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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連書也不看,眼看著是考不上狀元了,我才不勸他讀書呢!你也別去勸,就讓小田田他們圍著他玩兒!”“是~~”祝汸這樣才好過些。二十多日后,他們到京城,宅子是提早就變出來的,辛曜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辛曜再度開始閉門不出,每日都在溫書、作文,準(zhǔn)備春闈。京城的冬日極冷,卻又因場場熟悉的大雪而變得寧靜美好。在京城,他們一同過了年,辛曜還親自寫了不少對聯(lián),除夕那日,他帶著小田田去貼。那也是來京城后,辛曜唯一的一回玩樂。田田拽著辛曜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著,小鶴捧著裝漿糊的瓷碗,也蹦蹦跳跳地跟在身側(cè)。辛曜面上帶著微笑,抬手往門上貼對聯(lián)。祝汸站在窗邊撩了簾子往外看,突然發(fā)現(xiàn)辛曜又長高了,小田田的手已經(jīng)夠不到他的腰。小田田也要去貼對聯(lián),他便將田田抱在懷中,握著她的手去按剛貼上去的對聯(lián)的四角,按得更為熨帖。田田笑得眉眼彎彎,一巴掌拍到對聯(lián)上,辛曜也立即笑了,幅度雖不大,眉眼倒也是彎的,他笑著低頭看懷中的小田田。一大一小,彎眼的弧度一模一樣。也不知為何,明明是他最討厭的人,祝汸看著這幕,卻看得有些出神。仿佛滿院子的白雪都因他們的笑容而融化,整個嚴(yán)寒冬日都因他們倆的笑容而溫暖起來。小白踢著一個雪球滾來,田田才尖叫著又往地上跳,辛曜慌忙將她小心放到地上。田田往前撲著去撿雪球,沒站穩(wěn),直接撲到地上。辛曜嚇得伸手去扶她,她立起來,也不哭,咯咯笑著拍拍手,踢著雪球上前與小白玩到一處。辛曜站在原地,帶著微笑遠(yuǎn)遠(yuǎn)看著。田田踢雪球往祝汸的方向跑來時,辛曜跟著回身,看到窗內(nèi)的祝汸,臉上笑容還沒來得及收。祝汸緩緩回神,朝他翻了個白眼,放下窗簾。回身后,他卻莫名呼出口氣。年后,李駿過來拜訪,辛曜也去拜訪過李駿一次后,再度閉關(guān)。直到三月初十那日,辛曜進(jìn)了考場。小虎與田田去送了,祝汸明面上沒去送,卻還是隱身站在場外,他覺著,他只是太久沒見過這樣的場景,過來看看熱鬧而已,并無其他意思。一連考了三天。三月底放榜,辛曜高中會元。到了這個份上,祝汸以為自己會很生氣、很失望,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如此,難道是因為早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不生氣、不失望也就罷了,為何他還有絲絲的欣慰?左思右想,他嘆口氣,興許是因為這半年來的相處,近處地看到辛曜為此到底有多努力,他是因這份努力得到回報而欣慰,與老家伙本人可沒關(guān)系。只怪他自己太善良。三月的最后一日,辛曜進(jìn)宮,參加殿試,最后被皇帝點為狀元,定為三日后騎馬游街。十七歲的狀元,從來都不可多見,更何況又是個連中三元的,辛曜再是個冷漠之人,也出盡了風(fēng)頭。早在殿試那日,應(yīng)對皇帝的殿測時,年紀(jì)再大、性子再沉穩(wěn)之人都難免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有他,自始至終,不慌不忙,不卑不亢,進(jìn)退有度,皇帝龍顏大悅,甚至不與他人商議,直接點他做狀元。人人服氣。殿試后,皇榜還未張,辛曜之名便已傳了出去,短短半日,他的來歷與生平就已被打聽得一清二楚。他在殿試時的表現(xiàn),作陪的其余朝中官員與皇室宗親也全都瞧得仔仔細(xì)細(xì),他哪里像是個出生于貧寒人家的子弟,就是京城里的那些功勛之后,也不一定有他的氣度。常有榜下捉婿這個說法,也是實情,新科進(jìn)士們本就是京城富貴人家心目中的佳婿。辛曜這般的甫一出世,更是佳中之佳。已有不少人家盯上了辛曜,待皇榜張上,榜前涌動著的全是人頭,百姓們紛紛打聽辛曜到底是誰,其余人也在找辛曜。只可惜辛曜與所有同年都來往平平,也不住客棧,實在是找不著。好不容易打聽到辛曜有個好友是李駿,趕過去時,李駿也已不在家中。李駿同樣高中,二甲十名,也是極好的名次,他們李家人樂翻了天。李駿是個廣闊交友的性子,自不會在家閑著,他不等人來,倒先去拜訪他人。官差倒是知道辛曜住在哪兒,直到官差們敲鑼打鼓地往郊外去報信,眾人才摸到辛曜的住處,紛紛涌來。祝汸大手一揮,繼續(xù)賞吧,他還想一千兩銀子起賞,被阿兔打消了念頭,這也過于夸張,依然是一百兩銀子起。只要是上門恭賀的,通通給兩個銀元寶,若是送了貴重禮物的,則是記下禮單,回頭再還禮。宅子從早熱鬧到晚,祝汸撇著嘴待在房里聽外頭的熱鬧。李駿也來過一次,將辛曜給拉走了,辛曜本不想去,祝汸看著心煩,揮手直叫他走。當(dāng)時桌上柳葉瓶中正插了一支海棠,辛曜“嗯”了聲,眼神卻如盛開海棠,輕聲對祝汸道:“我晚上吃完鹿鳴宴,立刻回來?!?/br>祝汸此時想到辛曜的神情與聲音,還不自覺地想打寒顫。他恨不得老家伙永遠(yuǎn)不回來呢!阿兔笑著拿了一疊禮單進(jìn)來,遞給祝汸看:“又送來這么多?!?/br>“你倒高興?!弊P接到手中,隨意看著。阿兔笑道:“小殿下,您也別氣啦。您想啊,他可是神君投的胎,神君能讓自己被一眾凡人壓制?這也是天意,您又善良,沒法下狠心,他考上狀元也是意料之中,與您無關(guān)。”阿兔就是會說話,這樣說來,祝汸心里舒服多了,還道:“我可沒有想過放過他!”“是呢,這日子還長著呢?!?/br>祝汸沒再說話,他才不打算待太久,過幾年,田田徹底長大,他要回去的。他就不信了,他的小田田都活潑健康地長大了,往后還用得上這個老家伙?考上狀元又怎么了,多的是早年風(fēng)光事后落魄的。他不急于這一刻!祝汸徹底高興了,起身去看旁人如何來送禮的,正看著熱鬧,忽然又是一陣敲鑼打鼓聲來,轎子里走下個婦人,穿紅著綠的,走路都扭著身子,祝汸好奇地盯著她,不知道是來做什么的。他隱身,旁人瞧不見他。阿兔站在門外幫著招待,那婦人上前就招著帕子對阿兔道:“這是辛狀元家吧!”“是,你是?”阿兔笑得很和氣。婦人拿帕子掩著嘴笑,隨后便高聲道:“老身是京里的程媒婆,今日受雙園巷高老爺之托,特地來給高家大小姐與辛狀元說親來啦!”祝汸瞪大雙眼,阿兔也瞪圓了眼睛。媒婆聲音越發(fā)高:“高大人說了!只要辛狀元應(yīng)下!嫁妝一百二十抬!再貼補(b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