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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眼神渙散,瞪著安老祖宗,又像是瞪著老祖宗身后的虛空:“他們來了,他們都來了……”安老太太打了個寒戰(zhàn),厲聲呵罵:“還不捂住她的嘴!”婆子連忙伸手去捂安欣的嘴,緊接著被咬得嗷嗷直叫。“老祖宗,他們來了,哈哈哈,我們都得死……都得死!”安欣臉上露出詭異的笑,瘋瘋癲癲地癱倒在地上,手腳抽搐,不多時暈厥了過去。安老太太松了一口氣,扶住婆子的手,顫聲問:“姑爺……姑爺與她說什么了?”“姑爺沒在房中待多久,說了兩句話就走了,沒人敢聽?!睗M頭大汗的婆子把安欣搬回床上,“老祖宗,這……”“安欣已經(jīng)不能指望了?!卑怖献孀谀缶o了手里的帕子,厭棄地瞪著蜷縮在床上,沒有人樣的女人,全然忘了自己曾經(jīng)有多看重大房的孩子,“只能盼著安俏……”“那小少爺不能生的事……”“自然要說!”安老太太滿臉怨毒,“我不僅要說,還要在他們成婚的時候說!姑爺初八抬他做填房,我就在初八的喜宴上說給所有人聽。”“我要讓關(guān)內(nèi)的人都知道,帥府娶了個肚皮永遠鼓不起來的廢物!”也只有這樣,安俏才有可能爬上霍之瀟的床,安家才有希望繼續(xù)拴住帥府。“安家的富貴不能斷?!卑怖咸D(zhuǎn)身走出了安欣的閨房,望著漫天的飛雪,仿佛看見了日后安俏大著肚子,風風光光回安家的場景,連語氣都有底氣了,“多派幾個人瞧著大小姐,別再鬧出事,平白給家里丟人!”躺在床上的安欣早已醒了。兩行濁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安欣沒想到,安老太太對大房的孩子也這么絕情。也對,在安老太太眼里,富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誰能爬上霍之瀟的床……不重要,重要的是肚皮。誰的肚皮鼓起來,安老太太就能將誰當成親生的疼。所以安瑜被放棄了,她也被放棄了。她居然落得和偏房出來的雜種一個下場,真是荒謬!不,也不對,那個雜種好歹有帥府撐腰。安欣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被布條捆住的手慢慢挪到了床側(cè)——那里有她藏起來的一柄剪刀。她原不想死。可她更不想看著安瑜徹徹底底地取代她的位置。若是在他成婚那日死了,那么安瑜填房的位置永遠別想坐安生!念及此,安欣死死握住了剪刀。霍之瀟回到帥府的時候,天色漸暗。男人抬起頭,位于二樓的臥房里透出點昏黃色的光,安瑜的身影一晃而過,像是在整理買來的年貨。霍之瀟緊繃的心弦緩緩松弛,冒雪走進了院子。安瑜的確在收拾年貨,還從中翻出了一條明顯買給他的旗袍——墨綠色的料子,開衩處用金線繡了鯉魚。他左右無事,就把衣服脫了,將纖細的腿蹺在椅背上,費力地套絲襪。霍之瀟沒敲門,猛地將門一推,安瑜驚得差點叫起來,抱著胳膊回頭一望,見是姐夫,又安下心來。一來二去,搭在他臂彎間的裙擺落下,剛剛好遮住了圓潤的臀瓣。“姐夫?”安瑜低著頭嘀嘀咕咕,“怎么不敲門……嚇我一跳。”霍之瀟的目光落在他白凈的腿上,又隱晦地往腰線以下的部位掃了掃,正經(jīng)道:“忘了?!?/br>“換身衣服吧,外面雪大?!卑茶ひ膊辉谝猓┖媒z襪,想要拾包旗袍的紙。墻上的西洋鐘叮叮當當,樓下的警衛(wèi)員在掃雪,又笑又叫,好不熱鬧。安瑜想著再晚些,得找?guī)浉飵讉€寡居的嬸嬸打葉子牌。要過年了,他要去認人。與其除夕再去,不如帶著禮物先見了,也算是他的一番心意。包著旗袍的紙皺皺巴巴地攤在地上,安瑜將蹺在椅子上的腿放下來,拎著裙擺彎腰,開衩的裙角晃過誘人的白,沉沉的墨綠色仿佛一瞬間有了活力,連金色的鯉魚都甩出了冰涼的水珠。他腰細,裙子緊,勒出的飽滿弧度,彎腰后更清晰了。安瑜抓住紙,又想起一事:“怎么給我也買了?”霍之瀟喉結(jié)滾動,伸手抓住水杯,灌了一口冰涼的水,并不作答。沒得到回答,安瑜也沒在意。他當初被抬進霍家,就被迫穿上了旗袍,如今姐夫喜歡,他穿著就沒有被折辱的感覺。只是旗袍到底是給女人穿的,安瑜穿了,總覺得束縛。他想要姐夫幫他扒了。安瑜念及此,臉一紅,暗道自己沒臉沒皮,急匆匆地想要直起腰。結(jié)果腰沒直起來,臀上多了只guntang的大手。霍之瀟摸得坦蕩,并不下流,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搓揉著豐滿的臀rou。“姐夫,”安瑜扭頭瞪了霍之瀟一眼,“天還沒黑呢?!?/br>言下之意,不想要。“怎么想起來換旗袍?”霍之瀟的手不僅沒移開,還用力一捏。“收拾的時候瞧見了?!彼p哼,“一看就是我的尺寸。”安瑜是在表達心中的不滿,霍之瀟卻聽出了幾分饞的味道。偏偏安瑜嘴上說不要:“晚上我要和嬸嬸打葉子牌,不能鬧?!?/br>霍之瀟垂下眼簾,不僅摸,還故意讓手指往溝壑間滑。他嘴上說不要,身子倒是饞得微微顫抖,扭腰拼命往他懷里送呢。“我真的要去打牌。”安瑜有些惱。他惱霍之瀟欺負人,也惱自己經(jīng)不住誘惑,好像吃過幾回就繃不住了,皮rou禁錮著的欲從骨子里滲出來,壓根禁不住撩撥。霍之瀟依言松開手,靠在椅子邊上,瞧他踮著腳尖往門前走——怕腿上的絲襪沾上灰,鞋又放得遠。“裙子后頭皺了?!被糁疄t忽而說。“哪兒???”安瑜果真停下腳步,扭頭往身后看。墨綠色的裙擺晃成一片,他捏著腰邊上的布料,一邊查看,一邊把裙擺往上拎。冷白色的光從旗袍的開衩里潑出來。“阿瑜,”霍之瀟向他招手,“我來給你弄?!?/br>安瑜不疑有他,趿拉著鞋,乖乖回到姐夫的懷里,拎著裙擺問:“哪兒?。俊?/br>裙子貴,他在安家都沒見過這么好的布料,哪兒敢穿皺了?于是霍之瀟的手落在后腰上,順著細窄的腰線來回摸,他也沒敢動,光顧著想旗袍了。直到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