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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口罩。“你是溫時初的家屬?”“嗯。他怎么樣?”醫(yī)生看著祁驍:“人我們是救回來了,但是……人在送到手術臺上的時候,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經沒了,還有就是……”空間里,傳來男人倒吸氣的悶聲。“說?!逼铗斎^緊攥,發(fā)出咔咔的骨頭脆響聲。“他的孕育器官受損,以后應該很難再懷孕了。”醫(yī)生嘆了口氣,繼而安慰道:“不過對于溫時初這種[男性]來說,無法孕育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像他們這種人,一旦懷了孕,所受到的心理和生理創(chuàng)傷,是一般人根本無法體會到的?!?/br>“您的愛人呆會就能出來了,您好好陪陪他吧?!?/br>說完,醫(yī)生在硬紙板上寫了什么,疲憊地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祁驍立在原地,高大的身影打在光白的地板上,莫名顯得落寞衰頹。江冥也很少見到自家BOSS這副模樣,低聲道:“祁總,醫(yī)生說很難再懷孕,但是并不代表不能再有了,以后等溫時初養(yǎng)好了身子,還是有希望的?!?/br>“卄!”祁驍將手里的鑰匙狠狠摔在地上:“老子要弄死周寧那個賤人!”江冥一看大事不妙,趕忙拉住祁驍:“祁總您三思??!周家跟祁家是世交,而且那家咖啡館我去看過了,根本沒有攝像頭,所以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是周寧少爺推的?!?/br>“老子的眼睛是瞎的嗎?小初就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是不是周寧推的是誰推的?!”“我、我知道是周寧,但是只有人證沒有物證,您直接去找周寧麻煩,恐怕周家那邊會說不過去……”“所以你覺得老子會蠢到當著監(jiān)控器的面弄他?”男人字字誅心,猩紅的雙目透著剜心挖腎的陰毒。昨天,當祁驍看到溫時初拍的那張孕檢單子時,其實一開始腦子是懵的。直到被江冥提醒,說這是溫時初懷了懷了他的骨rou,祁驍才從錯愕中反應過來。祁驍一直都因為溫時初跟別的野男人有了孩子而心里有疙瘩,現(xiàn)在溫時初終于有了跟他的孩子,之前在心底被壓抑的情感和對溫時初的疼惜一下子被釋放了,祁驍當即開心地撥通了溫時初的電話。他想對溫時初告白,想立刻見到溫時初,想跟溫時初好好重新開始。可是電話打了一遍兩遍乃至十遍都不通,祁驍急于見到溫時初,就動用了一點關系查到了溫時初的手機定位,直接去找了溫時初。那是只屬于他和溫時初兩個人的孩子。可是沒想到,幸福來得太快,痛苦來得更是猝不及防。男人本來是去接溫時初的,可是好巧不巧的,親眼目睹了周寧把溫時初推下樓梯的一幕。他還沒來得及享受做父親的喜悅,就被晴天霹靂當頭劈中。而且,醫(yī)生還說,溫時初以后很難再有孩子了。腦海里,溫時初站沾滿血的雙手緊緊攥著他的手,蜷縮在他懷里,喊著救救他們的孩子……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兩名護士推著昏迷中的溫時初出了手術室。病榻上的青年帶著呼吸面罩,雙目緊緊閉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血袋順著導管漫延出一根長長的血色線條,流淌進那副干瘦虛弱的身子里。祁驍眼含陰霾,注視著溫時初被推進一間病房:對江冥說:“你留下來,看著小初?!?/br>說完,祁驍離開了醫(yī)院。周寧發(fā)誓,如果他提前知道溫時初是個比他還歹毒的白蓮花,他絕對不會再去輕易招惹溫時初!密閉的小黑屋里,周寧被綁在一張木質椅子上,雙目被黑布條封死,嘴巴和喉嚨更是被人注射了麻藥,幾乎沒法發(fā)出聲音。“祁……祁哥哥,我知道是你……求……求你,我、真的是被……冤一一??!”—句話勉勉強強還未說完,周寧突然發(fā)出凄慘的叫聲,渾身劇烈顫抖,眼淚不住地往下流。小黑屋里,男人手握醫(yī)用電流的接頭,給周寧的神經最密集處通上電,開到最大。“求……求你……啊……”滋啦的電流聲伴隨著周寧時斷時續(xù)的輕微哭喊聲,一直持續(xù)了兩個小時。直至最后,男人才慢悠悠地按下暫停鍵。空氣間,傳來難聞的人體尿味。從始至終,祁驍都一言未發(fā)。看著眼前狼狽得像條野狗的周寧,祁驍雙眼陰沉毫無溫度,手捂帕子離開了小黑屋。“把他半邊臉劃花,扔到垃圾場去?!逼铗攲ν饷娴目词卣f。“好的先生?!?/br>被留下來的男人是有著多年經驗的打手,做事干凈利落。祁驍坐上車,看了眼手機,有好幾通祁老太太的未接電話。祁家老宅。祁老太太看軟軟瘦得厲害,心疼得緊,每過一會兒就要往軟軟嘴里塞東西吃。軟軟小肚皮吃得撐撐的,想爸比了,拉著祁老太太的手小心問:“太奶奶,窩爸比什么時候會來?他是不是不要窩了?”“啊,你說你爸爸啊,他會回來接你的。”提到溫時初,祁老太太眉開眼笑:“軟軟,你很快就要有小弟弟了。”之前江冥傳信給祁家老宅,說是溫時初懷了寶寶。錯過了軟軟的出生,現(xiàn)在一聽說溫時初又有了,祁老太太更開心了,當即就想給祁驍打電話。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電話一晚上都沒打通。第二天早上,祁老太太洗漱完,正給軟軟準備小零食時,貼身女傭忽然拿著電話來找祁老太太。“老太太,是大少爺?shù)碾娫??!?/br>祁老太太麻溜地接過電話。“驍驍,你還知道回我這個老太婆的電話啊,我還以為你不認我了,孫媳婦兒呢?我要跟孫媳婦兒說話。”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傳來祁驍沙啞低沉的聲音一一“奶奶,小初的孩子沒了?!?/br>“什……什么?”祁老太太以為自己耳朵壞了。“昨天小初從樓梯上摔下去,孩子沒了,而且,以后估計也懷不上了?!?/br>“怎么這么不小心啊,你怎么也不護著點小初,你……唉一一!小初現(xiàn)在在人怎么樣?哪家醫(yī)院?我去看看他吧?!?/br>祁驍報了地址。祁老太太穿戴好,急急忙忙走出臥室,剛好在走廊上碰到了軟軟。小家伙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懵懂天真地望著她,祁老太太被看得心都化了。“乖,太奶奶出去有點事,很快就回來。明睿,軟軟就交給你了?!崩咸嗣涇浀男∧X袋,叫住了正出來吃早飯的祁明睿。祁老太太往外走,到了院子門口時,才發(fā)現(xiàn)軟軟屁顛屁顛地跟了出來。“我爸比生病病了嗎?”軟軟奶聲奶氣地問。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