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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生氣呢?”季朝云沒回頭,掙了一下沒掙得開,悶聲道:“放手?!?/br>“小龍……”鳳祁貼近季朝云的后背,勾起對方手指,討好地一點(diǎn)點(diǎn)向上摩挲著,“我錯(cuò)了小龍,別生氣好不好?”他的聲音又輕又軟,往日聽他這般語氣,季朝云哪里還氣得起來??烧l料季朝云這次根本沒上當(dāng),他趁鳳祁不備,猛地將手抽出來。“說話不算話,別碰我?!?/br>鳳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心里暗道糟糕,他家小龍這次是真生氣了。他收了那副玩笑的模樣,繞到季朝云面前,低頭注視著那張臉,認(rèn)真道:“對不起?!?/br>季朝云一怔。鳳祁輕輕抬起季朝云的臉,指腹在他頰邊擦過:“對不起,我向你道歉?!?/br>季朝云剛想說什么,卻被鳳祁用手指按住了嘴唇。“聽我說完。”鳳祁低聲道,“我不該把你丟在這里,不該誤了約定的期限,更不該吊兒郎當(dāng)不把這些當(dāng)回事。我明知道你有多害怕分別,我錯(cuò)了,對不起小龍?!?/br>鳳祁難得這般與他說話,季朝云眼神躲閃一下,幾乎抵不住那雙俊美眼中真摯而溫柔的神情。季朝云偏過頭,小聲道:“太過分了?!?/br>“你說什么?”“說你?!奔境茞赖?,“我明明都想好不要理你的,可是一見到你,就氣不起來了?!?/br>鳳祁被他這氣鼓鼓的模樣可愛壞了,低笑一聲:“就這么喜歡我呀?”季朝云耳根通紅,轉(zhuǎn)身就走。“別走?!兵P祁從背后將人抱住,低頭埋在他脖頸間深深吸了口氣,“別走,讓我抱一會(huì)兒,太想你了。”季朝云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將自己包裹著,只覺渾身都放松下來,一點(diǎn)力氣也使不出。鳳祁輕聲道:“知道我在神域時(shí),每天都在想什么嗎?”“什么?”“我在想,你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br>季朝云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鳳祁用力抱著他,一下一下親吻他的發(fā)尾,聲音緊貼著他耳畔傳來:“我們不過一個(gè)多月不見,我就想你想得快要瘋了。這樣的日子,我一日都過不下去?!?/br>“……可你這樣過了三百年。”季朝云鼻尖一酸,眼眶忽然紅了。鳳祁親吻著他的鬢發(fā),低聲道:“不對,不是三百年,是四百年?!?/br>“你……你都知道了?”季朝云喉頭干澀。“嗯,知道?!兵P祁頓了下,又道,“對不起?!?/br>在恢復(fù)神力時(shí),他不僅恢復(fù)了過去的記憶,還找回了他留在鳳凰金翎中的那一縷神識(shí)。那縷神識(shí)陪伴了季朝云三百年,也見證了那三百年中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在神域這些日子,他近乎自虐的回憶著那段過往,回憶著他的小龍如何每日在未知中期盼等待,如何熬過那些顛沛流離的日子,再如何被人折磨喪命……直到最后,變成鴻蒙書院初見時(shí),那被打磨得滿身是刺的少年。所有過往直白而殘忍地連成一線,就像是被人一刀扎進(jìn)心口,攪得血rou模糊。鳳祁閉上眼,聲音低?。骸皩Σ黄??!?/br>季朝云眨眨眼,似乎想忍下眼中酸澀。可他到底沒忍住,轉(zhuǎn)身,仰頭吻上了對方的唇。