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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輕柔:“是你一直在保護(hù)我呀……”白秋月當(dāng)初是天榜第二,修為本就比登天前的鳳祁還弱了些,對上身為神將及鳳霄近衛(wèi)的朔風(fēng),自然不會是對手。若非有朔風(fēng)在,鳳祁也不會放心將季朝云留下。季朝云靜立一旁觀戰(zhàn),庭院內(nèi)飛沙走石,靈力翻涌,卻絲毫近不了他的身。忽然,前方傳來一道悶響,白秋月被朔風(fēng)一掌擊飛出去,狠狠撞碎了庭院的大門。幾名著輕甲披風(fēng)的神兵從外魚貫而入,將白秋月團(tuán)團(tuán)圍住。白秋月唇邊徐徐滑落一道血線,他隨意用手背抹去。一滴鮮血從他指尖滴落在素白的衣擺上,暈開一朵血色的花。“不自量力?!彼凤L(fēng)收槍而立,吩咐道,“神上已在回返途中,暫且將此人看押,回頭交于神上發(fā)落?!?/br>眾神兵:“是!”朔風(fēng)回頭看向季朝云:“公子可有受傷?”“沒事?!奔境铺ど鲜瘶?,靜靜看著神兵們?yōu)榘浊镌驴凵乡傛i。從始至終,白秋月神情平靜淡然,甚至就連唇邊那一抹笑意都未曾散去。季朝云眉宇微微皺起。一種似曾相識,卻又極其古怪的感覺從他心底升騰而起。他忽然問:“你今日為何要來這里?”白秋月抬起頭,他的雙眸已恢復(fù)至往常的漆黑清透:“我說了,我來帶你走。”“可你明知這是個圈套?!?/br>“那又如何?”白秋月道,“其實從你在天榜大比當(dāng)日暈倒后,我便意識到你們遲早會懷疑我,而我若此時試圖離開書院,更會加重嫌疑。鴻蒙山到處都是鳳祁的兵馬,我要想離開,必然得有一番爭斗不可?!?/br>“既然無論如何都需要打這一場,我何不將鳳祁引開,說不定還有機(jī)會能將你一起帶走。”季朝云嘲弄一笑:“好吧,就算你此番行事并無差錯。我還是方才那個問題,你為何要隱藏我腹中胎兒的氣息?”白秋月手指動了動,似乎想做個聳肩的動作,卻牽動腕間的鐐銬窸窣作響:“我不都說過了么,我想讓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殺死?!?/br>季朝云走到他面前,略微傾身,低聲道:“你這是在表演給誰看?”白秋月的神色陡然僵住了。季朝云道:“你口口聲聲說想要殺了我,可我怎么覺得在你看來,無論是殺了我還是帶我走,都沒有那么重要?!?/br>“你發(fā)現(xiàn)我身懷有孕,第一時間隱藏了胎兒的氣息,這行為并沒有錯??蓮哪侨盏教彀瘢惴置饔袩o數(shù)機(jī)會殺了我,但你甘愿冒著謊言被戳破的風(fēng)險,等待最后一場天榜大比。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在你心里,在天榜大比中殺了我的行為,比取走我的性命更重要?!?/br>“我腹中胎兒被人發(fā)現(xiàn),你意識到自己即將暴露??赡闶翘熳旨壍茏?,又是天狐族族長,這幾日你分明有無數(shù)理由可以正大光明離開書院,但你沒有這么做?!?/br>“你綁架汐華仙子,利用云麓城轉(zhuǎn)移視線,目的就是引走鳳祁,來到文曲峰將我?guī)ё?。這是你在天榜大比計劃失敗后,臨時策劃的第二場表演。一己之力戰(zhàn)勝所有神兵埋伏,從天神的重重保護(hù)中奪取他心系之人,這場精彩的演出你不僅僅是要做給鳳祁看吧?”“……你到底在表演給誰看?”“呵呵……”白秋月忽然笑了起來。他笑得肩膀不斷顫抖,手腕間的鎖鏈碰撞,窸窣作響。“這是一場表演……一點也沒錯?!卑浊镌碌?,“小龍,我是不是沒有對你說過,其實我從第一次見面就很喜歡你。不,不對,還要更早,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對你很感興趣。”“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竟能打動在這世間存活了上萬年的上古天神。又是什么人,竟會在短短三個月的相處之后,便將自己最重要的靈核交出去,寧愿從天之驕子變?yōu)橐粋€廢人?!?/br>“那個人該是多么的愚蠢,天真,卻又有趣得可愛。”“我等了三百年,沒想到你真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而且與我想的一樣,單純,善良,但又十分有趣?!?/br>季朝云問:“你到底想說什么?”“我是想說,你很聰明,將我的意圖猜得很準(zhǔn)?!卑浊镌履托牡匾龑?dǎo)著,“那么聰明的小龍,你能猜出方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么?”季朝云閉了閉眼:“是閻花青。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閻花青?!?/br>提起這個名字,白秋月神情不由自主的柔和下來,語調(diào)依舊十分耐心:“那現(xiàn)在不妨再猜一猜,我為什么要做這些呢?”季朝云沒有回答。這也是季朝云始終想不明白的。天狐一族在仙域存在已久,當(dāng)初更是對抗魔族的出力最多的宗族之一。白秋月身為天狐族現(xiàn)任族長,為何會背叛天狐族不說,又為何會忠心于閻花青?白秋月與鳳祁年齡相仿,按理說他出生時,閻花青已經(jīng)被封印回了魔域,他們之間怎么可能有交集?“猜不到了?”白秋月靠在庭院的白墻上,面對無數(shù)的刀槍利刃,平靜地微笑著,“左右如今時辰還早,為你解釋一番也無妨?!?/br>“還記得我告訴你,我母親在參與大戰(zhàn)時便已身懷有孕。那日我的話還沒說完,你知道她后來如何了么?”不知為何,白秋月這笑容令季朝云十分不安。他眼眸微動,低聲道:“聽聞天狐族前任族長夫人當(dāng)初重傷未愈,生產(chǎn)時靈力消耗過大,誕下一名男嬰后,便靈力枯竭而死?!?/br>“靈力枯竭是真,但其他細(xì)節(jié)不對?!卑浊镌碌?,“你肯定不知道,大戰(zhàn)時,我父母曾因判斷失誤而失手被擒,是閻花青抓到了他們。閻花青在我母親面前親手殺了我父親,可他卻沒有殺我母親,你知道為何么?”“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我。”“狐族族長已死,無論這個胎兒是男是女,他都將成為新任的狐族族長。這便是他留下我母親的理由?!?/br>季朝云狐疑地瞇起眼睛:“他為何篤定你一定會受他控制?”“受他控制?我從沒有受他控制。”白秋月仰頭看向天際,眸中倒映著天邊的萬張紅霞,“你們一定不會明白那種感覺?!?/br>“從我出生時起,便能感知到他。我能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到他的情緒,理解他的野心。我這一生所求,不過都是離他更近一些。他是我的長輩至親,是我的授業(yè)恩師,更是我的……半身?!?/br>季朝云驚駭?shù)乇牬笱劬Γ骸鞍肷??你是說,閻花青的魂魄——”“沒錯?!卑浊镌缕^笑了笑,“鳳祁一直在尋找閻花青留在仙域的那半魂魄,其實就是我呀。”“閻花青將我母親帶回營地,將其關(guān)起來,暗中施展了魂魄分離之法?!?/br>“后來援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