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用舌頭堵住，生怕外面能聞見他。

可江寅顯然是對他的氣味極為敏感的。沒敲第三下，生生把鐵皮框架整個從水泥板上扯了下來。

“哈，小東西，你在這！”興奮過度，嗓子里冒出“赫赫”的怪聲。

洛齡聽得毛骨悚然，只覺得眼前的這個不是給他好吃好喝哄他睡覺的哥哥，而是故事里講的反派大魔王似的。掩耳盜鈴地把枕頭舉過頭頂，自己躲在下面，就以為對方看不見他了。

江寅一把抓過他的手腕，把他從這間小小的地下儲藏室里提起來。

他倒會躲，那是個暗格，若沒點超乎常人的敏銳，是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的。

洛齡被他抓著，兔子似的蹬腿，看見了烤好的真兔rou，又忍不住地喉結滾動。

江寅撕下了一只兔腿，塞進他手里。血紅的眼睛把他盯著，吐出一個字：“吃。”

洛齡真的很久很久沒吃過rou了，拿牙齒小心翼翼地去撕下一條纖維來，嚼得眼眶發(fā)熱——太好吃了！

他吃著吃著就忘了害怕，覺得江寅除了眼睛紅，好像和平時也沒什么不一樣的。小枕頭被他墊在膝蓋上，他團在火盆邊上，吃得津津有味。

偶爾回頭看江寅一眼，又被嚇得一激靈。江寅的整個下巴都是紅的，血已經(jīng)凝了，在他皮膚上厚厚地敷了一層。

他連忙背過身去加快了咀嚼，很想吃完再換一個地方躲起來。頭發(fā)亂哄哄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打在墻上，仿佛他才是一個長了犄角的小怪獸。

他的犄角被按下來了，腦袋上扣了一雙冰涼的手。

“好吃嗎？”

洛齡瘋狂點頭，企圖甩開頭上的魔爪。而那魔爪沿著他的顱骨移到了他的耳朵、又移到了他的脖子上，摟起他的下巴來，使他面對一個居高臨下的凝視：“好吃怎么不謝謝我？”

洛齡嘴里包著油乎乎的烤rou，拱起兩只白白的小爪子，含含糊糊地道謝：“謝謝你、謝謝你……江、江寅?！?/br>
江寅聽了，彎起血乎乎的唇，短促地笑了一聲，忽然發(fā)怒，打掉他手里的骨頭，“不對！”

洛齡記起來了，擦了擦嘴上的油，站起身，踮著腳想親他。

沒料到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翻過來，陷些被壓扁。

“你到底是哪來的小傻子，怎么被教得這么好、這么sao？”

一條熱騰騰的東西抵著他，洛齡撲騰了一下，拼命往前爬，尖叫伴隨著混亂的記憶溜了出來：“哥哥不要！哥哥不要！”

江寅沒管他。顧不上。

如果仍能按照人類的標準來判斷，他此刻應當是個，失心瘋的狀態(tài)。

成為吸血怪物以來，他逐漸接受了自己的變化。可他從沒有一次性殺過那么多人，喝了那么多血。幾乎有些失控。如果洛齡足夠聰明，去留意一下他們的物資堆積點。會發(fā)現(xiàn)江寅幾乎拖回來足夠上百人使用的日常消耗品。

這個鎮(zhèn)子附近有一個小型的聚落。

當然，現(xiàn)在沒了。

第6章

洛齡捧著肚子，在地板上小聲地抽泣。失控的江寅弄得他很疼。江寅渾身都冷，只有那個地方熱，飽脹的感覺撐得他小腿不斷顫抖。過往的際遇似乎教過他一點在這種環(huán)境下求生的辦法，他叼著江寅的喉結，試圖合攏牙關，像咬著一塊冰，又冷又硬。

口水順著他的嘴角滑出去，他把江寅的喉結舔得暖了熱了，招來一陣瘋狂的頂弄。

他被撞得緊緊蹙眉，撿過來的小枕頭被墊在腰下，大概已經(jīng)被弄得很臟。抿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他一叫就要挨打，腮邊被冰冰涼的指頭按著，江寅警告他，“想活命就別出聲?！?/br>
做完一回，江寅還記得要給他喂一塊rou。但他要吃得很快才行，否則新一輪的性/事來了，他很容易咬到自己的舌頭。

江寅圈著他，不知道發(fā)xiele多久。最后把他放下，洛齡想站起來走回床上，卻直愣愣地跪了下去。

江寅眼睛里的血色清了，怔怔地盯著他看，似乎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劫后余生似的把他捧起來，一邊給他穿衣服，一邊對他喃喃地道歉。

“江寅我腿疼……屁股也疼……”他的眼睛大大地睜著，遭遇了殘暴的掠奪后卻沒有太多過激的反應。生理性地淚水時不時地滑出眼眶來，大字型地敞開手腳在江寅懷里坐著，不知道抵抗，也不知道防護。已經(jīng)不受欺負了，便躲也不躲。窩在罪魁禍首的懷里撒嬌，把江寅的手指頭拉著，敷在他紅腫的屁股蛋上，嚷：“你摸摸，我屁股疼……”

江寅扶著他，另一只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干涸的血沫子落下來，被他囫圇地擦了。過度饑餓之下，他是容易沖動行事，殺戮與jian/yin的快感仍然殘留在他指尖上，令他發(fā)顫。早晨的時候，他便有隱約的預感，叫洛齡躲起來。但傻子畢竟是傻，烤了半只兔子，就把人勾出來了。

好在洛齡還活著，腫著個屁股，還知道在他懷里撒嬌。他心里有些慶幸又有些感激，若是自己錯手把這小東西殺了，一模一樣的，還不知道要到哪去尋。

越這樣慶幸，越覺得小傻子傻得可憐可愛，用手掌冰著他guntang的臀，把那張怯懦著抱怨的唇含在嘴里。

他把人抱緊了，還是想做，但仍然忍耐著，一遍又一遍刮過小傻子帶著烤rou味的口腔黏膜。

小傻子被cao了一通，又被親得天昏地暗，精神早熬不住了，卷著手指直哼哼。

“江寅我困?！?/br>
“困就睡覺?！卑阉洗灿娩伾w卷卷著——新搬回來的，還有股太陽的味道。

洛齡在無數(shù)冰冷的繾綣的啄吻中睡去。

也稱得上“酒足飯飽”。

而性/欲和食欲都真正得到滿足的江寅則開始進行清掃。

丟掉那些沾了血的，不能用的物資，他狂熱之下報著莫名的復仇情緒拖回來的東西仍然不少。夠洛齡和他吃用好一陣子。

——人類的食物他也不是不能吃，只是無法真正撫平他的饑餓感。

他把落腳點的重新布置了一番，和洛齡過了一陣很是豐足而荒yin的日子。

像個世外桃源。

直到有一天，他聞到了火藥的味道。

記起來，即便他們身處末世，但這依然是個人類的世界。他們?nèi)匀徊坏貌灰蕾嚫鞣N人類文明的遺存。甚至于他們必需的食物，也是人類本身。

這羸弱卻堅韌的“造物主”們，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附近的慘案，膽戰(zhàn)心驚地捧著槍，前來“清掃”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從洛齡的身體里拔出來。

“?！钡囊宦?，帶出了不少液體。

洛齡的指頭在嘴里含著，眼角是嬌嫩的粉紅色。最近他吃得飽睡得香，雖然每天要挨cao，但他居然還是長胖了。兩腮也變得rou嘟嘟的，抬起臉來看江寅，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