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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周瑯只是笑笑,并不搭話。盡管如此,暗地里卻會借助流年授予他的靈魂出竅之法,暗中觀察桑華,瞧他是否是衷心的。觀察的結果便是,桑華果真同他所說,一次也不曾向蘇輕塵說過他的事情。哪怕他事先刻意做出一些可疑的舉動,桑華依舊是呈觀望態(tài)度,絕不插手。若是換作前世的周瑯,和平社會下長成的他絕對會選擇相信桑華。但現(xiàn)在的周瑯卻不敢相信了。因為周瑯總忍不住去想,有沒有可能說,桑華是通過傳音入密的方式向蘇輕塵告密的呢?畢竟他這樣的廢人,有什么值得桑華效忠的地方?何況對方同他的契約綁定,本來就是在桑華不自愿的情況下發(fā)生的。不止是桑華,和蘇輕塵有些牽扯的每一個人,周瑯都不敢相信。這其中,甚至包括那個真真溫潤和善的大師兄風若離。除非有一日,籠罩他周身的迷霧徹底散去,他或許才會重拾對旁人的信任。誠然,面對風若離時候,好似為了回報對方的善意一般,周瑯會條件反射的露出笑來。但這笑與其說是真心歡喜,倒不如說是假笑,一個刻意做出的假象。然而真正的周瑯又是個什么樣子的?穿越前的周瑯,是個無憂無慮的二次元宅,喜歡一切可愛的東西,唯一叫會叫他感到煩惱的只有追更的漫畫連載速度太慢。穿越后的周瑯,是個體弱廢渣仙n代,性格暴躁易怒信任感極低,每日想的最多的便是,這樣身心俱疲的生活到底什么時候才是頭。每日每日思慮過度,卻又不得不應付不住朝他身邊湊的蘇輕塵。時時刻刻要隱忍要裝乖,遇到蘇輕塵生氣時候,能安撫就安撫,不能安撫用身體討好也無所謂……反正最終受益的是他不是嗎?畢竟同他雙修的可是靈源體?。?/br>修真界內(nèi)人人覬覦的靈源體?。?/br>可裝乖裝的太久了,周瑯連自己本來的模樣都忘記了。有時夜半醒來,甚至以為前世光景只是一場幻夢,是他重壓之下想象出來欺騙自己的虛影。畢竟他曾經(jīng)是那樣單純的一個人。世界在他眼中從來是美好的,那些占據(jù)了輿論八卦頭條的惡人惡事仿佛來自遙遠國度,永遠不會對他的生活有絲毫影響。可是為什么?周瑯茫然無措。為什么到后來,他變成了一副全然陌生的模樣呢?心安理得的接受蘇輕塵用命換來的安樂,為了活命放下臉面自尊去討好另一個男人,疑心多慮對旁人的每一個舉動都要以惡意揣摩。可他又有什么辦法呢?生活在層層謎團之下,靠著來路不正的‘愛意’茍延殘喘。被蘇輕塵是做私有物,可以作可以壞可以作一切事,唯獨不能妄想逃脫。在這樣極端的控制欲支配下,周瑯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堅持下來的。是否他定性再差一些,將會徹底淪為蘇輕塵的玩偶。不會反抗不會思考,只會依賴蘇輕塵。萬一……萬一他這次計劃了三年的逃脫又失敗了的話……只是想到這種可能,周瑯周身的雞皮疙瘩就都起來了。這時,忽聽人道:“小主人,墨滴到臉上了?!?/br>周瑯回神,垂眸看向畫紙。原來從他攤開畫紙以后,便一直維持著提筆的姿勢,一動不動。不曾注意時候,墨水便滴在了畫中蘇輕塵的臉上。周瑯把畫筆擱置一旁,將畫紙揉成一團扔到桌前地上,語氣沒什么起伏的道:“可惜了,一百顆上品靈石就這么沒了?!?/br>桑華步履輕盈的跳到桌上,身后八條黑色|貓尾在空中亂晃。“你今日瞧著心神不寧的,怎么了?”他不大確信道,“莫不是擔心蘇輕塵處理不了今日這樣大的場面?”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周瑯道:“你覺得蘇輕塵那樣的,會需要我擔心?”桑華歪了歪頭,水晶般剔透晶瑩的貓眼眨了眨,道:“凡事不可一概而論。他再怎么厲害,也到底是個人?!?/br>周瑯重新攤開了一張紙,道:“你到底想說些什么?直說?!?/br>桑華甩了甩耳朵,這才道:“是人就有軟肋,而他的軟肋就是你。所以,他要是惹你不開心了,你直接和他說出來,或許會比較好?!?/br>“我不開心?你從哪兒看出我不開心了。我今兒可是開心極了。”周瑯涮了涮毛筆,沾了些紅色顏料,下筆勾勒。觀其輪廓,是一紅木雕梁的屋子。“你大約還不清楚,昨天清早醒來后,我身上的經(jīng)脈靈根已經(jīng)全然恢復了。”周瑯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從今往后,再不用頂著廢物的名頭,被天機門這群蘇輕塵的舔狗嘲笑。運氣好了,說不定哪日修為會比蘇輕塵還高,到時我想甩他就甩他,我高興來不及,哪里會難過?”舔狗一詞,桑華不是第一次從周瑯嘴里聽說了,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沉默片刻,道:“你說你是開心的,你就是開心的吧?!?/br>反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話落,桑華轉身欲走。才剛背過身去,就被周瑯按住了一條尾巴。桑華正要回頭去問:“何事?”卻聽周瑯輕嘆一聲,道:“抱歉。”危機的本能叫桑華警惕起來。可他到底是晚了一步,直接被周瑯扔進了畫中去。畫中是一雕梁畫棟的院落,白玉為階,紅木為梁,金石為瓦,極盡奢靡之能事。但相比這奢華的屋子,最吸人眼球的卻是那畫中四處亂竄的貓。雖不聞其聲,但看畫人卻能夠從它身上看出它的慌亂與急切。周瑯又是一聲嘆,道:“抱歉?!?/br>然他嘴角卻是翹著的,分明是一副開心且期待的模樣。他道:“所以我剛才說了,我是真的高興,你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