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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中任副千戶一職。meimei名叫徐菱枝,一年前起據(jù)說是被邪祟上了身、神智突然開始不清,平時在家由母親看顧,今日一沒留神,就被她跑出了家門,丟了得有一個多時辰了。 “約莫一刻鐘之前,徐姑娘從這離開,走的時候很急,跑著出去的,”傅容時道,“她一個姑娘家,腳程不算快,應(yīng)該跑的不遠,只是……”只是此處正是城中京番市最繁華的地界,西邊聯(lián)通一大片曲里拐彎的街坊胡同,東邊又貫著一溜見不著盡頭的天橋鋪子,人來人往極為熱鬧,想要在這一帶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徐鳳急得腦門上冒出了汗:“沒辦法,多笨的辦法都得去找,要是等天黑了,就更找不著了?!?/br> 一時也想不出有別的辦法,傅容時只得點了點頭:“你先領(lǐng)著弟兄們在京番市里挨條巷道排查,等我將應(yīng)姑娘送回府之后,我跑一趟順天府,調(diào)些人出來,咱們一塊找?!?/br> 說著他就要將我推走。 “等等,我能幫忙,”我伸手制止,朝傅容時眨了眨眼,“你忘記我是做什么的了?” * “徐姑娘走失時穿的一身碧色衫子,碧色從青,屬東方震位而震為木——天三生木,地八成之,三八為朋,震而居?xùn)|……”我嘴上一邊念叨,一邊從腰間隨身攜帶的兜子里摸出一個草皮卦紙簿子和一支炭筆,開始記下數(shù)字。 “這真有用嗎?” “準不準???要不咱們還是笨辦法先去找吧?!?/br> “雖說她是官家看中的小神算,可是這玩意真行嗎?” 我抬起眼,炭筆尖指了指正嘟囔著的幾人:“別說話,亂了我的靈光?!?/br> 尋人探物,多用小六壬。而起用小六壬尋人之時,雖是任意取數(shù),然而最講究這腦中突如其來的一抹靈光。 頭頂上出現(xiàn)了傅容時的聲音:“聽應(yīng)姑娘的?!?/br> 我不自覺地翹起唇角,轉(zhuǎn)向徐鳳:“徐姑娘是今日巳時走失的?” 徐鳳盯著我在卦紙簿子上寫下的數(shù),應(yīng)了一聲是。 “巳時行四……”我撫了撫手指,開始捻起掌訣來。 按照三、八、四這三個數(shù)字的順序,我左手拇指在左邊三指上跳動起來,以食指最下指節(jié)為一、最上指節(jié)為二,照著數(shù)字順序起掌訣。 三停速喜,八停赤口,終停大安。 我定了定神,將卦紙簿子上的那頁撕下遞給徐鳳。 “大安事事昌,失物西南向;尋人一五七日見,孤身門庭屋內(nèi)現(xiàn)?!蔽矣朴崎_口,“你們往西南方向去,挑最寬的胡同進就行,路上若遇到了行人可以詢問,會有線索?!?/br> 西南為坤位,坤德博大寬厚,利牝馬之貞、利西南得朋,向著寬大巷落中去,應(yīng)當能很順利地尋到徐菱枝。 鎮(zhèn)撫司眾人看了看傅容時,沒動身。顯然是心中存疑。 傅容時沒有半分遲疑:“按照應(yīng)姑娘說的方位去找?!?/br> 徐鳳捻了捻我遞給他的微黃卦紙。他看了我一眼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朝著傅容時點了點頭,接著就領(lǐng)著人往西南方向去了。 暫時事了,傅容時便推著我往應(yīng)府的方向走。 我本來想問他為什么能毫無遲疑地相信我說的話,但琢磨了下,覺得也沒必要開口。也許他就是那種特別信命的人呢,我問出口了反而顯得矯情做作。 不過,雖然這世上相信算卦命理的人不少,可真愿意承認萬事皆有定數(shù)、凡人難以撼動天命的人卻不多。 大抵大部分人都覺得盡管命由天定,但是自己一定是人定勝天的那個特殊存在。 可惜,誰都不那么特別。 就如同一炷香之后就被找到了的徐菱枝。 “應(yīng)姑娘你真是神了,”來報信的鎮(zhèn)撫司小緹騎氣喘吁吁地追到應(yīng)府門口,正趕上我與傅容時準備告別,“果然在西南方最大的巷子里找到了徐姑娘,路上也的確遇見了行人,那行人也真見到了徐姑娘?!?/br> “你現(xiàn)在信我了?”我認出他是先前在邊上嘀咕懷疑的其中一人。 “嗐,我那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嘛,”小緹騎年歲不大,估計最多與我同歲,便見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應(yīng)姑娘別放在心上,我以后一定不亂說話,應(yīng)姑娘說什么我都信?!?/br> 我指了指他的脖子,面無表情道:“你肚兜繩露出來了?!?/br> “什么?”小緹騎大驚失色,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我、我沒穿肚兜啊?!?/br> 我噗嗤笑。 “應(yīng)姑娘逗你,你也信?!备等輹r無奈笑笑,伸出手去敲了敲他的腦門,“行了,你也趕緊回去值守吧,如今鎮(zhèn)撫司事忙,都別閑著。等我一會回去看看,要是沒在干活,明天的cao練加倍?!?/br> 小緹騎人影瞬間跑沒。 我朝傅容時打趣:“你們鎮(zhèn)撫司的人都這么好欺負嗎?” 傅容時回道:“那你們司天監(jiān)的人算卦都這么準嗎?” 我頗得意地瞇了瞇眼:“倒也不是,只有我算得特別準罷了?!?/br> 傅容時唇角壓出酒窩,眼底閃過一分笑意:“那算卦特別準的應(yīng)姑娘有沒有算出來……自己衣領(lǐng)上還沾著中午吃剩的蜂糖?” “啊……”我張了張嘴,愣了片刻之后立即扯起衣領(lǐng)低頭查看,還嗔怪道:“你怎么不早說啊,我這一路上得被多少人看見啊,我京城神算的一世威名就這么輕易地沒了……” 可我扒拉了半天也什么都沒看見。 “在這里?!备等輹r好笑地搖了搖頭,指了指我左邊近肩的位置。 “哪?”我拽起衫子??苫蛟S是太靠近脖子的關(guān)系,我一直沒看到那塊臟污。 “我來吧?!币浑p指節(jié)分明的手靠近,拂上我的衫子。 我側(cè)過臉去看,順手掏了一塊帕子給傅容時幫忙擦拭。 本來這也沒什么。 傅容時沒靠我多近、動作也很正常。我們之間也沒什么旖旎曖昧的氛圍,不過就算是友人之間隨手幫個小忙。 ——但是我不知道在謝閬眼中有什么不一樣。 我抬起頭的瞬間,正看見他站在侯府門前,目光遙遙看過來,緊盯著我與傅容時兩人。 白衣一如往昔,給春風里摻了一分涼。 他就像是高空之上盤旋的鷹隼,冷漠無情地正看著自己的獵物,彷佛隨時都能一擊必殺。 我手指蜷了蜷,平靜坦蕩地回望。明明離得不遠,其間卻好像隔著云水迢迢。 “好了?!备等輹r站起身,將帕子再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