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實驗什么就實驗什么，完全沒有限制。”

路德笑了下：“你還是一點(diǎn)也沒變啊。”

“其實還是有變的?！碧m登突然插了句嘴。

由于先前三明治的鬧劇，塞西爾這會兒不敢吱聲。

“去也可以，不過我要先做一件事。”路德嘆了口氣，“如果你有空的話也可以來，這是一件……大事?！?/br>
塞西爾和蘭登陪著路德走在冷清空曠的街道上，這兒屬于疫區(qū)，根本沒人愿意來。他們穿過一蓬生長旺盛的玫瑰樹叢，踏著鵝卵石做成的小徑到達(dá)一間石頭做的平頂房子。

月城和塔布尼塔基本上處于同一緯度，房子全部是尖頂?shù)?，敢做平頂就等著雨季塌頂或者淹水吧?/br>
塞西爾正奇怪這間房怎么是平頂時，路德主動解釋了：“房子的主人喜歡平頂，因為故鄉(xiāng)就是這樣的?！?/br>
三人進(jìn)入屋中，與外面陽光燦爛的環(huán)境不同，屋內(nèi)即陰涼又黑暗，沒有分隔只有一個大通間，一張床擺在遠(yuǎn)離大門的地方，由于這間房沒有窗戶，所以那里是一片黑暗。

有人從床邊站起迎了上來，走到門口附近，塞西爾發(fā)現(xiàn)這是位年輕女子，秀麗的面容上帶著深深的疲憊與淚痕。

“祂怎么樣了？”路德問。

塞西爾注意到路德用的是“祂”，極目看向床上的人卻只有一片模糊。

“已經(jīng)……沒什么反應(yīng)了?！迸哟瓜履X袋，淚珠直接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圓形水漬，“今天大概就是極限了?！?/br>
路德沉默了片刻才對塞西爾道：“容我介紹，陛下，這位是我的同胞，我的文明滅絕之后，她與她的父親守護(hù)著我國的最后一位文明神費(fèi)爾頓，前一段時間，她的父親因為感染了瘟疫去世，費(fèi)爾頓也失去了最后的信徒，今天，我們將要見證祂的逝去?！?/br>
塞西爾有些意外地跟著路德走到床邊，借著門口的光亮隱約能看見床上躺著位老人，皺紋幾乎堆疊起來，像是某種柔軟的皮堆，祂張著嘴，一動不動，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幾人呆站了會兒，塞西爾猶豫著要不要問話時，路德主動開口了：“我們的國家境內(nèi)有一座礦，礦石會自動發(fā)光用于照明，形成了我的文明最久最強(qiáng)大的信仰，幾乎每一個艾……每一個人都知道，熒石是我們的經(jīng)濟(jì)支柱，費(fèi)爾頓是熒石之神?！?/br>
女子的哭泣停止了，臉上掛著淚痕輕聲道：“但是我都沒見過熒石?！?/br>
“熒石礦在大地震中被埋了?！甭返碌?，“我們的國家失去了經(jīng)濟(jì)支柱，大地震幾乎毀滅了整個城市，我們試過重建城市，但是太難了……真的太難了，沒有火光是活著就已經(jīng)筋疲力盡，因為熒礦被埋，費(fèi)爾頓也虛弱了不少，有人想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有人想要加入別的國家，有人想要建立一個新的文明，而我只想守護(hù)我們的文明?！?/br>
房間里靜悄悄的，塞西爾都不敢開口打破沉默。

“今天就是結(jié)束了。”路德平靜地說。

塞西爾以為可以看見什么奇景，這可是一位神明的死亡，就連埃博那位牦牛神都是“失蹤”，沒有親眼所見。他猜測會有一些遺言，或者某種儀式，畢竟這是一位神明，然而，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躺在床上的費(fèi)爾頓突然亮了起來，就像夜明珠那種淺淡的、綠色的光芒，之后，祂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像是老人那種嗆住的咳嗽，一只手顫抖著抬起一點(diǎn)點(diǎn)后猛然落下，一切氣息都消失了，祂的軀體就像一盤燃燒怠盡的蚊香般，微風(fēng)輕輕一卷就化作碎片消失在了空中。

