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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入冰冷的江水中時,夢醒。第115章銅綠(1)是夜,陳恨忽然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死死地抓著被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晃然回過神來。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都濕透了,仿佛才從江水里被人撈起來似的。渾身都疼,拆散之后重裝一回似的。他攬著被子,扶著墻勉強下了地。地面搖晃,還是在船上。沒有點燈,船上全黑。陳恨不清楚狀況,只是順著墻想要往外走。還沒走出兩步,就撞倒了什么東西,哐的一聲響。外邊的人聽見動靜,擒著蠟燭推開了門。陳恨下意識就往后退了兩步,整個人靠在墻上,沒有用得順手的武器,便想彎腰去拿自己常綁在腿上的那把匕首。還沒來得及彎腰——疼,他得忍著渾身上下的疼痛才能稍動一動,門那邊的人皺了皺眉,問他:“醒了怎么不喊?”“我……”陳恨聲色沙啞,只說了一個字就很自覺地住了口。聲音都成這樣了,能喊人才怪。那人將燭臺固定在船壁上,過來扶他上榻。扯過被子,把他嚴嚴實實的蓋好了,最后倒了一杯溫水慢慢地喂給他。陳恨接過茶杯,握在手心里,從那里邊得些暖意來:“枕眠……”陳恨尚以為這是在永嘉四年的戰(zhàn)場上,他拜別李硯之后,拉著賀行落入江中,是被徐醒給救了。而徐醒只以為他死里逃生,所以對第一眼見著的人親近些。略垂了眸,應了一聲:“嗯?!?/br>徐醒想了想,解釋道:“那時候那位林小公子來報信……”“林……”陳恨一驚,手里緊緊攥著茶杯,“是林念?”“是。”亂得很,亂得很,陳恨再想了想:“那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八月十三,你睡了快兩日了?!?/br>“我是說……現(xiàn)在是永嘉幾年?我是不是理過一年的朝政?閩中是不是早先就揭旗反了?”想是他落水壞了腦子,徐醒一句一句答他的話:“永嘉二年,侯爺永嘉二年的元宵就被皇爺廢了,從此再沒管過朝政。閩中雖有反意,但還沒來得及揭旗稱皇?!?/br>“我睡了兩日?”“是。”陳恨揉了揉眉心。夢,原來都是一場夢,他自以為系統(tǒng)讀檔,什么造反,什么平叛,什么殉國,那不過是他陳恨在江水里泡著做的一場夢。“我還是去叫大夫來罷?!毙煨颜f著就要起身。“我沒關(guān)系,我還有幾句話要問……”大概也知道他要問什么,徐醒便道:“賀行還沒有找到,我?guī)У娜瞬欢?,蘇元均正巧在附近,已經(jīng)差人去告知他了,他會派人在各個碼頭口岸盤查?!?/br>“那位林公子畫下了賀行船只的模樣,也已經(jīng)遞給蘇元均了,這你不用管。林小公子那邊,已經(jīng)派人把他送回家去了,你不用擔心?!?/br>“我在陵水左岸的淺荷塘找著你,那時候你昏迷,就把你給帶回來了。身上都是傷,還得養(yǎng)一陣才能好。”“章老太醫(yī)在你的封地莊子上,那時候不清楚狀況,他年紀大了,不方便跟著來。就地找了個大夫,帶上了船?!?/br>“你若是不要大夫來看看,就別想其他的,快睡一覺罷。明日清晨就到了,到時候再叫章老太醫(yī)給你看。”陳恨輕聲道:“……多謝?!?/br>而徐醒皺了皺眉,又道:“我不是有意摻和朝政的。”陳恨忙道:“我沒有問你這個的意思。”徐醒卻全做不覺,繼續(xù)道:“我是來江南找你兄長陳溫與李……三爺?shù)?,那位林小公子來報信兒時,我正巧在。你兄長與李三爺不方便,所以托我過來。”他不方便直接喊李檀的名字,李檀行三,所以喚他一聲李三爺。“我知道了。”陳恨點頭,“還是要多謝你?!?/br>“沒事了就快睡罷?!毙煨涯眠^他手里抓得很緊的茶杯,又給他掖了掖被子,“明早就到了?!?/br>“我想……”陳恨垂眸,眼睫在略顯青黑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給皇爺上道折子,報個平安?!?/br>“明兒再說罷。今日天晚了,你手上又都是傷,不一定能提得起筆來。再說,就算你寫好了,這時候也沒人給你送去。”陳恨這才反應過來似的笑了笑,實在也是他糊涂了,便應了一聲:“好?!?/br>“身上的傷還疼么?”“不疼不疼。”“我早說你不該……”“你又來了,‘我早說你不該做這個忠義侯。’”陳恨朝他笑,“這話你都念了多少回了?我做夢的時候,在夢里也聽見你念。”“是么?侯爺怎么還……”做夢夢見我了?這話終究沒能出口,徐醒只是扯著嘴角笑了。“我不是皇爺手里的一把刀,皇爺也沒把我當一把刀使。我是自個兒要來的,與皇爺無關(guān)?!标惡迖@了口氣,解釋道,“我心甘情愿?!?/br>“嗯?!毙煨驯荛_他的目光,起了身,“天也晚了,我讓他們熬著粥,侯爺吃一些再睡罷?!?/br>道過了謝,陳恨閉著眼睛靠在枕上出神,他一合上眼睛就犯困,也沒能等到底下人把米粥端上來,直接就睡著了。徐醒把掛在船壁的蠟燭拿走,走出船艙。一直走到船板上,冷風迎面一吹,忍了許久的咳嗽才終于忍不住了。徐醒扶著船舷蹲下,弓著身子,捂著嘴咳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緩過來。在長安徐府就跟著他的小廝正抱著外衫四處找他,找了好一陣兒,才看見徐醒縮在角落里咳嗽。小廝先抖落開外衫給他披上,又給他拍背:“爺,咱們來時,章老太醫(yī)給的藥丸子還有罷?要不吃一個吧?”徐醒一邊咳嗽一邊搖頭。那小廝目光一閃,伸手去摸他的衣袖,摸出個藥瓶子來,放在耳邊搖了搖,一點聲響也沒有,果然是沒有了。“爺,當時你同章老太醫(yī)說得好好的,藥吃完之前就得回去,不能cao心勞神。其實又不是沒有旁的人在找陳離亭,爺非得……”“慎言?!毙煨阉﹂_他的手,扶著欄桿站了起來,“原本……就沒什么妨礙,明兒早晨就到了,慌什么?”“那今晚呢?爺今晚就不睡了,光咳嗽去了?”徐醒扶著船舷走回艙里:“等明兒到了再說罷?!?/br>*清晨時分船只靠了岸,要去莊子上,還有半個時辰的馬車車程。馬車鋪設得軟和,就差派人把陳恨抱上馬車了。還是早晨,四周都靜得很,馬蹄聲噠噠,行在江南青石街道上。徐醒與他同坐一架馬車,只是無話可說。他二人永遠無話可說,孩童時在宮里是這樣,年少時在九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