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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理是這么個理。”他看了一眼付志:“但是你們現(xiàn)在能這么做,是因為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允許,我說了,選擇權不是在某幾個人的手里的,還是那句話,你不可能去憑著幾個人改變一個整體的局面?!?/br>很多時候,事情都是息息相關的。有一就必然有二,邁出了一步,就肯定會走的更遠。這不是個人的意愿,而是形勢所逼。如果時間在倒回那個時代,很多人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處長的表情有些無奈:“你們還記得你們剛來院里的時候,我都問過你們,做這樣的職業(yè),有沒有自己的抱負和尊嚴,你們都回答我,有?!?/br>那時候,可以說都回答的毫無猶豫,斬釘截鐵。說到這里處長稍微頓了頓,大概是想起了那時候的付志和辛健,不如感慨。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兩個已經(jīng)成熟太多的青年,審視著兩人眼底的堅持和自然,然后很緩慢的開口:“現(xiàn)在你們也都經(jīng)歷了這么多,如果我再問一遍的話,你們的答案還是一樣么?”房間里沒有人回答。辛健和付志只是看著處長,覺得有些話根本不需要說出來。處長笑了,語氣一下輕松了很多:“辛健,付志,我現(xiàn)在要跟你們說一個案子,你敢不敢訴?”提訊室里很安靜。光線充足的情況下,依然泛著一股壓抑人的森冷。辛健和付志覺得各自身上都陡然的多出了一份沉重的壓力,過了一會兒辛健才接口,一如既往的堅定:“敢?!?/br>一個字,干脆利索。處長滿意的點點頭,這大概是他這么多天來,唯一有了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記憶在這個瞬間倒回了很多年前,他跟一個人并肩站在陽臺上,手里捏著一疊的卷宗。有人笑著跟他說過。——“你現(xiàn)在做不了得事,將來一定有人能夠做?!?/br>這么多年來那塊壓在心頭的重石終于卸下了,處長笑了很久,一直到眼睛發(fā)澀,鼻子發(fā)酸才終于用手捂住臉。半天不發(fā)一語。9393、第9章-第10章[完]...NO.9處長的故事,并不是一個好聽的故事。付志和辛健兩人沉默的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老處長,聽到耳邊的那些話,轉(zhuǎn)化成為現(xiàn)實的瞬間,有那么點不甘心。“想想,已經(jīng)快十年了……當時送到我手上的案子是起上訴,嫌疑人是名工人,沒有過案底,沒有過違紀的行為,因為涉嫌殺害同工廠的郭淮所以被逮捕,卷宗移交到我手上的時候,資料非常的齊全?!?/br>僅僅這么一句,辛健和付志兩個人臉色一沉。這是唐大慶那個案子。而處長抬頭看了辛健一眼:“帶煙了么?”后者掏出煙盒底了一根給處長,身后的法警看了一下,并沒有阻止。抽了口煙,處長皺著眉:“這個案子乍一看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嫌疑人有供詞,證人的證詞也很完全,鑒定書的所有手續(xù)一應俱全,最初沒有什么可以懷疑的地方。但是判決下了之后,做為嫌疑人的唐大慶卻一直說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就沒有殺人?!?/br>“口供里,他清清楚楚的承認了罪行,突然翻供上訴,當然就會引起注意。我后來跟同事一起吧這個案子重新梳理了一次,發(fā)覺關于被害人的鑒定書有些問題,對比鑒定的樣品是被害人家屬提供的,并不是法證直接采集的,我因為這件事對鑒定的結果提出過質(zhì)疑,但是被上面壓了回來,認為這種情況并不違反案件程序,后來,這案子被很快的結案了,維持原判無期?!?/br>這時候付志插了一句:“一審的主訴是紀蘭?”“嗯?!?/br>處長慢慢的抽著煙,視線被煙霧幾乎籠罩住了。“這案子過了也就過了,那時候類似的案件太多,根本就顧及不過來,我雖然有懷疑,但是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也沒什么辦法。一直到幾年前,另外一個送到院里的案子跟當年的案子聯(lián)系到了一起?!?/br>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處長做了這么多年的檢控,那次大概是最深刻的認識到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這句話,有時候,很多結果都是不可逃避的。“一份jian殺案的鑒定書,DNA的鑒定結果跟鑒定庫的另外一個鑒定書樣本重疊了,鑒定所報給我們的時候特地做了標識,而那個相互重疊的DNA,竟然是屬于十年前唐大慶那個案子的被害人郭淮?!?/br>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怎么還能去jian殺一個女大學生?辛健在這一刻終于把所有的事串聯(lián)到了一起。他跟付志彼此對視了一眼,一直悶在心頭的疑團被一個個的解開,處長嘆了口氣:“郭淮的那份DNA鑒定書,我上報了之后就再也沒有音信,所以我找到了紀蘭,認為這案子應該重審。但是所有跟這起案件相關的證據(jù)都在一點點的,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消失。那份郭淮的鑒定書,很快也遺失了?!?/br>付志很意外。雖然巫世國的案子有內(nèi)情是一早就確定的事,但是絕對沒想到這件案子原來追溯起來是會跟唐大慶的案子聯(lián)系在一起,這里面層層關節(jié)所會牽扯到的人,他現(xiàn)在竟然覺得根本摸不清楚了。付志皺了皺眉:“那當年死的人到底是誰?”“問的好?!碧庨L笑著點了下頭:“這幾年,我一直在查唐大慶的案子,當年死的人不是郭淮,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鑒定書指向了郭淮,一個人好端端的干嘛要讓其他人都覺得他死了?!?/br>當時證明郭淮和唐大慶沖突的人,有郭淮的親屬,有一些相關或者不相關的人,但是幾乎是一開始,案子就被直接引向了私怨殺人,所謂的第二可能,被硬生生壓制在了假相之下。“郭淮的家庭屬性非常的復雜,他老婆和自己的mama家里都是做生意的,但是他父親卻一直跟黑社會有所來往,郭淮這個人平時就屬于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混混,好幾起尋釁滋事都與他有牽扯,但最后都被保釋了。如果當年死的人不是他,那只可能是跟他有關聯(lián)的人,所以我找人去翻查當年工廠里的花名冊,核對當年附近的工隊群眾,想翻出來當年除了唐大慶的案子,還有沒有過失蹤或者意外事件,可一直找不到線索?!?/br>畢竟,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無論是人為的還是自然失效的,事隔多年的案子想要再找到線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這事還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只能私下調(diào)查,難度顯然高出正常案件許多倍。處長說到這里,付志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你才找到了莊一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