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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人抬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放到甲板上通風(fēng)晾曬,巡航船上的武者看了看,雖還有些狐疑,可畢竟是定康周氏的船,況且又不從穎海港口入大胤陸境,他們也不好多問,只得放行了。只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已足夠躍入水中的少女離開周氏貨船所能及之處,這里是穎海城的海域,她知道他們不敢追,那一船艙昏迷的人有些是武者,而非普通人,把他們看牢比捉她一個更重要。她絲毫不敢放松,抱著從船上順下來的木板,盡力朝西游去,只有到了岸,才能為她自己、也為船上等著她的同門博得一線生機(jī)。不知過了多久,朝陽的光輝在海面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少女筋疲力竭,身體長久地泡在海水里,她眼前陣陣發(fā)黑,前方似乎隱約有座海崖,她死死抱著浮木,拼勁最后一絲力氣將自己朝崖邊送去,眼皮像是有千斤重,終于再也支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武者的目力極好,蘇朗和星琿坐在虹開嶼上將遠(yuǎn)方日出海景盡收眼底,蘇大寶倚在星琿身側(cè),懶洋洋地抽了抽身,開始捉起了自己的尾巴。星琿笑著撫了撫它的毛,再抬起頭時,忽然看到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漂蕩著什么,似乎像是一道人影,他和蘇朗對視一眼,迅速撈起蘇大寶,從崖上飛了下去。蘇朗讓星琿和蘇大寶留在崖下,自己躍下了海,朝人影游去,伸手試探了鼻息,所幸人還活著。星琿站在岸邊,待看清蘇朗從海里帶過來的人時,臉色倏然變了——那人身上的衣衫是漓山外出歷練弟子的服飾。作者有話說:嗚嗚嗚也許是隔壁沙雕寫多了,我也沙雕了。關(guān)于母貓?zhí)K大寶為什么被稱為三弟,是因?yàn)榇素堉粫?,最擅長打架罵人逞兇斗狠,可謂穎海貓老大,久而久之大家公認(rèn)此貓是投胎的時候生錯了性別,除了揣小貓崽的時候沒人會記得它性別母。第59章煉骨顏霜是傍晚時分醒來的,身上的濕衣已被換過,房內(nèi)燃著淡香,一旁守著的侍女扶她起來,又打發(fā)小廝去稟蘇朗。“這是……”“穎國公府,姑娘昏倒在海邊,被我家二公子救回來了?!?/br>顏霜心里緊繃的弦終于松了兩分,臉上仍不動聲色。到了穎海,她才能博得一線生機(jī),船上還有眾多同門等著她,他們的命此刻都系在她一人身上。顏霜閉眼呼了口氣,正想下床去,忽然聽得門外一聲:“師姐,你醒了?!?/br>顏霜抬頭朝來人看去:“星琿?你怎么在這?”星琿簡單解釋了句:“我來昌州查點(diǎn)事情?!?/br>侍女知道他們有話說,忙退了出去,為他們關(guān)上門。顏霜看了眼一旁的蘇朗,仍是有些遲疑。“這位是穎國公府蘇朗,師姐不必顧慮,但說無妨,你怎么會落到海里?”顏霜先起身謝過了蘇朗,神情凝重:“我從定康周氏的船上跳海逃下來,船上不止我,還有此次出山歷練的其他漓山同門和一些民間有靈骨的武者胚子?!?/br>星琿蘇朗對視一眼,齊齊變色。蘇朗此前曾吩咐過穎海市舶司,多留意著些定康周氏的船。恰好今晨巡航武官來報,周家的五艘貨船路過穎海海域,船上運(yùn)的似乎是香料,可卻發(fā)生了件有些奇怪的事,有箱貨掉到海里去了。事發(fā)突然,巡航船上的武官們也沒能看清,當(dāng)時周氏的那艘貨船上一片狼藉,他們雖覺得狐疑,可人家到底不過穎海港口,況且貨船姓周,他們也不好攔。顏霜搖搖頭:“船上確實(shí)是有些香料,但更多的是人,其他幾艘船上我還不清楚,但絕不是真正運(yùn)香料的。我想,周氏應(yīng)當(dāng)是與云州有勾連?!?/br>“云州?”顏霜頷首,她與同門此次出山的目的地在云州天梁,可卻不想,剛到云州不久,就齊齊被暗劫,他們都被封了全身內(nèi)勁,在地牢內(nèi)關(guān)了七日,期間陸陸續(xù)續(xù)的有其他人被擄進(jìn)來,這些人無一例外,全是可以修習(xí)武道的武者胚子。直到七日后,地牢的門被打開,為首的人目光像打量牲口一樣在被抓來的人身上掠過,最后指了指他們中那名靈骨最好的少年。然后就是血。顏霜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少年撕心裂肺的慘叫,也忘不了玉瓶里的藥粉撒在少年身上時皮rou灼化的嘶嘶聲響。從腳開始,藥粉撒過的地方,所以的皮rou全都開始灼化成汁水,和血混在一起,粘稠的濃液流了一地,流到他們的腳邊,但沒人動,也沒人發(fā)出任何聲響,任由血染上衣袍,除了恐懼之外,再沒有別的意識。那少年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以他的天資本可以擁有光輝燦爛的人生,卻在一個逼仄陰暗的地牢內(nèi),親眼看著自己從腳到頭融化成一灘污血。最后只剩下一具白骨。為首的人嘖了一聲,似乎仍是不太滿意,隨意揮了揮手,白骨便被人帶走,目光隨意在他們身上掃過,再沒人敢抬頭。顏霜從小到大第一次覺得,靈骨資質(zhì)不好會是一種幸運(yùn)。但還沒完,早晚會輪到他們其他人,如今她是逃出來了,可那些同門怎么辦。星琿勉強(qiáng)平復(fù)了心緒,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敢對漓山下手的不多,云州蒼梧城?”蘇朗沉聲道:“方鴻禎數(shù)日前已離開帝都返回云州了?!?/br>顏霜點(diǎn)點(diǎn)頭,那樣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她只在兩個人身上見過,漓山掌門葉見微和漓山東君姬無月,那人是大乘境。星琿身形微晃,先是燕折翡,再是方鴻禎,這場局從蔚山秋狝就開始了。他捏捏手心:“過了穎海,昌州下一個港口是懷澤城?!?/br>“不能讓他們到定康?!碧K朗說道:“周氏貨船私販武者算是個明目,昌州軍督連松成,恰好是從北境鎮(zhèn)國公手下出來的,得先由他出面在懷澤港口設(shè)卡攔截,但船到底姓周,背后又有方鴻禎,沒有圣旨和鐵證,就沒有動?xùn)|海水軍的由頭,我們還得自己暗里派人,最好能先把懷澤總兵按住,不然連松成還是難做?!?/br>星琿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書案邊,提筆寫了兩封信,又從懷中取了枚玉符一并遞給顏霜:“師姐,懷澤我得親去,我們比船已經(jīng)晚了一個白天,不能再等,今晚我就得出發(fā),來不及從穎海調(diào)漓山的人,你拿著掌門令幫我去調(diào)人,這兩封信,一封派人送到漓山我爹那里,還有一封送到帝都忘世居,就說給楚珩?!?/br>“楚師兄?”“對,給他,速度越快越好?!?/br>楚珩是漓山上下皆知的花瓶,此事牽扯到一名大乘境,給葉見微很好理解,但是給楚珩?顏霜不解。但看星琿神色嚴(yán)肅,不像在說笑,還是鄭重應(yīng)了。星琿閉了閉眼,他怎么也沒想到,父親借給他的這柄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