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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屬于誰。」他沒有插嘴,隱隱明白了對方要表達的意思。「所以無名指就給你了,隨便你要做什么都可以?!?/br>「我能對你的手指做什么?難道真的要讓我砍下來?」因為這個提議實在太過荒謬,載熙不禁駭笑了幾聲。「你高興的話,想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指甲彩繪也無所謂?!馆d沉開玩笑般地道,「就當作是交往一周年的禮物?!?/br>不知不覺,載熙握住那根已經(jīng)屬于自己的手指,走神了片刻。幾天后,載沉出席一場酒會,本來只是應邀出席,也不打算接受訪問,但要離開時卻被記者發(fā)現(xiàn)了蹤跡。載沉在外人面前一向風度翩翩,甚少在面對媒體時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便像往常一樣開口與對方寒暄,然而記者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樣。「殿下,您在手指上刺青?!」載沉的正職是學者,對外形象向來穩(wěn)重,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前所未聞,也難怪記者如此吃驚。端王手指上那圈痕跡乍看是戒指,其實是微小精細的刺青。記者仔細看了幾眼,才勉強辨認出來,除了作為端王家徽的竹枝之外,還有其他植物纏繞在一起……看起來有點眼熟,似乎與世子徽印上的纏枝花一模一樣……「這是一份禮物?!馆d沉措辭簡潔,臉上也帶著笑意,此后沒有再就這個問題給出任何答案。在問過載沉之后,記者拍了他手指的照片,隔天早上這則報導便已見報,說是端王依然對世子生母念念不忘,還在左手無名指以世子的徽印留下戒指般的刺青,甚至公開承認這是一份禮物,很可能是在睹物思人。載熙也看了這份報導,媒體對世子生母的存在愈發(fā)好奇,極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竟然令載沉心甘情愿這么做。盡管新聞炒得沸沸揚揚,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成功地追查到真相。「這樣夠了嗎?」載沉放下報紙,不動聲色地看了載熙一眼。「暫且夠了?!馆d熙停頓一下,輕描淡寫道:「既然送給我了,往后若是你提出分手,那只手指我會砍下來帶走,你沒意見吧?」「理當如此?!?/br>載沉從容不迫地應道,唇角揚起,露出了堪稱平和愉快的神情。〈無疾而終〉上篇新年即將到來。一如往常,除了按照秘書長的安排出席各種公開場合之外,沈明生幾乎不在人前露面,以致于大眾對寧郡王的印象漸漸變得淡薄,上一次的新聞,還是載昀登基,沈明生婉拒改封爵位的消息。當時載昀問過他為什么,他笑了笑,什么都沒說,但心中其實很明白。他與太子結(jié)婚時,皇帝封的爵位就是寧郡王,這不是看在載昀的面子上,而是源于他神秘的生身母親,所以對于改封爵位之事,他倒是不怎么執(zhí)著。上皇退位之后,載昀接任了皇帝的位置,過后上皇便離開了首都,似乎在海外長期度假,雖說時時刻刻與載昀維持著聯(lián)系,但也不再于公眾前露面。幾天前,上皇給載昀出了一個難題。其實這個問題的到來,沈明生一點也不意外,就算是一般的暴發(fā)戶也要考慮讓哪個孩子繼承家業(yè),何況是皇室?先前載昀繼承了皇位,一并從父親那里繼承了皇帝名下的所有領(lǐng)地與各種資產(chǎn),畢竟上皇退位后,依法律規(guī)定,僅保留當年尚未立儲時曾被先皇授予的齊王頭銜,以及這爵位名下的領(lǐng)地產(chǎn)業(yè)而已,所以載昀繼承的東西是累積了十數(shù)代的財富,相當驚人。那一晚,上皇以視訊聯(lián)絡(luò)載昀,還指明了沈明生也要在場,就兩人一直以來都心照不宣地維持距離的事實看來,這個要求極為不尋常。果然,上皇將這件事提了出來。載昀今年已屆卅二歲,雖說才登基不久,但也是時候該決定繼承人的人選了。沈明生知道這些話不是催促,而是提醒。如果只是讓睿王或端王兩家的后人繼承也就罷了,如果載昀想要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繼承人,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時機,畢竟撫養(yǎng)嬰兒到懂事甚至具備足以繼承皇位的能力,這之中要耗費的時間不可能少于二、三十年,當然是愈早開始考慮準備愈好。那天晚上,載昀在書房里待了很久。沈明生知道對方在思考,并沒有去打擾對方。在他看來,不管載昀想要選擇哪種方法,他都會支持對方,就算對方想要親生的孩子也無所謂,畢竟是載昀的血脈,沈明生有自信能將那個孩子視如己出。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他度過的年歲可以說是相當多了,但仍從未撫養(yǎng)過孩子,心里多少有些好奇與在意。就他觀察,皇室內(nèi)部的父系基因其實相當強大,大多數(shù)人都與父親有幾分神似,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端王與端王世子,除了年紀差距之外,外表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在各方面的表現(xiàn)也一樣優(yōu)秀。如果載昀有這樣的一位繼承人,或許也不錯。說實話,沈明生大概猜到了載昀為什么沒有立刻給出答案。現(xiàn)今科技發(fā)達,試管嬰兒與代孕技術(shù)都相當普遍,但也還沒進步到能夠讓兩個男人真正擁有具備彼此基因的孩子,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載昀才會猶豫。……對方或許覺得,這個選擇對沈明生不公平。沈明生自己倒是??無所謂,出于一些理由,他對后嗣其實并非特別執(zhí)著,反正他在這一世原本就是孤兒,就算不能延續(xù)血脈也無所謂。與他相較,載昀卻沒有堅持自己選擇的權(quán)利,畢竟皇位需要繼承人,這是無可更改的事情。沈明生敲了敲門,里頭的人過了一會才道:「請進?!?/br>他端著手上的托盤走進去,在茶幾上放下東西,而后笑著道:「差不多該休息了吧?」這時已是深夜,載昀卻遲遲沒有回房,沈明生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索性去廚房準備了簡單的宵夜,預備與載昀共享。載昀看了他一眼,朝他伸出了手。沈明生往對方走去,就著站姿擁抱著對方,載昀還坐在椅子上,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正好貼在他胸膛上。他不禁用手理了理對方的頭發(fā),輕聲道:「有些事情,你不必一個人煩惱?!诡D了一下,又道:「在這件事上,不管你做出任何決定,都不需要顧慮我的想法,我也不會因此而怪罪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