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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定。晏涼這人隨性慣了,加之對主角光環(huán)的信任,倒比旁人灑脫許多:“今夜早點歇息罷,明兒都不輕松?!?/br>度昱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終究只淡淡的點了點頭,晏涼看在眼里,也沒說什么。入夜,晏涼放心不下,曲指叩了度昱的門,廊下燈影恍惚,度昱看到來人是他的涼哥哥,毫不掩飾面上的欣喜,桃花眼好看的彎起:“我就曉得,涼哥哥放心不下我?!?/br>晏涼掏出一大疊符咒,讓度昱收著,以防自己顧不過來或突生變故,他也不至于束手無策。度昱笑得神秘兮兮的:“我有件東西,是祖上傳下來的,一直沒對外人說?!?/br>“嗯?”“其實涼哥哥不必顧慮我?!比绱苏f著,度昱從榻下拿出一只檀木盒子,細致的擦掉薄薄的積灰,打開盒蓋是一層雪白綢布,上面密密麻麻的刻了咒文。綢布覆蓋下,是一把看似黯淡古舊的匕首,卻彌漫著不祥的戾氣,晏涼的神色微變,度昱卻笑微微道:“涼哥哥可知這是何物?”“封魂匕?”晏涼語氣仍有一絲不確定。桃花眼亮了亮:“涼哥哥果然無所不知,這是爹娘留給我的防身之物,所以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封魂匕是上古兇器之一,看似銹跡斑斑毫無殺傷力,可一旦刺入皮rou便吸人神魂,修為再高都逃脫不了魂飛魄散的厄運。作為防身之物,確實綽綽有余。“阿昱,此物務必收好,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別用。”作為上古兇器,雖然厲害,卻不知會不會有反噬之力。度昱了然一笑:“涼哥哥放心,我明白的?!?/br>翌日,晨霧未散,一行人劃著木筏破水而行。江昭破天荒的換了男裝,度昱看到他的一瞬桃花眼瞪得幾乎要掉出眼眶:“這位公子,敢問尊姓大名?”江昭溫雅一笑,很配合的表演:在下江昭,今日得與度公子同乘一船,甚幸?!?/br>晏涼在一旁,笑而不語,平心而論這一對也十分賞心悅目。臨走前,度昱將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物品也規(guī)制得整整齊齊,還用布簾罩著,說若有朝一日無處可去,還能有個退路,且稍微打掃打掃就能住人了。江昭比劃:度公子真是念舊之人,出去后若公子不嫌棄,可隨我與師兄到無厭山修行。季珂淡淡的看了師弟一眼,終究沒有表示反對。度昱瀲瀲一笑:“涼哥哥去哪,我去哪?!?/br>江昭露出毫不意外的笑:那,度公子怕是要在無厭山定居了,到時候無厭山上的院子,任度公子挑。他心中篤定,以晏前輩與他師兄現如今的關系,跑不了了。只晏涼一人渾然不覺置身事外云淡風輕,與季珂商討陣法血引之事,江昭將陣設在死河下游的一處荒島上,眾人抵達時,天色初明。江心島上布滿靈石,每一顆靈石間牽引著頭發(fā)般細的魂線,互相制約平衡,看似平平無奇,卻依星辰日月變換軌跡而來,一石一線皆有跡可循。小小的陣法蘊藏著偷天換日的能量,只需圣器鬼冥劍與血引便可激活。江昭為度昱筑了靈罩,將他小心翼翼庇護其中,溫冉在一旁袖手看熱鬧,畢竟她有鬼族血統(tǒng)不便參與,晏涼季珂江昭三人啟動陣法。鬼冥劍本身黯淡無光,在觸碰季珂皮rou的一瞬,原本灰蒙蒙的劍身撥云見月般立刻泛出清冽的光。劍刃劃破皮rou,季珂似感覺不到疼痛,眉頭都不皺一下,嫣紅的血汩汩流出,一寸寸浸入陣法漫入土地,原本風平浪靜的死河即刻翻起風浪。鬼冥劍周遭涌起血色的霧氣,靈石魂線筑起的陣法瞬息萬變,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云密布狂風四起。陣法引發(fā)天象動搖大地,要變天了。度昱站在一旁,面上卻無平日的風情萬種,河風吹亂了他的頭發(fā),神色莫測臉隱沒在陰影中,那雙總是水光漣漣的桃花眼黯淡無光,藏著深不可測的漠然。第20章變故死河似決堤的洪水淹沒大地,周遭綿延的山川巨石滾落,大地震顫不休裂痕蔓延,皸裂處隱約可見血紅炙熱的巖漿,與季珂的血相融相斥。放了血耗了靈力,季珂雖不動聲色,一張臉卻比紙更蒼白,他原本穩(wěn)穩(wěn)當當的站著,看到晏涼靠近猝不及防的踉蹌了一下,晏涼自然而然的將他扶住,兩人幾乎以半抱的姿勢佇立在凜風里。晏涼毫不遲疑,往季珂的嘴里塞了一枚藥丸子,冰涼的指尖拂過對方的背脊,溫暖的靈流緩緩匯入。他一邊替季珂調理靈脈,一邊筑起屏障將兩人護在其中:“別著急,緩一緩,還有時間?!?/br>晏涼聲音不大,卻擁有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季珂點點頭,順勢靠在晏涼懷里,一點兒都不客氣。周遭凜風如刀削rou噬骨,被靈障庇護的方寸之地綿延著曖昧的安寧,有那么一晃神,季珂錯覺時間能凝固于此,千年萬年,卻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落寞。只恍惚了片刻,他便清醒過來,緩過一口氣拔出沉水劍:“前輩,跟著我?!?/br>兩人縱身上劍,一邊的江昭也抱起度昱御劍而行,溫冉則召喚了她那長得像火雞的丑鳳,兩劍一鳥朝東南的方向疾馳而去。在他們離地的那刻,腳下的土地便分解離析沉入巖漿里。“陣法引發(fā)天象地殼變化,無生海漲潮了?!?/br>好在他們未雨綢繆,在死河外筑了靈堤,鬼川與寂城間也修復了屏障,即使是無生海異動,輕易也禍害不了寂城居民。突然一陣強大的逆流朝他們襲來,江昭季珂的劍劇烈震顫,兩人顯然有些吃力,特別是剛放了血的季珂,若非主角光環(huán)護體早就支持不住落了下去,反倒是溫冉的丑鳳逆風而行毫不減速,她輕而易舉的超越眾人,得意洋洋的回頭:“怎么樣,你們御劍就圖個好看,實在沒我的丑鳳兒有本事?!?/br>晏涼無語,心中驚嘆女主就是女主,將書中bug一語道破。“涼哥哥,別在那劍上呆著了,到我這兒來罷?”季珂蒼白著臉,下意識的拽住晏涼的手:“前輩,別去,跟著我?!?/br>他很少這么直白的開口,這語氣,執(zhí)拗又篤定,可仔細聽來更像臭不要臉的撒嬌。“……”若是往日,度昱定要嘲溫冉幾句,可此刻他只埋著頭躲在江昭懷里,手緊緊的拽住袖口一言不發(fā),晏涼注意到了,只當他是沒見過這陣仗嚇的。“咦,丑鳳兒你怎么……”沖在最前面的溫冉突然蹙眉,就在下一瞬她的丑鳳兒自燃了起來,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電光火石間溫冉已被晏涼拽到了劍上。沉水劍負上三人的重量,加之季珂狀態(tài)不好,震顫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