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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落在凌天頭上的鬼爪遲遲沒有動手,他看著趴在桌上熟睡的凌天,眼淚悄然落下。這么多天以來,他終于見到凌天了,可是天人永隔,滿口的話說不出,滿心的疑問也解不開。你真的愛過我么?你真的在乎過我么?過去的點滴都是假的么?現(xiàn)在的你…真的幸福么?所有的疑問都匯成一句話,你知道我已經死了么?凌子陽,那個對我溫柔體貼的你,跟這個心狠手辣的你,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怨氣呼之欲出,催動著他趕快動手,陌流蘇的手顫抖著,卻遲遲沒有收緊。就算他害得自己傷痕累累,就算他讓自己家破人亡,但是陌流蘇的內心,始終最怨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不顧一切愛上他,如果不是自己執(zhí)意去找他,如果他能早點跟凌天劃清界限,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家人的慘死何嘗不是對自己任性的報應。陌流蘇望著凌天淚流滿面,自己果然…下不去手。他輕輕摸了一下凌天熟睡的臉,喃喃的說道:“如果回到過去,我再也不想遇到你,再也不要愛上你。子陽…你一定要平安、幸福、長命百歲啊…”陌流蘇化作一團黑煙,消散在凌天面前,鬼淚凝結成實體落在凌天臉上。凌天慢慢睜開眼睛,用手摸了一下臉上的液體,不知為何,眼淚奪眶而出。這世界上總有一種人,讓你愛不得也恨不得…第七十章我想消失凌天不知道臉上的液體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流淚,只是感覺心很痛、很空,好像丟了什么一般。陌流蘇離開凌府,他因為下不去手殺凌天,被自身怨氣折磨的不成樣子,血蓮飄在空中不斷蹭著陌流蘇的臉,如同安慰一般。他咬著牙,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只有遠離凌天,才不會讓自己被怨氣控制。周圍有不少小鬼都在暗處偷偷盯著陌流蘇,在他們眼中,陌流蘇是強大的,那一身怨氣足夠消滅他們所有。天色已暗,陌流蘇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圓月,心里有如被千萬只螞蟻撕扯一般。這時候的凌天會做什么呢?是揭了蓋頭還是再喝交杯酒,又或者已經跟嬌妻翻云覆雨了呢?陌流蘇不敢在往下想,他拼了命的逃跑,從自己放棄殺凌天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沒有輪回的機會了。怨氣還是拼了命的折磨著他,侵蝕著他的身體。靈魂的痛是rou體疼痛的十倍不止,已經站不穩(wěn)的陌流蘇趴在地上,用纖細的手臂一點一點往前爬。他不禁在想,為什么自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或許這就是命。陌流蘇低著頭往前爬,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爬了多遠,再次落手時被一道光灼傷。他抬起頭,眼前的建筑周圍都是正氣產生的強光,正氣對鬼來說是致命的,他不在猶豫,一點一點爬到強光中間。被正氣包圍陌陌流蘇全身如同火燒一般,他不停在地上翻滾,卻始終沒有離開正氣所在范圍。這時突然有一位仙童出現(xiàn)在陌流蘇面前,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模樣,臉上還rou嘟嘟的。他看到陌流蘇之后,一腳踩在陌流蘇的背上,奶聲奶氣的說道:“這是哪里來的小鬼,還敢來城隍廟這里撒野?!?/br>正氣如同天火一般,灼燒著陌流蘇的身體,他早就沒有力氣爬起來,又被仙童踩在腳下,不過這樣也好,魂飛魄散也比活受罪強。仙童腳上又用了些力,似乎在等著陌流蘇的回答,可是陌流蘇并沒有說話,這讓他有點不開心的說道:“既然你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br>陌流蘇閉上眼睛,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等待著真正的終結。等了半晌,那位仙童卻遲遲沒有動靜,陌流蘇扭過頭,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抓住的仙童的手臂。那仙童看清老者的模樣后,有點驚訝又有點害怕的說道:“帝主,您怎么來了…”帝主?難不成這位老者就是城隍大帝?難怪仙童這么怕他。城隍松開仙童的手說道:“童兒,他犯了什么錯讓你痛下殺手???”城隍語氣溫和卻充滿質問的口氣,仙童低下頭,小聲說道:“他擅闖城隍廟,又不說明來意,一身怨氣又不想著如何輪回,童兒怕他禍害一方百姓才…”城隍打斷他說道:“調查過他生前之事么?可有做過壞事?可曾害過人命?”“沒…還沒查…”城隍似乎有些生氣,他皺著眉頭說道:“看來上次對你的懲罰太輕了,現(xiàn)在去閉門思過?!?/br>仙童說了聲是,灰溜溜的跑進城隍廟。城隍看到陌流蘇說道:“你走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去解決你這一身怨氣,然后輪回去吧!”就在城隍轉身之時,陌流蘇開口道:“我…不要輪回…”城隍回過頭,疑惑的問道:“厲鬼沒有一個不想輪回轉世的,你不想輪回,那你想做什么?”“我想…消失…”城隍一臉不可思議,厲鬼存在于世只會受苦,所以那些厲鬼都拼了命的想去轉生。他望了一眼陌流蘇掐指一算,之后搖了搖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說什么都不去輪回,不過我提醒你,這里的正氣可以消滅你體內的怨氣,也可以消滅你,但是需要時間。”陌流蘇虛弱的說道:“如果能消除怨氣…那自然好,如果不能…那就連我一起消滅吧!求你…”“你就在這里待著吧,到底是怨氣消散得以投胎,還是靈魂消散灰飛煙滅都是你的造化…”城隍離開之后,陌流蘇似乎也有點習慣周身的正氣,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端正的跪在城隍廟門口,體內的怨氣不斷跟城隍廟的正氣交戰(zhàn),而陌流蘇不管忍受多大的痛苦,始終不哼一聲。日復一日,痛苦無時無刻存在,天火一般的正氣不斷增強,陌流蘇意識有些不清,但他還是保持著跪姿,即便靈體搖搖欲墜,他也不曾讓自己倒下。“你這是何苦呢?”一只厲鬼站在正氣外,看著陌流蘇勸道。陌流蘇沒有回頭,光聽聲音就知道他是誰,有氣無力地說道:“山哥,這是…唯一的辦法…”張山說道:“為了他,值得么?”陌流蘇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答道:“只要他開心,什么都值得…”“難不成你下輩子還想遇到他?還想跟他在一起?流蘇,斷袖這條路太難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下輩子,我要一個人過。我不想遇到他…也不想負他…”張山搖了搖頭,什么都說不出來,恐怕這世界上,沒有比陌流蘇更傻的人了。陌流蘇看他不說話,便問道:“山哥,你為什么不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