季朝云用力親吻著鳳祁,午后陽光透過細(xì)密的樹葉灑在他們身上,來去的山路上沒有人聲,就連林間的蟲鳴也仿佛停了下來。“……我沒有怪過你?!?/br>瀑布下匯成一個(gè)深潭,二人在深潭邊的青石上并肩而坐,季朝云足尖踩在水里,輕聲道:“而且,也沒有你想的那么難?!?/br>潭水清澈見底,偶有一尾魚從水面一晃而過,很快不見蹤影。季朝云雙手環(huán)住鳳祁腰際,靠在他肩頭,輕輕笑了一下:“因?yàn)槲乙恢毕嘈?,我的鳳凰會(huì)回來?!?/br>“只要這樣想,那些等待你的時(shí)光就不算什么了。因?yàn)榈却愕拿繒r(shí)每分,都是離你更近一步。每過去一日,便距離見到你又少了一日?!?/br>鳳祁撫摸著懷中人的脊背,心里又酸又軟:“以后不會(huì)再讓你等了。”“我知道的?!奔境圃谒麘牙锊淞瞬?,又道,“其實(shí)……我也沒有很生氣,我就是……”或許是這個(gè)月身體總是反復(fù)無常,季朝云脾氣比先前大了許多。明知道這人回不來定是有要事纏身,可心里還是覺得委屈。季朝云抿了抿唇,沒有說下去。“沒關(guān)系,你可以生我的氣?!兵P祁溫聲道,“你可以隨時(shí)對我發(fā)火,鬧脾氣,想怎么樣都行。在我這里,你不用受任何委屈。”季朝云皺眉:“我才不是這種無理取鬧的人。”“可我愿意哄你。”鳳祁低下頭,定定地注視著他,“一輩子哄你?!?/br>季朝云被他看得臉頰微微發(fā)燙,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先前看你來時(shí)身邊跟了幾名神兵,如何,帶來了多少人?”“不多?!兵P祁道,“三百年前那場戰(zhàn)役,神兵死傷不小。我剛剛回天,能借調(diào)的兵力算來不足當(dāng)年的五成。如今大批兵馬被我藏于鴻蒙山中,你若想看,我可以帶你去?!?/br>季朝云搖搖頭:“神兵藏身之處,越少人知道越好?!?/br>他想了想,又問:“那天樞仙尊那邊,又是如何打算?”鳳祁道:“我已經(jīng)與他商定好,將鴻蒙書院作為仙域盟軍駐扎之地。不過結(jié)盟之事并非朝夕便可完成,鳳族與天狐族還在竭力促成?!?/br>“鴻蒙書院?”季朝云皺了皺眉,“可這里還有許多普通弟子,這會(huì)不會(huì)……”鳳祁解釋道:“鴻蒙山乃仙域清氣極盛之地,且地勢險(xiǎn)要,易守難攻,作為盟軍駐地最合適不過。我知道你的擔(dān)憂,其他弟子那邊,等結(jié)盟之事有了進(jìn)展,我會(huì)親自向他們解釋?!?/br>季朝云隱約覺得有些古怪,但一時(shí)間又想不出來,只斂下眼沒有再提。鳳祁笑道:“總之,這幾日我總算可以歇歇,陪你將天榜大比打完?!?/br>季朝云抬眼看他,疑惑問:“你怎么好像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擔(dān)心什么?”季朝云道:“三百年前,你有神兵相助,尚且戰(zhàn)得如此艱難。此番……神兵折損大半,你怎么反倒成竹在胸了?”“因?yàn)?,我并非此?zhàn)關(guān)竅?!?/br>“這是何意?”鳳祁:“具體我也不知,只是在離開神域前,帝女風(fēng)奚的貼身坐騎靈尊曾與我說過一番話。大致是說,能救世之人即將出世,讓我不必?fù)?dān)心。”“還有人能夠救世?”鳳祁點(diǎn)點(diǎn)頭:“始祖神可窺古今,通曉未來,她既然說了有這么個(gè)人,那就一定會(huì)有。我倒希望那人快些到來,省得你我整日為這些事煩心。”季朝云沉默片刻,正想說什么,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