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8
詢問身邊的仆從,目光艷羨的望著天空,他自幼在京城長大,自然也知道陛下與皇后定情的故事,今日又不是什么節(jié)日,原不該有這么多煙火,而現(xiàn)在這樣,那就只可能是有人在學(xué)陛下向誰求親定情了。仆從也是個伶俐的,“還能是誰呢?若是沒陛下的同意,誰敢學(xué)陛下做事?”梁昭恍然,“那應(yīng)該是楚王殿下了?!敝挥谐醯钕拢鸥易鲞@樣的事情,想來也是得了陛下允許的。梁昭羨慕道:“也不知是誰,竟能得楚王愛慕,在這滿城煙火下定情,太幸福了?!?/br>龐浩與梁承睿邁步走過來,龐浩已經(jīng)與梁昭定親,再過些時日就要成親了,而梁承睿,他既是龐浩好友,又是梁昭兄長,未來梁侯府的繼承人。龐浩寵溺輕笑,“阿昭喜歡?以后我也為你點滿城煙火可好?”梁昭沒想到兄長跟未婚夫突然到來,又想到被聽到了那樣的話,還有些不好意思,“不好,那畢竟是陛下跟楚王才能做的,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怎么好跟皇室比肩?”龐浩臉色不變,“阿昭說的對?。”闶琴I得起滿城煙花,也是不能放,只是阿昭這么羨慕人家,便是大不敬,我也是要放的……”梁昭羞紅了臉,“你有這個心就好了,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绷赫涯樕蠋еσ?,只是目光轉(zhuǎn)向天空的時候還是帶著些艷羨,或者說,任何個女子或是哥兒,都會羨慕這樣的定情方式吧!他并不算特例。再說了,也不過想下罷了。而被梁昭羨慕的梁昔跟殷韶景卻并沒有如外人所想的那樣,從此定情相守,反而陷入種尷尬無措之。梁昔緩緩垂下了頭,聲不吭,掩去眸情緒。殷韶景卻突然明悟,如遭雷劈。他終于意識到,他這么久以來,似乎從未走進過梁昔的內(nèi)心,而梁昔,心底里似乎也直對他極為排斥,甚至隱含厭惡。只有排斥,才會讓人在這種令人動容的時候,不覺歡喜而是震驚甚至憤怒,殷韶景抖了抖嘴唇,果然當(dāng)初還是不該告訴梁昔關(guān)于他流落鄉(xiāng)間,失憶的那段事情嗎?最初印象毀了,他后面做什么,也無法找補回來,在梁昔眼,他大約已經(jīng)是那種會拋妻的混蛋了,而梁昔曾經(jīng)所遭遇的,恰恰又是被人拋棄。殷韶景覺得胸口悶悶的難受,他好像有些明白梁昔對他的厭惡了,但即使是情況已經(jīng)這樣,他還是想問個清楚,“梁昔,你討厭我嗎?”梁昔沒有說話。“因為我之前娶過夫郎,而我又跟他和離了,你就討厭我了是嗎?我無論做什么,你都排斥我,甚至我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都讓你覺得被冒犯了是嗎?”梁昔抬起頭來,“殿下,你想過你鄉(xiāng)下那個被你拋棄的哥兒嗎?你現(xiàn)在……燃放滿城煙火的時候,有沒有絲想起過他?”殷韶景搖頭苦笑,捂著胸口,臉色慘白,“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到底要我如何?”“我不知道,每次面對你,我就能想起我自己的相公,我曾經(jīng)很愛他,為了他,我付出了很多,我努力賺錢,想著買房置地,想著給他花錢,那個時候我身體不好,我卻覺得,等把他的事情做完了,我再給自己買藥治病吧!就直拖著……”殷韶景心如刀絞,他放在心尖尖上,捧著怕掉了,含著怕化了的珍寶,卻曾經(jīng)那么卑微的為其他人付出著。“后來,他離開了我,而我懷孕了,我為了尋夫來到京城,卻只見到張和離書?!绷何粽Z氣平和,但殷韶景卻從聽出了些許心如死灰的意味。“他死了!他也許并沒想辜負你!”殷韶景忍不住道,如果那個人真的傷梁昔如此深,那么,他愿意為那人解釋,不是為了那個混蛋,他只要梁昔能覺得心里好受些,他可以說那個人的好話,哪怕自己痛不欲生。“是?。≡诮o我和離書之后才死的?!绷何艨嘈α讼?,“辜負就是辜負,便是死了,人不在了,也是辜負?!?/br>“所以你不要你的孩子跟他的姓氏,你討厭他……”殷韶景喃喃道。“我不討厭他,殿下,我至今依然愛他,但我也恨他。我記得我們曾經(jīng)所有的快樂,我記得他曾經(jīng)是怎么全心全意,只愛我個人的,我知道那個時候他是真心實意的,只是他不在了,他變了……”梁昔目視著殷韶景,眼神復(fù)雜又似乎包含了太多厚重的讓殷韶景喘不過氣來的東西。梁昔在透過他看著誰?那個人嗎?殷韶景心痛如割,“哪怕他傷害你,你也從來沒有忘記他。”“算是吧!”梁昔扭過頭去,“我只會愛他個人了,而殿下,你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做你的楚王妃,你放過自己,也放過我吧!別讓我繼續(xù)痛苦糾結(jié)下去了?!?/br>“我讓你痛苦糾結(jié)?!”殷韶景語調(diào)上揚。明明痛苦的人是他才對,他面對梁昔從不敢泄露那些負面情緒,他不敢說他不喜歡他肚子里有其他人的孩子,他不敢說他甚至想把他曾經(jīng)相公的尸體挫骨揚灰,他不敢說他甚至恨,恨自己沒有早點認識梁昔,恨梁昔沒有等他!痛苦糾結(jié)的人明明是他才對!他在梁昔面前展現(xiàn)了最好最溫和的面,只希望梁昔能夠信任他,愛他,可是,梁昔卻說自己讓他痛苦了。“對!殿下,你總是讓我想起他,讓我有時想起他的好,有時又恨起他的背叛來,我這樣很難受,我很痛苦,我有時想報復(fù),有時又想諒解,我很糾結(jié)!我很難受!你能不能離我遠些,讓我個人靜靜!”梁昔吼道。外面的煙火沒有停止的意思,楚王財大氣粗,學(xué)他爹買下燃放夜的煙花也不成問題,整個京城不知道多少人已經(jīng)猜到是楚王殿下點放的這煙花,又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嫉妒到心頭酸疼,可是被眾人羨慕嫉妒的兩人,卻頻臨分崩離析。明凡居二樓,片沉寂。“我明日就會離開京城……”梁昔閉了閉眼,也許暫時離開,對誰都好些,等生下孩子,或者等孩子再大點,他再帶回來認父親也不遲。“不準(zhǔn)!”殷韶景下意識的回答。梁昔撇嘴苦笑了下,“殿下還要我留下做什么?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心里塞滿了個人,我愛他,也恨他,裝不下其他了?!?/br>殷韶景也不知道要如何,他就是不能讓梁昔走,只要想想,便覺得胸口仿佛被人掏空塊,讓他痛不欲生,“不要走……”梁昔從未見過如此痛苦難過的殷韶景,以前的阿景每天都傻開心,沒有點煩心事,后來的殷韶景貴為楚王,便是生活略有波折磨難,也壓不垮他的脊梁,他是那么的肆意自傲,沒心沒肺……可是面前的殷韶景,仿佛被抽走了脊梁般,只剩卑微懇求。梁昔眉頭微皺,甚至有些不忍。“如果……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