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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手中張開一件黑色貂皮的長袍,直接穿在李玄青的身上。跪下身來,系好腰帶。“你也快出來吧,在里面久了,你的頭會更暈的?!?/br>李玄青說完,便跪下身來,伸手去拉衛(wèi)云翼。衛(wèi)云翼看了看他的手,然後拉住他的手一個用力上了岸,形單影只地立在岸邊。另一個侍女馬上同樣用一塊大布包住他的身體,然而水還未吸乾,卻見衛(wèi)云翼突然一把抱住了李玄青,死死地不肯放開。李玄青一愣,隨即卻也心安,就那麼抱住了他。似乎是要用這一個擁抱,把剛才沒盡的愛意都盡了。ENDIF作家的話:下一回:從那時開始,朕就對你動了心(明明沒有做到什麼為啥我臉紅了?)以及,下一回會講到j(luò)eafie期待的“青澀的童年”哦~期待下吧~~謝謝和票票~(6鮮幣)第七十九回上兩個人一進(jìn)暖閣,便覺一股春風(fēng)拂面,和外面完全判若兩季。衛(wèi)云翼正覺奇異,卻見四個墻角里各有一盆燒了一半去的炭火,心里便知道是剛剛就在暖著的,只等兩人進(jìn)來。“咱們是現(xiàn)在就傳膳?還是你要休息一會兒?”這東都的暖閣和西都不同,為了更好地保持暖閣里的溫度,所以這暖閣做得比一般的要小很多;而且特地用了草席鋪地,軟墊做床,四面墻也都用草席貼得整齊,這樣便是靠上去也不會覺得冷。李玄青便是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在了軟墊上,笑盈盈看著衛(wèi)云翼問道。“我已經(jīng)好多了。你若想吃,就傳吧?!?/br>衛(wèi)云翼見李玄青旁邊還有一方軟墊,知道是為自己安排的,便兩步走了過去。坐下。“那好。李霖福,傳膳?!?/br>李玄青向外面命了一聲,門口的李霖福馬上低頭答應(yīng)。隨後,便聽一陣腳步聲,只見門一開,一隊穿戴整齊的奴才侍女搬著矮桌和餐盤次第進(jìn)了屋子。奴才們低著頭把矮桌恭恭敬敬地一字兒排在李玄青和衛(wèi)云翼的面前,侍女們則端著餐盤一個接一個地上菜布酒,然後再一個個離開。整個流程如流觴曲水般婉轉(zhuǎn)有序,看得衛(wèi)云翼不禁心中贊嘆,這東宮下人的規(guī)矩竟是比他凌霄宮里的還好些。傳完了膳,李玄青便命侍奉的侍女和總管李霖福都出去,只留他和衛(wèi)云翼兩個單獨(dú)相處。李霖福心里自然明白他主子的用意,趕緊把人都攆得遠(yuǎn)遠(yuǎn)的,自己也一臉褶子地笑著關(guān)好門,遠(yuǎn)遠(yuǎn)地在廊道下候著。不過看這樣子,到天亮也不會有什麼事兒叫了吧?等一會兒天再晚些就叫個奴才來替自己好了,自己也好去隔壁溫壺?zé)峋坪?,這天兒可真冷!再說暖閣里面,李玄青一見李霖福出去,迫不及待地就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塊烤得油亮焦紅的鹿rou,放在衛(wèi)云翼面前的碗里。“你嘗嘗看,這是朕三天前傳驛叫他們新獵的,又用了果木熏了一天一夜,保管是你沒吃過的美味!”衛(wèi)云翼看了看李玄青一臉炫耀得意的表情,心想自己在外多年,什麼鹿rou沒吃過?然而也不想拂他的面子,就伸手夾起鹿rou,將信將疑地放在口里。結(jié)果一入口,才知道這鹿rou的妙處。原來這正月的鹿不比秋天的鹿,乃是在冰雪里封了一個冬天,山野腥膻之氣竟淡得幾乎乾凈;而春天的鹿本就不可得,──因為春天乃是萬物滋生繁衍的季節(jié),故而向來是禁止畋獵的──就算偶爾得到,也多是老的太老,嫩的太嫩,壯年rou好的是絕得不到的。再說這熏烤的功夫,也與他在外野炊的不同,乃是用了十八種百年以上的果木熏燒而成,故而rou縫中裹挾著若有若無的果香,不僅中和了rou的肥膩,更交織成一種別樣的口感,仿佛致身在百果園中一般。“怎樣?朕沒有騙你吧?”李玄青一看衛(wèi)云翼的表情就知道他喜歡了。隨後又提起一壺酒來,親自斟到他的酒杯里。“你再嘗嘗看這酒?!?/br>有了鹿rou的經(jīng)驗,衛(wèi)云翼不再敢小看李玄青的酒,於是小心翼翼地端起來看了看清濁,又放在陛下嗅了嗅味道,這才貼在唇邊,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飲下去。然而此酒入腹,卻不似那鹿rou的溫柔蘊(yùn)藉,而是入口即燃,入腹似火,奇異的是,一路燒過之後卻又纏綿著一股綿密醇厚的濃香,倒很像是潑辣的村婦,夜幕燭火下別有一番山野的味道。而且,這個味道,好像在哪里嘗過……ENDIF作家的話:咳咳,回憶回憶……(以及天氣越來越冷了,大家記得保暖哦~)(6鮮幣)第七十九回下“怎麼?你已經(jīng)不記得了嗎?”李玄青一見衛(wèi)云翼一臉困惑的表情,便哈哈大笑起來。“這酒叫‘巷子深’,還是你取的名字呢!”一聽這名字,衛(wèi)云翼才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神漸漸清明起來。“莫不是你我第一次到東都來的時候,偷跑出去那次?”“對呀!當(dāng)時你本是拉朕出來偷偷找東西吃的,誰想你卻迷路了,把朕領(lǐng)到個小巷子里去?!?/br>“你當(dāng)時還嚇得鉆到我懷里呢!”“哈哈,你那時候就很有大將軍的樣子,一邊保護(hù)朕一邊開路……不過你也是個混賬將軍,聞到酒就不要命了!還振振有詞地跟朕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就取名作‘巷子深’,將來必定是第一等的佳釀!”“哈哈,當(dāng)時年紀(jì)小,哪懂得天下美酒有多少?不過是哄你開心罷了。我若不那麼說,你不是更鬧了?”“好啊!竟敢騙朕!朕要定你個欺君之罪!”“哈哈!這話可說得晚了,你當(dāng)時還沒做皇帝呢!”兩個童年玩伴就這麼哈哈大笑著把十年的距離輕而易舉地跨過去了。一切都仿佛還是那年初春的夜,滴著露水彎著月,少年青蔥正好,山河錦繡多嬌。然而。也只是一瞬間。一瞬之後,馬上兩個人都意識到了往日不再,意識到了彼此已經(jīng)成人,意識到了你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是君臣夫婦,糾葛著愛恨情仇……歡聲笑語瞬間消散。只留了一屋子的空,靜得怕人。“這酒真好喝?!?/br>衛(wèi)云翼輕輕地拿起酒杯。飲酒。擱下。“啊,是啊,朕特命他們?nèi)コ抢镔I來的?!?/br>李玄青也強(qiáng)作歡笑,卻再沒了剛才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