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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也就姜夫人,與幾個親近的管事丫鬟小廝在場。在庭中拜了天地,在屋里拜了姜夫人。除了在人間時的祖母,與父親們,祝汸不曾跪過誰。他卻覺得姜夫人值得,姜夫人對老家伙很好,對他也好,是位很好的母親,祝汸跪在蒲團上給姜夫人行了個禮,從他們在院子里拜天地的時候,姜夫人的眼淚便流個不停,這會兒,她邊哭,邊趕緊上前,伸手將祝汸扶了起來。她壓根扶不動祝汸,祝汸順勢自己站起來。姜夫人拉著他的手,淚眼婆娑地仰頭看他,又拉來開曜的手,將他們倆的手一同握在手里,緊緊握了握,再握了握,看向開曜,幾乎泣不成聲,卻還是說道:“我死后,總算是有臉去見你父親?!?/br>開曜沒有任何反應(yīng)。祝汸的眼眶卻是突然變熱,他又不敢哭,不想下雨,只能拼命抬頭。姜夫人又道:“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不該惹你們哭?!彼闪怂麄儌z的手,坐回去,哭哭笑笑,“趕緊夫妻對拜吧!”祝汸便回頭看了開曜一眼,開曜方才還冷漠的雙眼,含了笑意,也看他。開曜先轉(zhuǎn)過身,一屋子的丫鬟與小廝,先前是跟著哭,這會兒也都偷笑。祝汸自己也“嘿嘿”笑,終于要拜堂啦!李管事笑著高喊一聲:“夫妻對拜!”祝汸笑著還沒回過神,開曜先拜了下去,祝汸這才趕緊也跟著拜。不知為什么,旁邊又響起一串的笑聲,祝汸不懂,但他挺高興的,他也跟著笑,旁的人聽他笑,笑得愈發(fā)大聲,屋子里徹底被喜慶填滿。李管事再高喊:“禮成!”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新郎官兒便要到前頭招待賓客,新娘子則是到新房里候著,并不是拜了堂就能立刻入洞房的。但他們這兒都是家里人,一切從簡,拜完堂自然就是入洞房了。宣平侯府又不同于一般人家,規(guī)矩大,李管事也不敢隨意造次,他先看了姜夫人一眼,姜夫人笑著沒說什么,這才敢看他們侯爺。開曜看向他,雙眼難得平和。李管事心里就知道了,“嘿嘿”暗笑,照樣喜慶喊道:“入洞房嘍!”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色綢帶紛紛往下飄落,阿兔小虎他們在一旁跟著笑得見牙不見齒,隱身的田田跑來跑去,撿了那些紅色綢帶,仔細(xì)疊好,放到自己的小荷包里。開曜則是拉了祝汸的手直接往新房,也就是開曜自己的正房去。在屋子里,大家都在,開曜也不想令人小看祝汸,畢竟民風(fēng)如此,時人大多矜持,他很平靜。只是一出了大門,離開眾人視線,開曜便直接將祝汸打橫抱起,抱在懷中,喜氣洋洋地往自己屋里去了。偷看到的丫鬟們紛紛捂嘴笑,回來告訴姜夫人。姜夫人也是笑得拿著帕子只捂嘴,貼身的丫鬟便笑道:“太夫人,您瞧!沖喜就是有用處的!濟安大師說得對,我們新夫人就是來救我們侯爺?shù)?!我們侯爺不僅有了精神,如今都能抱起新夫人啦!”又有丫鬟道:“夫妻對拜時,侯爺拜得可低了!”夫妻對拜時,拜得越低,越代表愿意讓著對方。一般人家,并不愿意子弟被媳婦兒壓一頭,姜夫人卻不是,她恨不得兒子能與心愛之人相親相愛,夫妻相處就該相互謙讓,這樣才能親親熱熱,她笑著連聲道:“好!好!賞,全部賞!”祝汸喜歡看雪景,開曜不僅沒許鏟雪,還不許在院子里布置太多的紅色。開曜抱著祝汸一路往正院走,路上也依然是白白的一片,被月光照得漾起銀光,祝汸的心潮則是格外澎湃,對于將要到來的洞房非常期待!他的父親喜愛看人間的話本子,他也沒沒少偷看,話本子里頭最要緊的事情就那么幾樣,其中必有成親與洞房。只可惜,那些話本寫到洞房后,就不詳細(xì)寫了。他知道洞房后是要做些私人的事,但這事具體是什么樣子,他半點不得知。如今終于要知道了!開曜低頭看他抿著嘴,眼睛亮閃閃的模樣,溫聲問他:“想什么?”“不告訴你!”開曜低笑出聲,正房也已到了近前。有個丫鬟笑著迎了上來,將他們迎進開曜的臥房,開曜的屋里倒是到處掛著紅綢,喜慶至極。開曜小心將祝汸放到床上坐著,丫鬟遞來酒盅,開曜將兩只都拿到手里,其中一只遞給祝汸。祝汸心中直樂,在天上不讓他喝酒,這會兒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地遞給他!丫鬟笑著低頭道:“請侯爺與夫人喝交杯酒?!?/br>開曜笑看祝汸一眼,祝汸已經(jīng)將手臂勾了來,嘴中念道:“這個我會我會!”開曜眉眼中笑意更甚,兩人仰頭都喝了酒,祝汸卻有些不滿:“我還以為是酒,原來只是果子露!”開曜便緩聲道:“你還小,喝酒喝了要頭疼的。”祝汸勉強能夠接受,點點頭,將酒盅遞給開曜,開曜則是遞給丫鬟。祝汸又興致勃勃地問:“是不是還要剪頭發(fā)?”丫鬟笑著再點頭,“給我剪子!”,祝汸朝她伸手。丫鬟看了眼開曜,他微微點頭,丫鬟將剪子給了祝汸,祝汸往開曜靠了靠,親手從開曜的發(fā)髻中挑出一縷剪了,又剪了一縷自己的,纏在手中繞了繞,直接藏到荷包里,半點不用丫鬟動手。開曜笑著,顯然是很高興的,丫鬟們自是沒有二話。最后的儀式也就完成了,幾名丫鬟又說了一串吉祥話,放下內(nèi)室紅色珠簾,紛紛走了,內(nèi)室瞬時變得靜悄悄。祝汸則是又往開曜靠靠,問他:“洞房要做什么,你可知道?”開曜見他這樣興奮,便道:“先要解了衣裳。”祝汸開始先是傻笑,笑到一半,突然察覺到一個他與阿兔他們都完完全全忽視了的問題。脫了衣服,親親抱抱的話,不就能即刻發(fā)現(xiàn)他是個男的?他是能將自己變成女子,可他不愿意啊。開曜見他表情變化,自有猜測,便伸手去,故意道:“我?guī)头蛉私庖??!?/br>話出了口,開曜自己都有些怔忪,這樣的話,原先的他是決計不會說出口,可見這幾百年的人間沒白待,即便恢復(fù)本我,有些話也能隨口就來了。再見祝汸嚇得立即往后躲,越是嚇到,越要刻意冷靜正色道:“洞房需緩緩圖之!”開曜搖頭失笑,罷了,這樣又有什么不好呢。開曜便想再逗逗他,再往他靠得更近:“良辰吉時,怎可緩緩?”祝汸嚇得趕緊揪住衣襟:“你冷靜一些!”這衣裳一脫,可就發(fā)現(xiàn)他是男的了!到時該怎么解釋啊,萬一這輩子的老家伙誤會他呢?祝汸腦中亂七八糟地想著各樣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