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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認(rèn)識的許青蘇竟然這般無恥,而她不認(rèn)識的這個男人,卻如此幫她。 她看了看許青蘇,又看了看顧聽瀾,想了一會說,“我現(xiàn)在就算是要了,以后,他還是會問我要回來的?!彼赃€是不要的好,免得留下把柄。 而且,她也不知道幫她的這個人是誰,萬一到最后出事了呢! 阮糯米考慮的比較多。 若是平時,顧聽瀾定然要嫌棄女同志麻煩,但是經(jīng)歷了之前那一遭,他到底是忍不住破例出手了。 顧聽瀾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糯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派克筆,沒有紙張,隨手折了一張苞米葉子,遞給了許青蘇,“寫一九七三年七月十八日,欠下……”他抬頭看向阮糯米,阮糯米秒懂,“阮糯米!” “欠下阮糯米同志,伍佰元整,擇日還清,并落款簽名?!?/br> 伍佰元!??! “我沒欠錢??!”許青蘇傻眼了,他怎么可能欠這么多錢啊!? “寫還是不寫?”顧聽瀾鋒利的眉微皺,冷厲細(xì)長的眸子盯著他。 許青蘇往后倒退了好幾步,屁股在土坷垃上打滾,“不行……不寫?!卑阉u了都還不起。 顧聽瀾可不會讓他不行,更不會這么簡單的放過挖過他墻角的許青蘇,他尖頭皮鞋踩在地上的土坷垃上,發(fā)出一陣聲響。 接著,在許青蘇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就一腳踩在了他左手上,咔擦一聲,語氣冷淡又平靜,“寫嗎?” 許青蘇嗷了一嗓子,是疼的,連忙應(yīng)承,“寫!寫!寫!” 阮糯米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能夠又慫又無恥到這個地步,許青蘇簡直一次次刷新了她的下限。 許青蘇不顧阮糯米驚訝的神色,立馬拿起派克筆,對著苞米葉子寫字。 可是,苞米葉子有點(diǎn)光滑,好幾次都寫不上去。更何況,還要在月光下寫,這簡直就是重重困難,他抬頭,想說,寫不了。 顧聽瀾沒搭理他,只是瞇了瞇眼,掃了一眼許青蘇的完好的右手腕。 許青蘇右手腕一緊,努力的往苞米葉子上寫字,在寫伍佰兩個字的時候,手腕狠狠的抖了一下,心里卻在滴血,伍佰塊啊!他三年的工資不吃不喝都掙不到這么多。 顧聽瀾拿著新鮮出爐的苞米葉子借條,看了一眼,云淡風(fēng)輕的問道,“會說話嗎?” 許青蘇捂著嘴,瘋狂點(diǎn)頭,就要離開。 “等會!”阮糯米把人喊著了,那綠色的苞米葉子,讓她想起來了。原主的金剪刀,被許青蘇騙走了,“我的金剪刀呢?”她有一把小巧玲瓏的金剪刀,不過巴掌大小,秀氣的很,但是卻是純金的,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這年頭金子值錢,原主的金剪刀便被許青蘇誆騙了去。 原本已經(jīng)要脫離危險的許青蘇,腳步一頓,滿頭大汗,“我……在……”他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完整的句子。 阮糯米很會看眼色,知道這會顧聽瀾才是老大,她求助的看向顧聽瀾,聲音軟軟地,“他把我金剪刀騙走了,很值錢的?!?/br> 顧聽瀾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會使喚他。 他的手比他腦子反應(yīng)的更快,他一把抓住了許青蘇,鷹隼般眼神鎖定他,“說!在哪?” 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卻讓許青蘇的臉都白了半截,他豆大的汗珠往下滾落,“在……在,我妹那!” 阮糯米咬牙,這養(yǎng)魚的渣男,拿著屬于原主的金剪刀,送給了他meimei。 她是一定要拿回金剪刀的。 顧聽瀾想了會,抬頭示意阮糯米要怎么辦? 阮糯米靠近他,低聲說道,“他meimei在家里?!蹦蔷褪菚簳r拿不到了。 她貼的極近,甚至還能聞到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幽香,顧聽瀾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說,“我來想辦法?!?/br> 接著,把手里的苞米葉子借條又遞還給了許青蘇,吩咐,“在伍佰塊錢前面,加個壹!” 許青蘇,“???”要死了?。?/br> 他往后倒退了好幾步,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行!”加個壹,就是一千五百塊了。 這是把他半輩子都賠進(jìn)去了啊! “不要讓我動手?!鳖櫬牉懓雅煽斯P遞了出去,簡單明了,“寫!” 許青蘇屈辱在了顧聽瀾的yin.威下,眼眶通紅的在欠條的最前面,加了一個壹字!看著那一千五的欠條,他差點(diǎn)沒暈倒過去,他把自己下半輩子給賣了,還在這么屈辱的情況下,賣給了阮糯米。 嗚!沒有比他更慘的人了。 顧聽瀾檢查了欠條,對著許青蘇說,“滾吧!”許青蘇跟后面有狼追一樣,往大隊相反的方向跑,他不能回家,更不能回大隊了,要跑的越遠(yuǎn)越好。 拿到這新鮮出爐的,一千五百元欠條的時候,阮糯米完全是懵的。 有了這一千五的欠條,許青蘇這個麻煩徹底解決了,他還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撒野,要回金剪刀也名正言順。 而且,她也躲過了私奔這一劫。 是不是代表著,她不用死了? 活雷鋒啊!救命大恩?。∵@人。 阮糯米眼睛發(fā)亮,語氣結(jié)巴,“謝……謝謝你?!?/br> 顧聽瀾挑眉,不說話。 阮糯米見他不回答,她呆了下,自己是不是不太禮貌? 連恩人的名字都沒問,她小心翼翼,試探的喊道,“恩……同志,方便透露下名字嗎?你幫了我大忙,我肯定會報答你的?!?/br> 顧聽瀾突然想到,若是她看到一張是她暗戀心上人的臉,肯定會驚訝和歡喜吧。 畢竟,她是那么的喜歡他。 顧聽瀾揭開了額前的發(fā)絲,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顏,月光下,男人有些好奇甚至是期待看著阮糯米。 她會怎么喊自己?顧同志?聽瀾,還是顧哥哥。 阮糯米眼里閃過驚艷,唯獨(dú)沒有熟悉和愛慕,她默默的等著對方告訴她名字。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阮糯米終于憋不住了,“恩人,你到底叫啥?。俊?/br> 顧聽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