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那就生下來?！?/br>
歐明陽都要瘋了，道：“可是我還沒畢業(yè)?。　?/br>
問題陷入了死循環(huán)，顧子喬拿著洗漱用品往陽臺走，道：“那就打掉?！?/br>
歐明陽：“……”

等顧子喬洗漱完回來，歐明陽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瞪著大眼睛。顧子喬看了他兩秒，慢吞吞爬上床跟賀一盟分享八卦。

【顧子喬】：你記得我去了內(nèi)科見習(xí)的那個室友不？

【賀一盟】：嗯。

【顧子喬】：他竟然搞大了別人肚子！而且不能打胎也不能生！

【賀一盟】：？

【顧子喬】：糾結(jié)的如同一只死魚。

【賀一盟】：……

“喬哥！我決定了！”

顧子喬正在打字，歐明陽猛然一大叫，嚇得他差點把手機(jī)砸在臉上。

“你決定什么了？”顧子喬問道。

歐明陽站起來，咬牙道：“生下來！我周末就回家偷戶口本，先把證扯了！不能委屈我女兒！”

顧子喬一邊噼里啪啦的給賀一盟播報最新八卦，一邊慫恿道：“這個……可行。”

歐明陽感慨一番，終于跑出去洗漱了。

然而等他躺在床上，又猛然坐起來嚇人，道：“喬哥！我想了想如果這樣的話……家里肯定得斷了我生活費，你行行好借我點錢吧！”

顧子喬：“……”雖然很想，但我也窮唧唧的呀。

歐明陽卻好像魔障了一般，已經(jīng)開始在腦子里計算和女朋友的私奔路線了。顧子喬打了個哈欠將手機(jī)放在一邊準(zhǔn)備睡覺，不一會就進(jìn)入了夢想。

此時顧子喬不過以為歐明陽說說而已，畢竟他這室友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實在不像搞大別人肚子會負(fù)責(zé)的人。顧子喬萬萬沒想到，這孩子最后還真生出來了。

不僅生出來，還與他有著不匪的緣分。

第二天早上便是周五，顧子喬和岳陽早早到了教室占座位。賀一盟的課程一如既往火爆，來晚了就沒有前排位置了。

趁著課間休息，顧子喬才總算溜進(jìn)了教室，一解昨晚未見的相思。

他頭上的傷已經(jīng)拆了紗布，男孩子頭發(fā)長得快，如今傷口附近已有一小層薄薄的青毛。賀一盟十分愛這層青皮，聲稱很有手感。顧子喬卻覺得不帥，可惜耐不住賀一盟的摸頭殺。

有時候賀醫(yī)生摸摸腦袋，顧子喬就可恥的硬了。

上完課后，顧子喬與賀一盟一起去學(xué)校門口吃了個飯，顧子喬又說了周日要去顧白起家的事情。賀一盟聞言問：“那今晚回家嗎？”

“家”這個字給顧子喬帶來了無限眷戀，他道：“當(dāng)然回??！周末都住你那?！?/br>
賀醫(yī)生這幾天也一直沒有抱到他家小孩了，聽到他回來住的消息，眼里滿是笑意。

中午時間短暫，兩人吃了飯便分開了，直到晚上才重回一起。顧子喬干脆沒有回陳嬌婷那，只說自己周末直接去顧宅。陳嬌婷不疑有他，顧子喬便放心的在賀一盟家廝混了一天。

周日早上十點，顧航懶洋洋到了紫玉華苑門口，顧子喬也從狀元府邸出來。

顧航見了一眼顧子喬來的方向，什么也沒說讓他上了車。

顧子喬上次回顧宅還是顧航生日，距今又過了一個多月。顧宅的花園里依舊是綠樹成蔭，看不到一點冬天的衰敗。在南方，冬天也是綠色的。可顧子喬反而覺得北方的冬更有韻味，枯啞的樹枝配上蒼茫的藍(lán)天，讓人心懷敬畏。

