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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合十,嘴里虔誠道:“鬼大人您行行好,我老母得了重病沒錢治,到您這兒借點東西,改日有了錢必定還您!”說罷,就對著那骷髏磕了一個頭,他起身之時瞥見自家弟弟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抓著他讓他也跪下。兄弟二人在墳前磕了頭,便要挖開泥土。小弟一邊挖,一邊不停地回想剛剛大哥被鬼上身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那只鬼呢?鐵鍬下土的聲音在柏樹林間蕩漾開,風(fēng)穿山而過,從四面八方襲來。大哥只覺得后背涼得刺骨,打了一個惡寒之后,咬緊牙關(guān)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就在此時,一陣狂風(fēng)突襲,引得四周柏樹颯颯作響,吹得東倒西歪,毫無章法。大哥一心要尋寶,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這風(fēng)的奇特之處。他小弟是個敏感的,猛地停住動作,一滴冷汗從鬢角劃過,一雙眼睛直盯著墓碑之后的那一片迷霧,他總覺得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盯著自己。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捏著鐵鍬的手掌心冰冷一片。“你干什么呢!”大哥一聲怒吼,小弟嚇得渾身一抖,撬了幾下鐵鍬,輕聲念叨:“鬼大人行行好,放過我們……”話音剛落,不知到底從何處傳來一陣嗤笑。“呵呵呵……”這一次,大哥終于聽到了。“小、小弟……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啊?”小弟猛地抓住他大哥的手臂,連同鐵鍬一起抓在胸口,再次吞了一口唾沫,道:“聽到了……我聽見‘他’笑了……”“放過你們……那誰來放過我啊……”大哥陡然瞪大了眼睛,立刻轉(zhuǎn)過頭來盯住小弟,瘋了一般地說道:“趕緊挑值錢的東西拿,我們不能白來一趟!”說罷,扔了鐵鍬就跪在地上用兩只手去挖那泥土,看見一串玉珠就連同泥巴一起塞進(jìn)懷里。小弟站在一邊看著大哥入魔的樣子,竟也被傳染似地跪了下來。“拿吧……拿吧……可記得要還我……還我……”兄弟二人哪里聽得進(jìn)去,揣了滿懷的陪葬品,撒腿就往柏樹林入口處跑,連兩把鐵鍬都不要了。聽至此處,閻酆瑯的指節(jié)扣了兩下桌面,側(cè)臉與玄青辭互視一眼,抿著唇思索什么。宋清英講至此處也停下了,拿起手邊的茶杯正要喝一口,才發(fā)現(xiàn)這茶早就被他喝光了,他訕訕地放下茶杯,艱難地用口水濕潤嗓子。“此事,族長是如何知道的?”閻酆瑯問道。“那二人就是帶來疫病的人啊……”宋清英長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玄青辭微微皺眉,追問:“此話怎講?”宋清英看了他一眼,回道:“他兄弟二人回家之后一直高燒不退,嘴里總喊著‘見鬼了、鬼上身’諸如此類的話,再后來就變得渾身瘙癢不止,撓得膿血直流啊!”玄青辭聽著描述,不由得渾身一顫,仿佛身上也跟著開始瘙癢。“村中醫(yī)師束手無策,后來他家里的人因為日日接觸,竟也染了這怪病……”宋清英述至此時,眼眶頗有些猩紅,“一日我去看望,大哥突然清醒,才將遇見墳?zāi)沟那耙蚝蠊嬷宋摇赡闹@剛一說完,他二人就相繼撒手歸天了……”閻酆瑯聽完此話,微微隆起眉頭,問道:“他二人原本想靠著墓中財物好救治家人,那他們那個患病的家人呢?”“哪里還能存活??!他二人一歸天,那老母也跟著去啦!”宋清英說著說著,竟大聲哭了出來,兩只手放在膝蓋上,緊緊拽著褲子。玄青辭盯著他,臉上閃過一絲疑惑。身側(cè)的閻酆瑯垂眼瞥了一下宋清英的動作,沒有說話。宋清英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努力深吸一口氣壓下悲憤,本想說什么卻被玄青辭打斷。“也就是說,那紅鬼就是從那時被放出的。”宋清英點了點頭。玄青辭繼續(xù)說道:“既然那紅鬼害人,那你為何還要袒護(hù)于他?”宋清英一頓,慌張地轉(zhuǎn)開了臉。閻酆瑯?biāo)坪趺靼琢耸裁?,看了一眼玄青辭示意他不要再問,轉(zhuǎn)眼對宋清英說:“族長,天色已晚,此事明日再議。”宋清英抬起頭,十分感謝地看向閻酆瑯,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不知二位可否有住處?若是沒有,還請屈尊在寒舍住下?!?/br>“有勞了?!?/br>玄青辭不明白閻酆瑯為什么要攔住自己,他看見閻酆瑯臉上那一抹得意的表情,選擇了相信。章節(jié)目錄第八章赤瞳藍(lán)身珊瑚蛇戌時一過便是子夜,玄青辭一襲墨衣遁入夜色,躺在柏樹樹干上,望進(jìn)一片黑魆魆的天,赤色的眸子在夜光之下顯得有些幽暗。閻酆瑯簡單洗漱之后,披著一件單衣就晃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了他,黑漆漆的眼中帶上一抹好奇。他到底是什么妖?赤眸豎瞳,還有一條蓼藍(lán)色尾巴……閻酆瑯不禁幻想起玄青辭的原身,一條紅頭藍(lán)身的蛇在腦海里逐漸成形,猛地打了個寒顫,暗嘲自己,這世上何來一條藍(lán)色的蛇?玄青辭瞥見閻酆瑯對著自己全身一抖的樣子,嘴角一抽,冷哼一聲化作一道藍(lán)影鉆進(jìn)了柏樹樹葉縫隙里,把自己給藏了起來。閻酆瑯瞇起了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半晌才意識到玄青辭真是一條蛇,一條在月光下鱗片泛著幽藍(lán)的蛇!他瞪大了眼睛,努力看清那蛇的樣子,注意到那蛇的尾巴尖尖上有一抹赤色,正勾著他過去。玄青辭悄悄躲在樹葉后面,看著樹底下站著的閻酆瑯,吐著蛇信子靠在枝丫上。那條勾人的尾巴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著。他深刻地記得不久前被鳥啄的痛楚,勾著自己的尾巴檢查了好久,幸虧收得快,只被那只破鳥啄了一下。“我知道你在這兒?!遍愛含樛蝗怀雎?。玄青辭一個激靈,以為他真的看見了自己,微微挪動了一下,往縫隙口爬去。站在樹下的閻酆瑯聽見一陣細(xì)微的響聲,循聲而望,輕輕一動,便出現(xiàn)在了樹枝上。他看見一條蓼藍(lán)色,約有三指粗細(xì),長約六尺的蛇正纏繞在枝丫上,尾巴被牢牢地護(hù)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