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都不愿意付出，加入基佬騎士自然也不是什么必須的事，那就不必加入了，總要向我證明他的決心?！?/br>
“他是你弟吧？”

“如果你是指血緣上，不是，黑龍怎么可能生得出白龍？龍族的培育與人類模式不同。”黑龍道。

“……”

塞西爾對著黑龍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避遠點說悄悄話，黑衣男一揮手，一層結(jié)界布了下來，一切聲音都不存在了。

“說吧?！焙邶埖?。

“你弟不是還在看嗎？”塞西爾指了指左右張望的荷馬。

“聽不到的，避遠了有什么意義，他還是知道我們在說有關(guān)他的悄悄話?！?/br>
“……有道理?！比鳡栥氐?，“我想說的是，荷馬并不能肯定他就一定是基佬，他對一些男性有好感，好感這個東西太過寬泛了，我個人覺得他應(yīng)該不是?！彼麤]敢把話說死，再說了，這三只龍剛剛屠殺了大批人類，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渾身不自在了，沒有立刻逃走或者面露嫌惡是因為穿越之后經(jīng)歷過大場面，沒那么莽撞了。

“我說過了，族里也有人勸說過，他不聽?！焙邶埖脑捓锪髀冻鰩追衷鼓睢?/br>
“他很年輕，容易有逆反心理，我給你一個建議，不如讓他跟著我們回去，加入基佬騎士團并不容易，不是你說加入就能加入的?！比鳡柋M量誠懇地道，“況且，和更多的基佬接觸之后，他說不定就能意識到性向并非如此，異性戀是不能接受同性戀的，這是一種本能，喜歡男人就是喜歡，喜歡女人也是，可能會有一時迷惑，比如對一個男人有好感，想生活在一起，但是真正雙方赤裸相見了，生｜殖系統(tǒng)會清晰地表明到底愛好是男還是女的，這個做不了假?！?/br>
塞西爾隱瞞了還有一類人是男女通吃，某種程度上這也不算撒謊了，男女通吃不是一樣吃男么。

黑龍似乎在考慮，片刻后說：“你沒來殺我?！?/br>
塞西爾莫名其妙地道：“什么？”

“是因為你打不過我嗎？”黑龍繼續(xù)問。

“是的吧?！比鳡栍悬c抓不住黑龍的邏輯了。

“我剛剛殺了許多人類，按大多數(shù)人的觀點，任何一個人類都該憎恨或者恐懼我?！焙邶埖难壑樵俣茸兂闪伺老x類的豎瞳，“你沒有，兩者都沒有?！?/br>
塞西爾被這么一提醒突然有點不知滋味，要說拼上性命為圖海的人復(fù)仇，他真沒這個想法，但是要說內(nèi)心一點波瀾也沒有，那也不是，畢竟死了那么多人啊！

“你愿意解釋嗎？”塞西爾問，“為什么不信圖海人的話呢？”

“因為口說無憑?！焙邶垱]有動氣，冷淡地道，“我族人的心臟掛在那個魔法裝置里被人褻瀆了百年，光憑一句話就想撇得一干二凈嗎？”

“……但是后來你還是信了觀音的話?！?/br>
“神之誓言不同，況且，根據(jù)我們多年的觀察，圖海的皇族對子民還算愛護，如果有足夠的證據(jù)必然不會放任子民犧牲、長安被毀?！焙邶堈f道，“這都是讓我們相信的成本，你能理解嗎？”

“理智上能，感情上不能?！比鳡枃@了口氣，“人總是有感情的，生靈都有?！?/br>
黑龍眨了下眼睛，塞西爾發(fā)現(xiàn)他在眼皮之下居然還有一層薄膜樣的眼瞼，很詭異。

“羅剎也說過感情這個東西。”黑龍的語氣有些微妙，不過，他很快就轉(zhuǎn)換到正題，“我希望你能夠盡力打消荷馬喜愛男人的念頭，為此，我愿意付出一些代價。”

塞西爾立刻道：“我不保證成功。”

“那么，你的收獲會有一定的減少?！焙邶堈f道，“很公平。”

塞西爾一挑眉：“你準備付給我什么？也許我根本不需要?！?/br>
“你會需要的。”黑龍拿出一張羊皮卷，從厚度上來看相當(dāng)相當(dāng)長，幾乎和卷起來的帳篷差不多大小了，“羅剎給了我一個建議，游歷世界時記錄下各地的植物、動物、礦物、河流、山川以及任何非魔法的奇妙之物，她希望我把這份收集送給她的后來者，不過，她付給我的代價并不足以履行這份約定。現(xiàn)在，如果你愿意為我做這件事，我將把這個作為報酬付給你。”

塞西爾從聽明白起就什么也顧不上了，死死盯著那卷厚厚的羊皮卷收不回眼神，這是多大一筆寶藏，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他懂。

“你要嗎？”黑龍問。

塞西爾呼吸急促了起來，恨不得直接過去一把搶下羊皮卷，想想這東西即將帶來的利益、可能會產(chǎn)生的連鎖反應(yīng)他就無法自控，這直接會讓工業(yè)化的進程加速很多年！

“我……算了，還是不要了?！比鳡枎缀跤帽M畢生毅力才能說出這句話，講完之后突然就輕松了，像是放下了沉重的包袱，“我想要，但是又不想要。”

黑龍快速地眨了眨眼睛，薄膜眼瞼又露了出來：“我不明白。”

“你是圖海的敵人，不是嗎？”塞西爾道，“克拉絲夫人是我的朋友，我如果拿你的東西，如果她知道了該多傷心啊……”想了想又覺得這話有些自作多情，他有些尷尬地道，“應(yīng)該會傷心吧，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不能強行矯正荷馬的性向，這是他的自由，或者說，我不想，因為我曾經(jīng)就處于荷馬的位置。”

黑龍沉默片刻，問：“你怎么應(yīng)對的？”

“我逃走了?！痹偈鰪那?，塞西爾居然有些懷念了，“逃了很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反正我就……不要了吧。你能理解嗎？”

黑龍好似乎在琢磨，片刻后說出了一個帶著點黑色諷刺的回答：“理智上理解，感情上不理解?！?/br>
還真是超符合的回答。

黑龍沒有多勸說，直接收起了羊皮卷，解除了結(jié)界，對蘭登微一點頭就轉(zhuǎn)身準備走人時，塞西爾不抱希望地問了句：“我能不能問下有關(guān)龍心的事。”

黑龍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顯露出一絲怒意，片刻后，他把情緒成功壓抑到了平靜上，說道：“這是個悲劇?！?/br>
一頭年輕的母龍愛上了英俊的魔法師，這位魔法師發(fā)明各種各樣新奇的小玩意兒，和曾經(jīng)拜訪龍族的羅剎有著一些淵源，他們說著同樣的語言，描繪著同樣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

母龍愛上了魔法師，他們?yōu)閻哿骼颂煅幕蛘哒f私奔了，這對龍族來說倒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以人類那點兒壽命和能力，能對龍造成的最大威脅不過是幾十年的傷心罷了，根本不算什么。

“他該慶幸是在羅剎拜訪我們之后到來的。”黑龍低沉嘶啞的聲音仿佛在撕碎著什么，“那時候的龍族已經(jīng)富有邏輯了許多?！?/br>
塞西爾有些不信，蘭登倒是開口了：“龍族在近兩百年的時候確實有一些很明顯的改變，不再那么暴躁莽撞，講道理并且學(xué)會了分析與聆聽?！?/br>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