一位神明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死去，沒有只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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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雙開，當(dāng)然也是共日六啊，一本三千，雙開一本6K是要死人的……不過，大家為啥都不愿意雙開啊……

另外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作話在電腦上看是在全文最前面，但是APP就是在最后面……

第174章兩種死亡

黑暗的屋中似乎有著無邊無際的壓力，要把人壓垮般。女子小聲啜泣著，路德倒面容平靜，大概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并攏起右手食指與中指在空中畫了個半圓，最后落于心臟部位，單膝點(diǎn)地垂著腦袋小聲念了一段詞，之后他站起來，輕聲道：“來自生靈，歸于黑暗，愿您安息于長眠之中，永享平靜?！?/br>
走出屋后，站在陽光下，塞西爾才意識到剛才連呼吸都屏住了。

被生靈拋棄的文明神就這么落入了歷史的塵埃之中，化作虛無。不要說這里了，中華這樣歷史悠久的文明，也有無數(shù)“文明神”被人類拋棄，逐漸式微，還有諸如手工竹編、手工刺繡、油紙傘之類的工藝倒沒有消失，但是已經(jīng)不再是“剛需”，機(jī)器取代了傳統(tǒng)手工藝，文明神的面貌也隨之改變，要么“升級”，要么“舊神已死，新神當(dāng)立”。

茶神就抱怨過不少傳統(tǒng)文明神一邊借著某寶這位新神茍延殘喘一邊暗地里批評新科技取代了舊神的位置，祂們打著傳統(tǒng)工藝的名號想盡辦法在工業(yè)社會謀求一席之地，然而，并沒有幾個成功的。

“你的臉色不好?！碧m登輕聲道，攬上塞西爾的腰，“冷？”

“這個天怎么可能冷啊！”塞西爾擠出個笑容，“就是……有點(diǎn)說不出的郁悶?！?/br>
“文明神的更替是必然的?！币粋€蒼老的聲音響起，農(nóng)神提著小公文包溜溜達(dá)達(dá)地過來了，“這是自然法則，是天理，是天道，總之就是這么個意思吧?！彼戳丝次堇铮澳銈兊鹊?，我去吊唁一下。”

屋里一片死寂，黑暗似乎把農(nóng)神、路德和女子都吞噬了，不久后腳步聲響起，他們走了出來，路德的神色看上去輕松了許多，向著農(nóng)神微鞠躬之后道：“我要帶著諾拉去辦一些手續(xù)，看看能不能把這房子賣了，不過，我估計是賣不出去的，之后嘛，陛下，您愿意接受我這位同胞嗎？”

塞西爾盯著路德道：“你呢？”

“我依舊是一位野民，無國之人，但是，如果您愿意賞賜一個好職位我也不會拒絕啊?！甭返滦α诵?，“現(xiàn)在，請恕我失禮了?！?/br>
沖著倆人離開的背影，塞西爾大聲道：“有空去法師塔看一看，我給……嗯，這位農(nóng)神給你準(zhǔn)備了一些好東西！”

路德?lián)]了揮手，消失在巷道拐彎處。

農(nóng)神聽塞西爾提到他，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觀察了下塞西爾的表情，說道：“你也不用太過傷感，這文明神哪該死還是得死，雖說文明神其實并沒有正邪之分，只是應(yīng)勢而生，但是嘛……”

“沒有正邪？”塞西爾好奇地道，“我以為是有的?！?/br>
“正邪標(biāo)準(zhǔn)連你們?nèi)祟惗几悴欢?，還想套咱們頭上？”農(nóng)神不屑地道，袁老爺子的臉看起來生動無比，“就好比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