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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實(shí)際上也在暗示對方應(yīng)該“付出”。所以,戴博文緊接著就引出了自己曾有的功勞。他拿出那塊“奉旨查案”的令牌,放在桌上:“貧道遵照天意而來,就為見證此事的終結(jié)。陛下知悉此事,特賜此令。“然而貧道勢單力薄,身邊有沒有得用的人。此事,親王殿下恐怕不能更清楚?!贝鞑┪妮p然一笑,“正因?yàn)槿绱?,更因?yàn)樾湃斡H王,我才心甘情愿與您同去……不多問一句前路如何?!?/br>潭親王道:“國師的語氣,倒聽不出‘心甘情愿’?!?/br>戴博文忽然前傾身體,探向潭親王:“親王慧眼如炬,不如瞧瞧我的眼睛,再議是否‘心甘情愿’?”潭親王瞥了他一眼,對方的雙眸含笑,淺色瞳孔里映著光,顯得十分通透。如果它們凝視,沒人能夠忽視這種專注。然而,潭親王親眼見過被國師“凝視”過的一些人的下場,雖然這些“下場”大多數(shù)是潭親王動的手。潭親王就著抿茶的動作移開目光,而后道:“國師天眼通靈,又想從本王這看出什么?”戴博文就著前傾的姿勢,道:“我想知道,問出徐妻張氏下落、誘得崔玉安告密、推出周信芳有賬冊、指出江南反賊窩點(diǎn)……這樁樁件件,價(jià)值幾何?”潭親王道:“國師這是威脅本王?”戴博文挑眉輕輕一笑,終于坐回去了。他垂眼整了整衣襟,語氣正常,內(nèi)容卻不輕松:“貧道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威脅得了堂堂潭親王?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在我毫無二話同您奔走了之后,身為藏寶圖案主審的親王您,竟然連第四張藏寶圖也不叫我看了?!?/br>潭親王放下茶杯:“我道你廢話一籮筐,到底為了什么,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br>戴博文道:“親王英明?!?/br>潭親王道:“國師,念在你幫我一場,我提醒你一句:剛剛那句‘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并非玩笑?!?/br>戴博文道:“天意不可違,哪怕一眼也好。勞請親王助力貧道一回!”潭親王難得看他示弱,心中所想飛速一轉(zhuǎn),緩緩道:“即便不知后事會如何,也要看?”戴博文與他對視:“后事自有天安排,絕不后悔?!?/br>皇宮,御書房。“寧熙,這可真是難得?!?/br>皇帝的目光從案上書頁處離開,終于開了金口:“你居然為一個毫無干系的人作保?”“說‘毫無干系’,不盡然。畢竟皇兄也知道,若是無他,水鄉(xiāng)鹽倉案恐怕還得多耽擱些時日,江南反賊也會多囂張幾日?!碧队H王淡然道,“而且他有奉旨查案的令牌,我有什么理由叫他不得插手?”“只要你不愿他插手,還有他說話的份?”皇帝合上書頁,將書冊扔在邊上,“梁紅添老嚷嚷他有妖法,你莫不是也中了他的計(jì)?”“我若中了他的計(jì)會如何?勘破紅塵出家去?”潭親王嗤笑一聲,“皇兄這么高看他,當(dāng)初又何必將他塞到我的案子里來?”皇帝聽出他語氣中的忿忿,失笑道:“你這話,倒是像在賭氣怪朕了?!?/br>“不應(yīng)該嗎?”潭親王看他一眼,“放進(jìn)來,摘出去,全憑皇兄一句話?,F(xiàn)在他纏著我了,焉能不把這包袱丟回給皇兄?”潭親王是皇帝的胞弟,偶爾暗里埋怨撒嬌也是使得的。他現(xiàn)在明說國師煩人,暗指帝王插手案件,也算是印證了戴博文的猜想——即使在帝王面前,潭親王也是個極具領(lǐng)地意識的人。皇帝如何聽不出他的不滿,回道:“那收了他的令牌便是。”“晚了。”潭親王指著放在桌上那些信件,“恐怕不圓他這個愿,還得纏著我?!?/br>那些信,據(jù)潭親王說是國師隔三差五遞到親王府的,為的就是“繼續(xù)跟進(jìn)藏寶圖案”。是的,信中絲毫未提“第四張碎片”的事?;实蹧]明說,大家還是都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好。皇帝瞥了一眼那些信件:“那寧熙的意思是……就給他看看最后一張圖?”潭親王道:“正是。就叫他看一眼,然后便能說結(jié)案了,讓他哪兒來的哪兒去?!?/br>皇帝半玩笑道:“早知如此,就不該告訴他一共有四張?!?/br>潭親王心道,你若說了別的數(shù)字,準(zhǔn)叫他一眼看出撒謊來。皇帝又道:“罷了,便叫他來看一眼,以免再生端倪?!?/br>潭親王回道:“皇兄英明。他一介道人,深居華清觀,還能在皇兄眼皮子低下?;ㄕ胁怀??”皇帝玩笑道:“難得聽你一句捧,卻是為了個外人?!?/br>潭親王道:“皇兄想聽奉承,朝野上下的阿諛能人不知凡幾?!?/br>皇帝笑道:“得,又變成扎人刀子了,還是快快了結(jié)此事罷!”三天后夜晚,潭親王府,書房。潭親王半倚在太師椅中,目光隨意放在前方出神。他面前的桌上擺著一張墨跡剛干的圖紙,上面畫著各樣的曲線和三角尖符號,圖中右上方還有一個黑點(diǎn)。這張白底黑墨的紙張下方壓著一幅全疆地圖,這張地圖雖不比宮中的墻圖,卻也不小,上下邊緣已經(jīng)垂在書桌外邊。另外還有一些大小鄉(xiāng)志、縣志擺在角落,其中一本被翻到中間攤開,也壓在地圖的一角。然而潭親王的心思卻不在此處。那天,他與皇帝談完,第二日下午皇帝就叫國師去了御書房。國師當(dāng)著兩人的面,終于看到了第四張藏寶圖。然而這個“看”,真不比之前國師自己所說的“就一眼”長多少。不過幾息,那張羊皮圖就被重新收了起來。隨后,國師就被告知已結(jié)案,并被收回令牌。國師似乎沒有多大異議,出門前還給皇帝和潭親王作了大揖,以謝能讓他完成天降之任。原本纏得厲害的人,說走就走了,潭親王倒是有些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見證此案終結(jié)”。而且對于讓他看最后一張碎片,雖說皇帝答應(yīng)得挺爽快,但照此發(fā)展,國師恐怕今后都很難再出華清觀來攪和了。燭光搖曳,潭親王想起那個人總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即便在昏暗牢獄的火光中也照樣道袍翩翩。他好像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于是勇往直前。就算是頭一回面對手刃反賊的血腥場面,他也不過閉一閉眼皺一皺眉,然后繼續(xù)審問、繼續(xù)判定、繼續(xù)任由這些人死于他的判定。越和他相處,潭親王就越覺得國師此人的奇特之處。不僅是那些利眼識人的本事,有時候,潭親王會察覺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與國師看其他東西時有所不同。國師看其他萬事萬物,即便笑著,也好像總有一種隔離的疏遠(yuǎn),似乎事不關(guān)他——這大概也是他能忍下血腥場面的原因;但他投向潭親王的目光,有時會忽而真實(shí)起來……雖然潭親王總覺得那視線帶著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