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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大胤的皇帝是相配,而不是從屬。楚珩垂眸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人,在凌燁腰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傾身過去同他咬耳朵:“我吃醋了?!?/br>大胤皇后也不給陛下辯解的機會,輕咳一聲朝伏在地上的人開口道:“紜溶殿下起來吧。”紜溶見皇帝沒有反對之意,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楚珩見狀伸手扶了他一把,笑道:“殿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宮里本應(yīng)盛情款待,但不巧今日是八月十五,在大胤正是闔家團圓的日子,殿下入鄉(xiāng)隨俗,不妨也與南隰諸使節(jié)團聚一番?!?/br>紜溶聞言臉色微變,宣寧侯話里的意思其實就是要送他出宮,可他來大胤就是為了留在皇帝身邊,眼下出了宮,只怕就再沒機會了。他怯怯地看著皇帝,忍不住還是開了口,聲音里是十二分的惹人憐愛:“紜溶不敢奢求,只是想留在陛下身邊侍奉……”他話沒說完,就聽宣寧侯淡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楚珩說:“我不準?!?/br>紜溶眼眶瞬間泛紅,他知道宣寧侯得寵,但怎么也不曾想過宣寧侯竟會在皇帝面前放肆到如此地步,他咬唇看向皇帝。然而皇帝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宣寧侯身上,眼神也未給他一個,宣寧侯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意圖,竟幫他向皇帝問出了口:“陛下?”皇帝握著宣寧侯的手,眼里也只有宣寧侯一個人,微微笑著應(yīng)道:“都聽皇后的?!?/br>皇后……紜溶面色慘白如紙。“天色已晚,送紜溶殿下出宮?!?/br>外面侍立的宮人恭聲應(yīng)是,紜溶踏出問渠閣半步外,聽見宣寧侯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殿下,你還年輕,還沒遇到你真正喜歡的人。你是一國王子,南隰才是你最好的歸宿,何必遠離故土屈居人下?!?/br>送走了南隰王子,沒了外人在此,凌燁終于忍不住將人抱進懷里,楚珩坐在陛下腿上,只讓陛下親了一口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故意吃味道:“怪不得連美人都敢收了,原來是我的紅繩松了。”凌燁任由著他將手腕上的紅繩系牢,吻上他的耳垂,同他耳鬢廝磨:“他沒你好看,我的阿月最好看?!?/br>……月色溶溶,皇城外煙火滿天,齊聲綻放。楚珩窩在凌燁懷里聽見外面宮里打更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八月十六了。凌燁吻了吻懷里人的唇角,溫聲問他:“今年的生辰想要什么?”楚珩看著他的眼睛,沉吟片刻,忽然笑著說:“想要陛下親我一口?!?/br>“只想要這個?”楚珩閉上眼睛撫摸著他心房的位置:“嗯,只想要這個?!?/br>這個地方只住著他一個人,住在這里什么都有了,有心上人全部的愛和信任,一切都如他所愿。他們相遇十年,他住在這里十年,以后還會有很多個十年。佳節(jié)令時,月圓人圓。作者有話說:中秋快樂!再讓我努力寫一下蘇朗星琿的。第75章中秋番外(二)漸當佳時節(jié)【算是一個有點沙雕的小番外,既然陛下和師兄的寫了多年后的事,蘇朗和星琿的就講點小時候的事吧?!?/br>————————又是一年中秋漸至。月色溶溶,蘇朗在燈下展開信箋,愁眉不展地思忖片刻,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詩。窗外明月高懸,蘇朗拾起桌上染著淡香的灑金紙,捏在手里映著月光看了片刻,最后嘆了口氣仔仔細細地疊好放進信封里,出聲喚來府里的管家。老管家見怪不怪地接過信,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憐憫眼神,忙不迭地送到主院臥房去了。澄明月光穿過窗欞灑滿書房的桌案,蘇朗看著外面的皎皎明月,心里頓時更憂傷了。眼看明天就中秋了,良辰美景佳節(jié)令時,本該花前月下影成雙,可他現(xiàn)下別說摸到床邊了,就連臥房的門他都進不了。三天了,他和星琿冷戰(zhàn)三天了,準確地說,是星琿單方面不理他。原因很簡單,他把漓山少主……給揍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一頓胖揍,甚至還把人給打哭了。蘇朗回想起三天前的事,恨不得剁了自己那雙閑著沒事整理兒時舊物的手,整理就算了,偏偏星琿還恰好在他旁邊幫著忙,順帶時不時地問兩句舊事,結(jié)果這一問就出事了。誠然穎國公府的蘇二公子如今確實是霽月清風,君子如玉,但他小時候,那真是連狗都嫌。十幾年前,德高望重的大乘佛修南山無矩大師還未退世歸隱,南山佛寺廣開法會,全九州的世家著族閑下來的時候都好去南山沐浴佛光,在當時也算是一種士族風尚。蘇朗的母親云予卿亦曾帶兒子去過幾回,但小孩子玩性大,去了佛會也總坐不住,橫豎南山到處都是些佛緣深厚道高德重的大師僧人,不怎么擔心會有歹人作祟,云予卿去的時候索性也不太拘著管著他,任蘇朗在佛寺后院里撒野。去的次數(shù)多了,蘇朗對佛寺后院也就有幾分熟悉了,他本就不怕生,到了這里母親又管的不嚴,那簡直就是如魚得水,皮得找不著北。蘇朗和星琿一起收拾他兒時的舊物,倒是順帶著勾起了許多稚子之齡的回憶,箱子里有他幼時玩的潑浪鼓,有穿過的小衣裳,也有父母被他氣得忍無可忍揍他時所用的細藤條。許多原本已經(jīng)快要被遺忘的記憶隨著一件又一件舊物的呈現(xiàn),也跟著在眼前又重現(xiàn)了一遍。箱子的最底下是一枚已經(jīng)泛黃了的護身符,星琿拾起來拿在手里看了幾眼,不知怎么地,總覺得隱隱約約在哪見過。蘇朗從星琿手里接過這枚普普通通的護身符,想了半天,才記起來這護身符是在南山佛寺得的,但卻不是他的。他小時候有一回曾在南山佛寺的后院里和別人打過架。與其說是打架,倒不如說是他單方面欺負人。那時他還不滿七歲,才剛剛開始記事,在佛寺后院里調(diào)皮的時候,見著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手里握著枚從南山佛堂得來的護身符,一蹦一跳地在后院里踩地上的小水花。那小孩具體的模樣如今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但應(yīng)當也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小公子,像他一樣在佛會上坐不住,被家里人放到佛院后寺里自己玩,如玉雕琢粉嫩可愛,不過哭起來的時候就不太可愛了。他那時看人家粉粉嫩嫩的,比其他同齡的小孩子長得漂亮多了,他一眼就看中了,于是就湊上去捏人家的臉。那小孩剛開始也挺乖,不哭也不鬧,臉被揉紅了也不過撲閃著一雙眼睛看著他。不過人家也不是白讓摸的,等蘇朗摸夠了,禮尚往來,他也伸手要去捏捏蘇朗的臉。要不怎么說蘇小公子連狗都嫌呢,他摸完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