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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凈地,吵吵鬧鬧地便如菜市一般。好在他收集的梅花不多,秘訣也是可以傳出去的東西,很快還了梅雁山一個清凈。這具化身什么都好,卻是身體太弱了些,而且制作時所需的法力十分精純,沒有元嬰以上的實力絕難做成,還要收集前生的三滴精血。許多人為死去多年的親友招魂還陽,魂魄還在,卻是血rou全無,所以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只是空談。一天一夜過后,梅雁山終于恢復(fù)了安靜,那對照顧寂桐起居的鐘氏夫婦也不必充當知客來端茶倒水,都去歇息去了。梅雁山人太少,寂桐又去“反省”,山上可用的也就是他們兩人。白君羨重新恢復(fù)了山門大陣,坐在洞府中思索許久,傳音讓寂桐前去洞府。被弟子料中了,會有許多人來苦苦相求,白君羨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實,這個世上修行的人還有許多,而且不肯像今天一般老實支付報酬,直接破了山門大陣來盜化身的更不知其幾。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化身若是不使用,則會被人窺探,如果被人用了,來盜取的人會少一大半,畢竟驅(qū)魂要比附身難上萬倍,沒有他的手段,實是難以辦到。寂桐恭恭敬敬地垂直站在一旁,并沒有什么怨言。白君羨心情好轉(zhuǎn)了些許,輕咳了一聲:“看來你還是想得周到。不過自作主張畢竟是大罪,這化身耗費了我百年的修為而成,又有他生前精血,實是不可輕易毀棄?!?/br>“是?!?/br>“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以后就幫為師保管這尊化身,待為師尋到他的魂魄時,再把你的身體還與你。放心,你的身體放在靈卷中,不會有人覬覦的?!?/br>“師尊……你剛才說什么?”他失聲問道。“你的魂魄附身其上,就不會讓孤魂野鬼感應(yīng)到化身的存在。我只有你一個弟子,雖說我也可以親自附身,但以后換魂時你又幫不上忙,只好讓你來附身。你給我聽好了,不許你對他做出不敬之事?!卑拙w想了想,又道,“也不許沐浴,只許你用除塵訣?!?/br>“弟子凡心未去,心里總覺得除塵訣不夠徹底,所以不沐浴恐怕辦不到。而且,師尊就這么放心將這化身交予弟子嗎?”“哼,我早知你對他心生妒意,會對他不利,豈能料不到這一點?我會在化身上下禁制,一旦你有了尋死或是自殘的念頭,禁制就會發(fā)動,令你立時暈厥?!?/br>“……”白君羨似是看出寂桐十分不愿,又柔聲勸道,“你這個身體服丹太多,丹毒已生,放在靈卷中我可以慢慢為你拔除。而且身體不會朽壞,于你而言,平白能多活一段時間,也能為沖擊金丹早做準備?!?/br>原來白君羨早就看出他體內(nèi)丹毒過多,卻一直冷眼旁觀。如今美其名曰為他拔毒,其實是扣押他的身體,不讓他對千梅化身不利。若他真的是這個叫寂桐的小道士,拜他為師,恐怕會感到心灰意冷了。他燒畫在先,雖然有著一個好理由,但作為一個普通小道士而言,的確是越俎代庖了,白君羨會如此防范也不以為過。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還是要恢復(fù)原來的身體。純陽之體本質(zhì)上勝過千梅化身百倍,但從外表上看,殊無二致。這樣的話,要被他發(fā)現(xiàn)幾乎是遲早的事了。他心情十分復(fù)雜,喚了一聲:“君羨……”便不知如何開口。白君羨微微頷首道:“不錯,你魂魄進了他的身體,再喚我?guī)熥鹁蛯嵲谑翘之惲?,我便許你在此處無禮吧。”他一愣,正要說些什么,卻見白君羨輕揮了一下衣袖,他便覺困倦至極,幾乎睜不開眼,軟倒在地上。第十一章玄真幾乎立時回憶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睜眼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在洞府之中,但已從地上移到了白君羨的玉床上。云帳中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他便要支起身下床,卻覺四肢沉重,仿佛灌滿了鉛一般。這難道就是梅花化身了嗎?他心中一驚,移目看時,正好看到白君羨將畫軸卷起,放入一個木盒之中,再打上禁制符咒。白君羨不再需要睹物思人,畫軸自然可以封存,能防備很大一部分法力低微的人偷畫,當然包括他在內(nèi)。妖修中的百年修為等同于筑基期,五、六百年修為的妖怪能修成金丹,雖然比人類長壽,但由于靈智難開的緣故,修行很是緩慢。白君羨聽到動靜,將木盒納入自己的儲物戒指中,頭也不曾抬起:“醒了嗎?你才剛換了身體,不必急著離開,現(xiàn)在這里歇著吧?!?/br>“……多謝?!?/br>聽到這久遠得有幾分陌生的嗓音,玄真自己也不由得呆住。白君羨的背影僵硬了一下,這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上下打量著占了他玉床的人,只見他俊容上雖有些憔悴,但眸光如水,注視著自己,竟似其中有千言萬語。他雖然制成這化身多時,卻是從未從化身身上聽到只言片語,如今只聽到兩個字,便使他激動得渾身顫抖起來。“阿真……”他輕握住了對方的手,對方卻先一步縮了回去。白君羨驀然驚覺自己做了什么,面上漸漸變得扭曲——他不該讓不相干的人擁有他的聲音。他也不知自己心中是恨是怒,冷冷道:“以后沒事少說話!”隨即拂袖出門。玄真此時疲倦至極,也不愿解釋。和白君羨相處的這段日子,他越感到白君羨的深情,就越覺得當年被那些白狐玩弄其實并不是出于白君羨的授意。但當時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白君羨閉關(guān)不出,他連續(xù)多日被人凌辱,純陽之體盡毀,不但道基壞了,身體也殘了。若不自爆尸解,那些狐貍定然不肯放過他,下場恐怕和性玩具無異。尸解后他魂魄還在,看到自己身體碎成無數(shù)塊,漫天都是血霧,卻還有那些雪白狐貍冒著血霧沖過來吞食零星rou塊,這也證明了他的判斷并沒有錯。他閉了閉眼,將腦海中那血腥的一幕忘掉,扶著坐起身來,卻見身上換了一身道袍。那身被他自己燒了一個袍角的衣裳已經(jīng)不見,如今身上穿的卻是一襲銀白相間的道袍,與他昔日當掌門時相同。也不知是先換衣裳再移魂魄,還是先移魂魄再換衣裳。回想起白君羨知道他不是玄真時,對他退避三舍的模樣,玄真不由露出幾分苦笑。作為玄真,他自然是歡喜的,但作為那個小道士,卻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