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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于是陳恨又道:“那就再來一首?!?/br>于是陳恨再給他們唱了一首“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紅紗”。這曲子還沒完,一群少年就全都紅了臉,扶額輕咳,讓他別唱了。“聽夠了?”陳恨將竹筷子一丟,伸手去弄陳溫的衣領(lǐng),將他略紅的臉擋住,“聽夠了就別為難我兄長了,下回若是還想聽便喊我?!?/br>他彎眸一笑,瀟瀟灑灑地朝在座人等拋了個眼神兒:“江南四百四十曲我都會唱,隨叫隨到?!?/br>這時不經(jīng)意間對上徐醒的眼神,徐醒大概是罵他——齷齪下流。見他素面微紅,陳恨便有意無意地看他,理直氣壯地對眾人道:“這詩名作,人家夸夸自己娘子好看怎么了?你們一群人,年紀(jì)不大,心里裝著的事情都亂七八糟的?!?/br>他不知道,其實他唱曲子的時候,眉梢眼角,俱是隱隱約約的一段風(fēng)流氣。最后一回是老皇帝還在時候的某一年三月春獵。李硯的皇長兄帶著李硯漫山遍野地追兔子去了,陳恨一不留神就跟丟了,他在山林子里四處亂走,一直到很晚的時候,天上下起了雨。陳恨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才在前邊見到露出的一角屋檐。他沒頭沒腦地闖進(jìn)去,提著濕透了的衣擺跳過陳舊的門檻。廢棄的道觀里早有人了,還生起了火。那人守在火堆邊,不緊不慢地正烤火。陳恨往后退了半步,才要道歉,那人便站起來朝他打揖:“陳公子。”聲音是有些熟悉的,陳恨用濕透了的袖子抹了抹眼睛,才看清是徐醒。他還禮,心想自己與徐醒從來都不怎么對付,便擺著手退到角落里去:“我就是過來避避雨,徐公子不用理我?!?/br>陳恨用散落在四處的稻草給自己鋪了個窩,他抱著腿坐在角落,寒意順著濕了的衣擺往上爬,他睡著了,還順帶著做了個夢。他做夢夢見李硯因為找不著他,又生氣了,一臉陰沉地站在他面前。他從夢中驚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徐醒拖到了火堆邊。陳恨隨手松了松衣裳,一轉(zhuǎn)眼看見徐醒好像又用眼神罵他——沒規(guī)矩。于是陳恨將衣裳重新整好,雙手置在膝上,同徐醒一起正襟危坐著。這回陳恨不敢跟他講笑話了,就搜腸刮肚地想了很多的經(jīng)學(xué)禮義來跟他講。有點(diǎn)進(jìn)步,徐醒理他了,他說:“嗯。”雨越下越大,天半黑時,李硯冒著大雨找到了他。李硯上下看了他兩眼,不由分說,將他的外衫扒下來,擰出了一灘水。李硯將他的衣裳丟開,把自己的外衫脫給他,冷聲道:“傻子,衣服濕了不懂得脫下來嗎?”“臣是個守規(guī)矩的人?!标惡蘅聪蛐煨?,開他的玩笑,“與徐公子一樣守規(guī)矩。”李硯亦是凝眸看他:“徐表兄,一同回吧?!?/br>徐醒他爹徐歇娶的是老皇帝的姊姊,因此論輩分,李硯喚他一聲表兄。只是這句表兄,卻被李硯喊出幾分咬牙切齒、少年結(jié)仇的味道來。只正經(jīng)打過三次交道。陳恨有時候覺得他們的交情還不錯,有時候又覺得他們根本沒什么交情。*陳恨不知道明日要怎么把東西給徐醒送去。就這么一點(diǎn)兒交情,要給他送詩集,像莫名的獻(xiàn)殷勤。在養(yǎng)居殿將睡未睡之時,陳恨忽然聽見有人問他:“離亭,明天不去徐府好不好?”一聲“好”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使勁掙扎了兩下,醒了。陳恨睜眼,佯怒道:“皇爺你還敢算計我?”“沒有?!崩畛幈凰?dāng)場抓包,也不慌張,只道,“徐府的水太深,朕看不透徐枕眠究竟想做什么,你別去找他?!?/br>“奴就是去送個書,奴答應(yīng)了蘇元均的?!?/br>“朕管著蘇元均,朕現(xiàn)在說你不用去了?!?/br>陳恨失笑:“哪有這樣的?”“徐歇多疑,他明白,朕遲早會把他做過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地查出來。那時候李檀在位置上,他還放心些,李檀不會辦他??墒沁@時候換了朕,他不會安分?!?/br>李硯翻了個身,面對著他:“他只是還沒有找到機(jī)會。前幾日在三清觀,朕與你說,年前有人查你,大抵就是徐府的人?!?/br>他伸手,指尖弄陳恨鬢角的散發(fā):“朕與你親近,他們便要從你下手?!?/br>“前朝風(fēng)起云涌,各地侯王都不安生,你賦閑許久,不懂得情勢嚴(yán)峻。朕把你弄出來,原本就是不要你摻和朝中的事情?!?/br>“朕好容易把你從混水里抱出來,你現(xiàn)在卻非要自己往徐府里闖?”“你不要去找徐枕眠,你不要管他們了,好不好?”李硯將他的腦袋按進(jìn)懷里,溫聲道,“你多管管我。”“皇爺……”陳恨一說話,一喘氣,李硯衣襟上熏的龍涎香就撲了他滿面。他勉強(qiáng)回神,推開李硯:“撒嬌這招現(xiàn)在沒用了。”不是的。他在心里偷偷說,其實還是很有用的,小兔崽子還是很厲害的,每一句話都戳在他的死xue上。“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标惡撄c(diǎn)點(diǎn)頭,“且不說奴答應(yīng)了蘇元均,就是替皇爺去看看徐府的情況,也是要去的。再說,徐枕眠這個人……奴總覺得有些事情奴得知道?!?/br>“朕不用你打探徐府的狀況?!?/br>“好好好,不用不用?!?/br>“你別胡亂想些別的事情?!崩畛幷?,“不許擅自動作,更不許把自己搞成一年前那副模樣,你就是從來都不聽話?!?/br>陳恨舉手發(fā)誓:“奴聽話,一定聽話?!?/br>“朕明日與你一同去。”“又不是別的什么日子,皇爺親自去送一本詩集,說不過去,容易叫徐府的人懷疑?!标惡扌α诵?,“他們要動手,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在府上就動手。況且奴就是去送一本集子,很快就回來,不會出事的?!?/br>“很快是多快?”忽然這么正經(jīng)地問他,他一時之間也答不上來,只道:“呃……大約兩個時辰?”李硯反問:“兩個時辰?”“皇爺以為?”李硯斬釘截鐵道:“兩盞茶。”陳恨無奈:“皇爺,奴不是神仙,不能飛去徐府?!?/br>于是李硯把留給他的時間很慷慨地加到了——三盞茶。陳恨捶床抗議:“皇爺,奴又不是從獄里出去放風(fēng)的?!?/br>“你定個時辰,到了時辰你不回來,朕去徐府尋你?!?/br>“這還差不多。”其實還差得很多,在這個問題上,他同李硯永遠(yuǎn)也扯不清楚。一直糾纏到了三更天,陳恨打了個哈欠,翻身朝里:“快睡吧,怎么會講這種事情講了這么久?”李硯不放他:“離亭,你說與朕清楚,你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