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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的, 等他……等他升了捕頭, 再談來提親的事情?!彼厣砜次?,“何況小姐還沒出嫁,我做丫鬟的怎么能先嫁人?” 我吊著眉毛看她:“等我嫁人?那元青這輩子也別想有媳婦了?!?/br> 即鹿嘿嘿笑了兩聲, 手上理著床鋪:“那就讓他等著。” 我“嘖”了一聲, 一扇子拍到她腦袋上:“我感覺你明面上附和,暗地里是在刺激你家小姐我?!?/br> 即鹿摸了摸被我打到的地方。 “我哪敢啊?!?/br> “再說小姐你身邊又不是沒人?!?/br> 我作勢左右看了看:“即鹿你是看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要不要去隔壁院找廣照道長驅(qū)個邪?” “哎, ”即鹿嗔怪道, “你明明知道我什么意思?!?/br>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小姐你不知道, 我可知道——”即鹿撐著腰看我,“——知道小姐日日都到隔壁去看侯爺?!?/br> 我睨她:“你瞧見我進(jìn)他家門了?” “這倒是沒有,光見到小姐整日偷摸往后門跑,”她道,“但是我隔著墻在院子里都能聽見你的聲音。” 她促狹笑笑:“似乎小姐這段時間與侯爺相處不錯?!?/br> 我不自在地咳了兩聲:“什么不錯,就是鄰居之間的普通來往?!?/br> “你別到處亂說啊?!蔽揖嫠?/br> 即鹿轉(zhuǎn)過身,將帶來的衣裳包袱展開, 一件件拿到衣箱里。 “我瞧侯爺現(xiàn)在似乎變了,脾氣性格都和以前大不一樣,見到小姐的時候會笑,和以前那副棺材臉都不像一個人了?!?/br> 棺材臉這三個字就用得很有韻味。 我暗自笑笑:“活干得不怎么樣,偷窺鄰居一把好手?!?/br> 即鹿沒理會我的話,只湊過來道:“不過就算侯爺如今改了許多,但是小姐你還是防備著點,不要那么容易跌進(jìn)溫柔鄉(xiāng)啊?!?/br> “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侯爺前二十多年都是那副冷性子,這一下改了這么多……我感覺信不過?!?/br> “唷,”我挑眉看她,“小姑娘年紀(jì)不大,看得倒蠻通透的哈?!?/br> 即鹿無奈瞅我:“反正小姐你小心點,不要隨隨便便就被人騙了去?!?/br>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其實這個道理我何嘗不知道。 與其要我相信謝閬兩個月之內(nèi)就能將前二十多年的狗脾氣改了,不如相信王羨會遣散他那十六房小妾。 但有時候腦子想得很明白的事情,等到真遇上了卻從來不與初衷相同。 * 白云觀的日子過得悠閑又寧靜。 除了在司天監(jiān)當(dāng)值的日子,我每日早晨跟著觀中的道友們一道上早課,誦經(jīng)習(xí)典;下課后一齊用膳,討論近來讀經(jīng)算卦的困惑;午后夜間挨個道友輪番算命,提升維生技能——不僅能共同進(jìn)步,還能增進(jìn)道友感情。 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應(yīng)院首知道我來了白云觀,沒多搭理我。 隔壁的謝閬倒是借著拜神的由頭來了兩回,陪我讀了兩早晨的,也不知道是真感興趣還是別有用心,硬是讓我一字一句地解釋給他聽,跟自己不認(rèn)字似的。 費勁得要命。 到了來這的第五天,今年的弘法道壇開啟,遇上了個熟面孔。 ——淮陰王趙徽。 淮陰王與當(dāng)今官家皆是先帝嫡出,官家是長子,一出生就封為了太子,淮陰王則是小他十余歲的三皇子。 年幼時聽過淮陰王的名聲,說他文韜武略頗有大志,先帝疼愛而官家看重,同官家兄弟感情很深,以至于及冠之后多年都沒去封地,直到前幾年實在是壓不住朝上老臣的意見了,官家這才不得已讓他這個唯一的嫡親弟弟離京。 “小女拜見王爺?!蔽乙灰娭?,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大禮。前幾日犯夜若沒他相助,事情難以輕易了結(jié),我琢磨著怎么也得給他行個大禮。 淮陰王道:“這回不叫我道友了?” 見他語氣和善,我討?zhàn)埖溃骸巴鯛斔∥也痪粗锇?,我年紀(jì)小,沒見過您?!?/br> 淮陰王展顏一笑:“小姑娘招人喜歡,怪不得皇兄特許你入朝為官?!?/br> 我亦笑道:“官家天恩,我在司天監(jiān)就是打打雜罷了。” 接著又問:“王爺今日可是來參加弘法道壇的?” 淮陰王點了點頭:“我雖于道典易理稱不上精通,卻很感興趣,白云觀每年盛會,我都不會錯過?!?/br> 怪不得去年的弘法道壇他也來了。 說來,他早幾年便去了淮陰封地,年年還回京參加弘法道壇,來回這么折騰,可見他對道宗是真心推崇。 不過也就是他與官家一母同胞關(guān)系好,才能時時自如回京。就譬如前幾日犯夜時,分明是聽說他還沒抵京的,這提前好幾日無聲無息地低調(diào)回來了,官家那邊也還樂呵呵地在第二日辦了宴會,似乎早就知道這事——不得不說兩兄弟的感情是真好。 我與淮陰王一齊在白云觀中行走,聊的投機。 他先前還謙虛自己道典不通易理不精,可深聊下來,我發(fā)現(xiàn)他對于易理一學(xué)見解獨到,與我觀點時常不謀而合,說話行事著實很對我胃口。 不過短短一炷香的路程,就這么聊著,竟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知音之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惺惺相惜之感。 到了弘法道壇舉辦的道場外,白云觀住持通明道長親自上前迎接。給王爺準(zhǔn)備的位置坐在我前排不遠(yuǎn)處,而我則自己尋了位置,坐到了后邊相熟的廣虛道人邊上。 弘法道壇是白云觀一年一度的道法盛會,場面自然不小。晟朝推崇道教,而白云觀是京中最大的道觀,得了朝廷許多扶持,信眾極多。 便見到這莊嚴(yán)寬闊的道場之上,密密麻麻坐著不下千人,相互寒暄低語,亦是沸反盈天。道場兩側(cè)松柏成林、繁花滿園,三霄四御、玉皇靈官各殿分列兩旁,正前方則是主殿三清殿;信眾圍坐道場,最中央端坐著今日弘法的宣經(jīng)道人,場面盛大之極。 我翻閱著今日宣講的道典,同邊上的廣虛道人閑聊搭話。 “這弘法道壇與會的人逐年愈多,可我卻難見到幾個熟面孔,”說著說著,廣虛道人便沉重嘆氣,“官家推崇道法,卻沒幾個是真欲入道的,真是我道沒落了?!?/br> 我翻了翻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