有顧航帶著，顧子喬便不覺那么尷尬了。兩人進(jìn)了主宅，廳里有著戲曲的聲音。顧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一旁的傭人正在他身邊小聲說著話。

聽到動靜，傭人便笑著道：“航少爺回來了?！?/br>
看到顧航身邊的顧子喬時，傭人反應(yīng)了一下，道：“……小少爺也來了?！?/br>
顧子喬在外面被叫做顧家大少爺，但家里的老傭人們只叫他小少爺。猛然聽到屬于自己的稱謂被冠在了別人頭上，他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顧白起轉(zhuǎn)身看來，顧航快步走過，道：“父親?！?/br>
顧白起點點頭，又看看顧子喬。

顧子喬道：“爺爺?！?/br>
顧白起嗯了一聲，問：“腦袋怎么了？”

顧子喬腦袋上的傷其實不仔細(xì)看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了，被這么一問他倒有些詫異顧白起對自己的關(guān)注，道：“前一陣不小心弄傷了。”

顧白起便淡淡道：“你現(xiàn)在不僅是自己，要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行和安全?！?/br>
這套說辭顧子喬上輩子聽過很多次，沒想到這輩子竟然又再次聽到。

他還沒做反應(yīng)，顧白起又問：“上次開會你也參加了，對于你父親想取締廣口漢陽兩個廠的事，你怎么看？”

顧白起的目光里帶著探索，顧子喬飛快想著自己應(yīng)該怎么辦。

是試探嗎？裝作不知道還是發(fā)表自己的看法？顧白起為什么突然問自己生意上的事情了？

顧子喬略一猶豫，決定藏拙。

“……家里的事情我不太懂，”他裝作一副不怎么了解的樣子，微微皺著眉，道：“我在醫(yī)院見習(xí)的時候見醫(yī)生開過這兩個廠的藥，那時候還不知道是爺爺?shù)膹S。我覺得吧……取締了這兩個廠，恐怕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顧白起依舊審視著顧子喬，道：“這兩個廠的虧損情況你有了解過嗎？”

顧子喬搖了搖頭。

顧白起隨手從沙發(fā)旁邊的茶幾上拿起一份文件，扔給顧子喬。

顧子喬盡量裝作一副懵懂的樣子看這份財務(wù)報表，按照小可憐的身份，他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懂內(nèi)容的，只能看懂上面的虧損額度。于是顧子喬很快的略過前幾頁，翻到最后一頁，皺起眉。

“啊，”他驚呼：“竟然這么多？”

顧白起點頭，道：“現(xiàn)在，你覺得應(yīng)該取締這兩個廠嗎？”

顧子喬皺眉，似乎在進(jìn)行一場艱難的思索。一邊的顧航目光看著某個固定的地方發(fā)呆，偶爾喝上幾口茶，從頭到尾都沒有參加過這場討論。

自己應(yīng)該怎么回答？

顧白起老了，已經(jīng)不像當(dāng)年那么殺伐決斷。他收斂了渾身的戾氣，想要做一個慈祥的老人。他開始心念在北方的女兒和外孫，顧子喬看到他手上有一串以前從未見過的佛珠，這個不信命的老人也到了聆聽梵音的年齡。

顧子喬開口，目露不忍，道：“往小了說，如果取締，那么會有兩個廠的工人瞬間失業(yè)。往大的說，只要還有銷量，就證明還有人需要，如果取締……太殘忍了?！?/br>
他直視顧白起，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懂這些，我就是覺得，我們家賺錢，但我們家也要行善積德。那么多有錢人做公益……我們不需要拿到明年上舉辦慈善晚會。我們的所作所為，我們的立足根本，就是一件善事?！?/br>
平心而論，如果這事攤在顧子喬身上，顧子喬不會取締這兩個廠，但也不會加大投資。

而如今要討好顧白起，他便只能將話說一半。

顧白起聽了顧子喬的話，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道：“你倒是……像你哥?！?/br>
顧子喬微垂著眼，安慰道：“爺爺還是不要太傷心了，我哥若是在天有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