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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輕嗅一番后,見對方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挑挑眉提示道“親愛的莫克,我以為驚喜已經(jīng)送到,你可以讓已經(jīng)累壞的我進去坐下歇會?” 女郎高昂著頭,打開隨身的折扇,只露出一雙婉轉(zhuǎn)的藍眼睛。 她輕盈地偏轉(zhuǎn)身子,李斯特大方地走進去,放好花籃后,他翹腿坐在椅子上,開始劃火柴點燃他的小煙斗。 “許久未見,莫克,國外的旅行還好嗎?什么時候我能在沙龍里再次聽到你彈奏莫扎特?” “哦,巴黎最好心的弗朗茨,有了那位小姐,你還會惦記我的莫扎特嗎?畢竟我遞給你的沙龍邀請函,苦苦等待卻沒有回應(yīng)呢?!?/br> 莫克正要關(guān)上門,被李斯特出聲制止。 他揚了揚手上的煙斗,她便好笑地挑著眉收回了手。 “看來我親愛的瑪麗又把我的邀請函偷偷攔下了一部分……你知道的,她總是這樣。為了平息你的怒火,請允許我鄭重向你道歉怎么樣?” “得了吧,親愛的弗朗茨,你的言語對我無效。” 青年眨眨眼,無辜地反問“你想讓我如何表示呢,莫克?” 女郎搖了搖扇子,溫情地回話“你有見到弗里德嗎?他似乎在你的音樂會還沒結(jié)束的時候就匆匆離開了,神色很不對勁哦。” “女士?” “你還記得肖邦公寓的位置嗎,先生?” 李斯特拿起煙斗的手一僵,笑意便從眼底消失。 他吐出一口煙霧,俊逸的臉在霧白后面似幻非實。 “當然,夫人,這怎么能忘記呢。” 第65章 ·Balde·Op.65 友情的陰影 馬蹄和車輪在路面上連奏出平緩的聲響, 不斷地在耳邊敲擊出有序的節(jié)奏。車廂里十分安靜,埃拉爾音樂廳前的言談話音在對望中沉寂,那些響動仿佛成了世間唯一的聲音。 自上車之后, 兩個年輕人默契地選擇了另一種方式的交流。 聲腔暫停運作,只從目光中去解讀分析, 主管且自我,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思維的判斷……思緒天馬行空, 每一次眸光的閃爍都能引起短促的呼吸或忘我的停滯。 在彼此的眼睛里,倒映出雙方毫不掩飾的內(nèi)心。 語言和對話仿佛失去了意義。 經(jīng)歷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后,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能重回原本最怡然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愛人就在身邊, 或許是該多說些話——盡管肖邦并不認為,目前的車廂里正處于無言的尷尬中……說話,似乎有些太刻意;不說話,好像又太安靜。 青年的內(nèi)心宛若五線譜上標注的顫音記號,波動著, 延長著, 搖擺不定。 “弗朗索瓦,你……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呀?說話?啊,對,說話……嗯,演奏會、鋼琴,呃——” 從來沒有這樣過,就像一只貓路過陽臺時叼走了曬在那的小魚干, 肖邦只覺得被歐羅拉察覺內(nèi)心的糾結(jié)時, 他的舌頭似乎也被那只貓一起叼走了。 “想好要說什么了嗎, 弗朗索瓦?” “我、我——” 耳朵有些發(fā)燙, 肖邦腦中一片空白。曾經(jīng)在沙龍里游刃有余地進行社交的音樂家,此刻卻無法組織出一句順暢的句子。 明明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的關(guān)系,為什么他的人反而變得不太正常了呢? “真遺憾,弗朗索瓦,你沒有機會再打腹稿了——我到家啦?!?/br> “!” 肖邦驚愕地抬起頭,瞬間將臉轉(zhuǎn)向車窗。 馬車不知何時停下,窗外那棟獨立的小樓熟悉到他背著都能畫下來。 車門打開,山雀蹦跳著廢了出去。 青年剛伸出手想挽留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他并不存在什么必須的理由——心里的懊惱突然噴涌出來,他開始后悔浪費那么多時間,如果方才在車內(nèi),和她多說一會話就好了。 “你是……在挽留我嗎?” “不,不對——” 她笑著用眼神描摹著那迷人的指尖,神采飛揚。 他尷尬著迅速背起手,仿佛從未伸出來過。 “下車吧,弗朗索瓦,我想邀請你進去喝杯茶。順帶地,你可以好好想一想,那些想說給我聽的、卻又欲言又止的話。” “……” “啊,稍微等我下,我有件小事需要拜托你的車夫?!?/br> “……” 歐羅拉的那只手似乎有著不可抗拒的魔力,肖邦幾乎無法拒絕。 等他再次回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她牽著,一只腳踏進安亭街38號的大門了。 …… 邁過那些曲折,重新再以珍視之人的身份踏進這里,肖邦雙目所及的一切,都令他心神倍感溫暖。 他看見歐羅拉正忙于那只小茶壺,他聽見水和瓷器碰撞出迷人的聲音。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氤氳,像白霧一樣順著風流動著,卻把每一寸的經(jīng)過,都填補得滿滿當當。 到底為什么喜歡,到底為什么在意? 又或者其實根本就沒有原因——非要究出為什么,那就只能是“她是歐羅拉”吧。 她是他的必然。 只是因為你是你,所以我才會喜歡。 琴蓋被輕輕掀開。肖邦珍視地撫過每一枚琴鍵,最終將雙手置在黑白的鍵盤上。 比起語言,他更偏愛用音樂、用鋼琴來傾訴。他不像李斯特能隨時妙語連珠,但他的琴聲,懂的人一定能好好傾聽。 旋律溫柔得似春日的流水,潺潺地流淌著,慢慢灌進心里。琴鍵的起落仿佛構(gòu)成波光里的晶亮,閃閃生輝里,有花木低垂搖曳的剪影。 云層隨著風走,輕薄如紗。夜月朦朧,將云染出皎潔的邊角。繾綣著綿延,最終在草葉尖滴落下幾聲心跳。 肖邦未曾意料過,他竟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演繹他的夜曲。 黏綿的,甜膩的,卻又如此貼合他此刻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啊。 茶杯。 溫熱的水汽正在眼前裊裊飄浮著。鋼琴曲一結(jié)束,茶水便遞到了肖邦身邊。 “弗朗索瓦,如果弗朗茨在這,他一定會為此憤憤不平……‘憑什么讓我照著譜子彈,你明明自己都不遵守’。這樣演奏,不太像你呢?!?/br> “歐羅拉,你親眼所見,又哪里不像我了?” “你是真的肖邦嗎?這么浪漫的演繹,簡直像是把你的夜曲扔進了蜂蜜罐里一樣……先生,您確定欠我的肖邦鋼琴課,真的靠譜” 少女笑嘻嘻地掏出一枚金路易,放在譜臺邊,眼中滿是諧謔和揶揄。 青年撈過金幣,細細在指尖摩挲,故作鎮(zhèn)定。 “咳,歐羅拉,只有肖邦才能詮釋肖邦。所以,我的肖邦就是合理——當然,這種情形只是特殊,偶爾,我也會喜歡這樣的表達?!?/br> “啊,弗朗索瓦,我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