忠心?!?/br> 南懷仁僵硬著身體,冷汗頓時就滑落下來了。 他看到了站在帝王身后的太子,小太子的神情全然是看待陌生人的冷漠,再也不似當初那般甜軟單純。 幾時起,太子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呢? 他有多久沒有教導太子,南懷仁自己都不記得了。 “朕之太子,自幼就有仙人庇佑,是得天所授之人,他看得懂你們國家的文字,你也說了,你來大清幾十年了,還不懂大清的規(guī)矩嗎?”康熙的話語,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南懷仁的神色頓時就灰敗下來。 他低下頭去,跪拜在地,認下了自己的罪孽:“臣有罪,臣確實在詞語使用上失查大意,并非是不敬重皇上啊!臣懇請皇上責罰,臣只求皇上看在臣為大清貢獻了半生的份上,饒臣性命?!?/br> 康熙又問他:“朕命令戴梓研究大炮,還未能成,你又為何要彈劾戴梓勾結外洋?” 南懷仁后悔極了,他只悔恨自己挑錯了時機來彈劾戴梓,此事不僅未能成功,還連累了自身。 按照原本的設想,他應該是等到戴梓順利研制出大炮引起帝王的警惕與猜忌,再上奏彈劾。奈何戴梓他去了太子所設的研究所,唯恐戴梓成為太子的人,從而得到太子的庇護,這才急于求成,提前上奏彈劾。 南懷仁俯首道:“一切都是臣的嫉妒之心在作祟,是臣見戴梓才華過人,輕松就可以制造出外洋鳥槍,生怕他將臣自己都做不出來的大炮也研制出來,這才構陷污蔑戴大人,臣認罪?!?/br> 胤礽眼看南懷仁輕描淡寫地將罪孽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剛想說話,卻聽康熙道:“你道德敗壞,不堪為師,現(xiàn)在朕命你革去太子太傅之職,燒毀所寫游記,罰俸一年,留于欽天監(jiān)反省,你可認?” 南懷仁只聽見帝王對他的言語失察輕拿輕放,顯然自己還有帝王恩寵在身,并未被帝王所厭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激動地對康熙磕頭道:“臣認罪!” 南懷仁走后,康熙望著乾清宮的盡頭,那邊空蕩蕩的,就像是這帝王寶座,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那些在他幼年時期對他影響頗深的臣子們,都一一離開了他的身邊,離開了他的心底。 帝王恩寵,帝王情面,這些都是虛的,在棋盤之上,唯有執(zhí)棋子的人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也唯有權力不會背叛他。 康熙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轉眼就見倒霉孩子正氣鼓鼓地在瞪自己,老父親的血壓頓時就往上高了一個節(jié):“看什么?你竟然敢瞪朕?反了天了!” 胤礽也跟著提高聲音:“他明明是為了自己身后的教會,他在與汗阿瑪虛與委蛇,兒臣都看出來了,您肯定也看出來了,他就是為了自己國家要與大清通商,為了故國的利益才構陷戴梓的,可是您竟然就輕拿輕放了,就這樣輕拿輕放了!” “朕早教過你,為政不可太過激進,現(xiàn)在殺掉一個南懷仁,以后還會有北懷仁,還會有西懷仁,南懷仁是外洋人入籍大清的代表,朕今日殺了他,日后就沒有洋人敢到到大清來,你還提什么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