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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溫習武,險些被刀劍劈爛了手掌,后來就死活不再練了。他就是逃命的功夫還不錯,可是這種時候又如何能逃?陳恨將掃帚交給身邊的小太監(jiān),上前作揖,隨后伸手去拿李硯手中的長劍。李硯死抓著長劍不放給他,陳恨抬眼,朝他笑了笑,好讓他放心。正是五月底的天,幾招下來,陳恨的粗布衣衫都濕了,額上汗珠滑進眼角,只一瞬的晃神,李檀手腕向前一轉(zhuǎn),劍尖就已沒入他右肩半寸。陳恨眨了眨眼,低頭去看傷口。面上不動聲色,心里疼得罵娘。天氣有些悶,他疼得發(fā)暈,眉心一陣一陣地跳,反手拄了長劍勉強站著。又怕李硯沉不住氣要壞事,還沒來得及看他一眼,便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后急跑進來了。一個是他從前的兄長,陳溫。另一個是從前他在宮中的侍讀朋友,也是從前李檀的侍讀,徐右相府上的大公子,徐醒徐枕眠。“阿溫。”李檀收回長劍,劍尖仍帶著血跡,隨手就丟給了一邊伺候的小太監(jiān)。縱使拄著長劍,陳恨也有些站不住了。李硯過去扶他,幫他捂著傷口,血卻越流越多。也不知道陳溫與李檀究竟說了什么,李檀擰著眉頭,再瞪了陳恨一眼,一甩袖子便離去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仿佛那李檀專是來刺陳恨一劍的。陳溫對著皇帝的離去的背影打揖,直到看不見他,才緩緩走向陳恨:“已經(jīng)派人去宣章老太醫(yī)了?!?/br>“離亭?”李硯只是低頭去看陳恨。陳恨斜靠在他懷里,蒼白著臉色,竟還有閑心說玩笑話:“早知道臣……奴就跟著王爺學劍了?!?/br>陳溫又道:“敬王爺,天要下雨,王爺還是早些回吧?!?/br>陳恨亦道:“王爺回吧?!?/br>因為昭陽長公主的事兒,他們還有求于皇帝,平白惹了皇帝不痛快,那多不好。李硯并不是不懂得權(quán)衡,他只是……陳恨再三催他:“王爺再不走,我這傷口就氣得更疼了?!?/br>后來章老太醫(yī)一面幫陳恨上藥,一面道:“你二人還真是相配,多病多災(zāi)的?!?/br>直到章老太醫(yī)把陳恨的傷口包扎好了,李硯才挪了步子要走,一直站在遠處、默不作聲的徐醒也抬腳要走。陳恨真不明白,今兒鬧著一出究竟是為什么?陳溫對陳恨道:“我送你回去。”說是送他,或許是有話對他說。他這個從前的兄長,心眼兒好,為人溫和,陳恨與他倒沒有太大的過節(jié)。走出不遠,陳溫輕聲道:“你……在宮中再待一陣子,什么時候我勸勸皇爺,讓他放你們回嶺南,你也勸勸敬王爺,讓他不要有僭越的心思。”傷口一陣發(fā)疼,陳恨扶著墻站穩(wěn)了,道:“你是君子,跟在皇帝身邊這么多年,你就一點兒沒學到別的什么?”“你不想去嶺南,那我們回江南老家好不好?”實在是疼得厲害了,陳恨閉上眼睛,狠狠地吞了兩口唾沫,頗諷刺地用江南話喚他:“阿兄?”陳溫急得眼圈兒都紅了:“對不起,你娘親臨終前托我好好照顧你,可是我……”我娘親——難怪,原來他為的是這個。陳恨仍是閉著眼睛不去看他,心道我娘親不就是被你們逼死的。大抵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陳溫解釋道:“當時爹一聽說太子爺出事了,他就想到你在宮里給敬王爺做伴讀,他怕敬王爺被太子爺牽連——你知道,爹好不容易才中舉考進長安來的,家里對你和你娘親——”壯士斷腕,那是為家族全局考慮,你不要心存怨恨。陳恨的腦袋往后一仰,磕在了墻上,他想臭罵陳溫一頓,結(jié)果卻什么力氣也沒有。他想了想,只道:“那長公主的事情……”陳溫忙道:“我去找皇爺說,勸皇爺回絕了西北的文書,把長公主給接回來?!?/br>“多謝阿兄?!边@句話仍是用江南話說的,陳恨諷刺地笑了。“那我?guī)慊亟先ズ貌缓茫俊?/br>“再說吧。”……皇帝開恩,暫且按下匈奴文書,要李硯自去西北,若他能把長公主給帶回來,李檀也就回絕了匈奴的文書。若不能回來,便給他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臨行前,李硯想法子,去掖幽庭見了陳恨一面。那時陳恨正著一身中衣,在房內(nèi)鋪床,正準備睡覺。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他只能用左手鋪床,跑前跑后,爬上爬下的。身后燭影一晃,陳恨警覺,一回頭便看見李硯從窗子里翻進來了。陳恨驚道:“娘誒!”兩步并做一步,李硯上前,一手攬腰,一手按頭,把他抱進懷里。怕碰了他身上傷口,又不敢抱得緊。他明日就動身去西北,陳恨是知道這件事的。陳恨單手抱著他,又拍了拍他的背,哄小孩子似的哄他說:“王爺福澤深厚,肯定能把長公主平安帶回來的。”李硯卻道:“你在宮里好好待著。高公公與章老太醫(yī)都是信得過的人,我在掖幽庭也安排了人?!彼俣ǘǖ卣f了一遍:“你在宮里要好好的?!?/br>抱得太久了,陳恨不大自在,只往后退了半步,李硯會意,也放開他了。“王爺是怎么進來的?”李硯一本正經(jīng)地答道:“翻窗?!?/br>“我是說,宮中守衛(wèi)森嚴,王爺是怎么進來的?”“波斯獻來兩個波斯美人,近來皇帝不怎么管事。陳溫與我一同進的宮,他去了養(yǎng)居殿。”“他……”關(guān)于陳溫,陳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換句話來說,“波斯美人兒真厲害哈?!?/br>“你?”“沒有沒有?!标惡迶[了擺手,再換了句話,“聽說西北的月亮特別亮,勞王爺代我看看?!?/br>“好。”“王爺看朢這個字。”陳恨捧著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寫了一個朢字,一面寫,一面道,“左上是臣,右上是月,下邊是王。就是臣子登高望月,臨風憑欄,看起來灑灑脫脫的,其實心里還記掛著君王與朝政。這就是古往今來的詩詞里,為臣者不論是望月還是望遠,最后都會把心思重新放到君王身上的隱喻?!?/br>“我知道,我會盡快回來?!崩畛幬站o了手,也將那個字放在手心里握緊。其實關(guān)于朢字的這個說法是錯的,是穿鑿附會的,不過陳恨決定等李硯回來再告訴他。君臣氣氛正好時,忽然有人推門進房。陳恨一激靈,把李硯往床上一推:“上床!”自己也迅速爬了上去,又放下了帳子。得虧掖幽庭的帳子都厚實,不透光。若是其他宮中如云似霧的紗帳,李硯就沒地方躲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