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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本書,看著高興的女兒發(fā)呆。來人間本就是為了女兒,開曜老家伙這輩子做人,還有好些年好活。既然變成人也還不算長大,長到五六歲總算是了吧?不論開曜老家伙這輩子能活多久,他少說也要待個五六年,于天上照例沒有影響。天上若有急事,他回去處理也無妨。只是這五六年,在人間干些什么好呢?祝汸也是個有追求的人,混吃混喝地混這幾年,不符合他的性子。這幾天,他一直努力地想,有什么法子能做些有趣的事兒,又能整治開曜呢?如今為了女兒不得不待在開曜老家伙身邊不假,卻不影響他整治開曜啊。他的整治九九八十一策還在呢。他從袖中翻出那本冊子,仔仔細(xì)細(xì)地翻來覆去地看著又研磨一番。阿兔與小虎面面相覷,不由一同笑。祝汸看得差不多了,將冊子往桌上用力一拍,“啊!”,地上爬得飛快的小田田回頭看他,“汪!”,小白也看他。他笑:“你們玩,你們玩。”那倆立馬繼續(xù)玩去了,小鶴蹦蹦跶跶地跟在他們倆身旁。阿兔走到榻邊,笑問:“小殿下是想到什么趣事兒了?”祝汸手肘撐著矮桌,手指點點自己的下巴:“我得再去趟白鹿書院?!?/br>“好啊。”“我有些想法,只是還得再觀察、確認(rèn)一下。”“我陪小殿下去,小虎留著照顧小公主?!?/br>祝汸點頭,布好結(jié)界,與阿兔說走就走。到了白鹿書院,他們倆隱了身,優(yōu)哉游哉地自大門進(jìn)去。原以為書院會是一般縣學(xué)那般,進(jìn)去穿過院子便是學(xué)堂,畢竟是用來講課上學(xué)的。不料白鹿書院極為講究,竟與一般人家的游園差不多,占地頗廣。進(jìn)了大門,有照壁,有花有草,有湖有亭,一步一景。繞過照壁,走過座石橋,再走進(jìn)一道月亮門,眼前是大片竹子。而那講學(xué)的學(xué)堂就在這片竹林后。竹林里還有溪水,緩緩流淌,水聲淙淙,極為動聽。阿兔贊道:“這地方不錯,怕是用園子改的。”阿兔伸手指,“小殿下您瞧,這竹林后一排全是屋子,應(yīng)當(dāng)是平日里上學(xué)的地方。您再看,那里極長的游廊,穿過游廊,怕就是這些學(xué)子們居住的地方?”祝汸走進(jìn)竹林,抬頭細(xì)觀竹景,忽聽三聲鐘響。不待他回頭,竹林后已依次傳來嬉笑說話聲與腳步聲,打破靜謐。阿兔踮腳看了看,笑道:“是到下學(xué)的時候了吧!都出來了,哎喲,都還穿著一樣的衣裳呢!這白鹿學(xué)院,倒是富貴而又講究!”祝汸好奇看去,竹葉間隙里,高高瘦瘦的少年一身白色直裰,與人結(jié)伴而出。明明與所有人著一樣的衣裳,甚至就連發(fā)髻高度、發(fā)髻上插戴的木簪都是一樣的,偏能一眼看到他。他身邊簇?fù)碇眯┤耍渲幸粋€便是前些日子他們也見過的,幫開曜搬箱子的人,那人勾著開曜的肩膀。開曜依然沒有笑,只是即便隔著些許距離,也能看得出來,他是很愉悅的,身姿放松。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說說笑笑著往右側(cè)去了。祝汸抬腳上前,立馬跟在他們身邊。他抬頭看開曜頭上的木簪,簪頭竟然雕著只臥鹿,再看看旁的人,也是如此。他們都著一樣的直裰,款式簡簡單單,通身白色,也無繡紋,誰也沒佩戴任何掛飾,仔細(xì)看去,唯有腰帶右側(cè)用金線同樣繡了只臥鹿。那位大儒不僅富貴,還很有品味。祝汸觀察得很享受,他喜歡這樣很細(xì)微的東西,待他看得差不多,回過神來,那些學(xué)生們進(jìn)了屋子,祝汸也聞到飯香味,原來是來用午膳。開曜與人分開,只有那幫他搬箱子的與他在一塊兒排著隊領(lǐng)膳食。他們倆說話,聲音極小。“下月初你要考縣試,筆墨準(zhǔn)備得如何?考試總要用好些的墨!”辛曜道:“都已備好,李兄放心?!?/br>“你手上銀子可還趁手?我還有上回我大哥去京城帶回來的好墨,給你一塊!”“我有?!?/br>“你別跟我客氣!我知道,你這次回家,你后娘鐵定又去你家鬧了!你又沒個兄弟支應(yīng),族里也沒人幫襯,哪里夠用!”“我這次返家,去山上采了些靈芝?!?/br>那位李兄一愣,笑著往他肩膀上的打了一拳:“能賣不少銀子吧!行?。∧俏揖头判牧?!”祝汸心道,原來上山采靈芝是為了賣錢,去買書買筆墨啊,為了讀書。不知為何,他覺得辛曜很不容易,他甚至有些心疼。那會兒都大半夜了吧,這是神仙下凡歷劫的,換做普通人,那個時候攀在山崖上采靈芝,怕是早死了,死了也就忘卻前塵,重新投胎,什么也不知道了。對于人而言,最珍貴的永遠(yuǎn)是僅僅一次的生命。李兄又道:“你雖說受家里所累,開蒙晚,先生們都說你極有天賦,縣試定能順順利利通過?!彼僖慌男陵?,“過了縣試,早些考過州試、郡試,明年咱們一同考秋闈!”辛曜點頭,難得朝這位李兄扯了扯嘴角。祝汸聽了,心里依然不痛快。明明是個挺有才氣的人,又是老家伙投的胎,七八歲考上秀才也沒問題的,愣是受家貧所累,拖到十六了,縣試還沒考呢。辛曜與那位李兄領(lǐng)了膳食,回頭往桌椅走去。李兄話挺多,突然用肩膀輕輕撞撞辛曜:“你瞧那人,門口剛進(jìn)來,滿臉嘚瑟的那位!是剛從京里來的,說是哪個公府的小公子呢!昨日來的時候我還瞧見了,那排場?。〔贿^——”他又嘻嘻笑,“他的那馬車再漂亮,也沒有那日送你過來的你那位朋友的馬車漂亮!”祝汸精神一振,這是在說他?朋友?他才不是開曜老家伙的朋友!開曜老家伙才不配做他朋友!祝汸心里直念叨,辛曜與李兄找到位子坐下,辛曜將碗一一擺齊,低頭舉箸,忽然平靜道:“他不是我朋友?!?/br>祝汸立馬抬頭,就見老家伙一臉不以為然,似是極為不屑。他又要氣死了。作者有話要說: 氣死寶寶啦。☆、第23章被我“羞辱”過的貧窮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許我·五虧他還心疼老家伙采靈芝賣錢讀書不易!沒有心的就是沒有心!換了多少張皮都是沒心!祝汸瞪著辛曜又看了片刻,嘴巴氣得鼓鼓的,只可惜在場任何人都不會瞧見他。他還等著辛曜接下來的話,偏辛曜不說話了,與他的李兄食不言,安安靜靜地分別低頭認(rèn)真用膳,甚至整個膳堂都是靜靜的。祝汸只想沖辛曜那張臉趕緊揍上幾拳頭,甚至想殺了他,偏那是孩子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