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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身邊照顧,你又受了傷,我著實放不下心?!?/br>蕭慕尋一談起這事兒便得意,昔日的死對頭當他的奴仆,想想就爽。他揚起下巴:“三哥,你忙著修行,也不能總玩摘星樓跑,這種辛苦事還是交給謝辭吧。”蕭淼睜大了眼,圓溜溜的如同黑珍珠一般。他頗為遺憾,帶上些許憤怒的望向謝辭。似乎是他方才的態(tài)度惹惱了謝辭,此刻謝辭暗一挑眉,似有些挑釁。蕭淼咬緊了牙,又是嫉恨又是艷羨,只得抱怨幾句:“……這怎能算辛苦事?!?/br>“謝辭擦得一身汗,不算辛苦事算什么?”蕭淼:“……”靠,這個謝辭,真是得了大大的便宜了!“我的傷都不打緊,倒是青炎宗宗主來拜訪家主的事……”蕭淼何等聰明,立馬從蕭慕尋的神情里讀出了些許:“尋兒,你想去見識見識?”蕭慕尋露出為難:“……倒是想看看,畢竟那也是謝辭的師尊??缮洗挝页鎏雍?,唯一出去的路都被封死了?!?/br>他所住的摘星樓位于深谷之中,縈繞在摘星樓四周的乃是永棲湖的湖水,乃是蕭家最重要的禁地。往外一圈,才是蕭家嫡系所居住的地方。永棲湖是弱水,沒有蕭家秘法根本無法通過。原本之前還留了一條路,后來全都被蕭月明給堵死了。“就算我們過了永棲湖,也會被發(fā)現?!?/br>蕭淼笑著揉了揉蕭慕尋頭頂的發(fā),朝他擠眉弄眼:“別忘了你三哥是誰!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到的。”蕭慕尋愣住了:“三哥?你有何法子?”“隱身符?!?/br>“隱身符?。俊笔捘綄な暤?,“可是……能瞞過金丹期以上的人嗎?”蕭淼拍了拍胸口:“我做過一些改動,只要不說話、也不動用靈氣,瞞得過!”蕭慕尋久久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蕭淼是蕭家這一代的天才符師,由于天賦千年難得一見,蕭家有關修符的所有資源都堆到了蕭淼身上。他不僅自己能畫符,手里更存著許多上品的符紙。可隱身符是何等珍貴的符紙,蕭淼一出手便是兩張。蕭慕尋深深凝視著蕭淼,饒是他都深深的忌憚了起來。他現在還尚且年幼,倘若以后長大,定是攪亂一方風云的符修大師!“你要什么三哥都給你,快拿著吧?!?/br>蕭慕尋啞然,在蕭淼的幫助下,兩人這才出了小樓,瞞過了外面看守的耳目。蕭家極大,一族便侵占了整個深谷。薄霧濡染,葳葳涼意,遠處望去便如縹緲的仙山。蕭慕尋所在的摘星樓鄰水而建,為的便是不讓他擅自外出。崇山巍峨,摘星樓便被裹于其中,猶如大江中的一葉孤舟,立于永棲湖中心。蕭淼施以秘法,以氣御之,匯聚足下,踏過晨光里的湖面,便徹底來到了外面。足下漣漪一圈圈的散開,蕭淼是這一代的佼佼者,連靴子都沒被打濕。“你兩小心些,隱身符雖然能瞞過金丹期耳目,可時間卻持續(xù)不了多久?!?/br>蕭慕尋點了點頭,回頭望向謝辭。隱身符被蕭淼改得極妙,旁人雖然看不到他們,幾人卻能看得到對方。玉竹林顛堆積了許多白雪,青松枝頭結出了朵朵冰花,千樹萬樹,如同綻放的銀菊。謝辭穿得單薄,又生得極美,站在那方的時候,聚一身清冷孤傲之氣,仿佛天地都變得寂寥。謝辭這才注意到了蕭慕尋的眼神,迅速掩去自己的不安:“走吧。”“……嗯。”正廳之中,青炎宗宗主易崢還在同蕭月明寒暄。易崢困在金丹期已有多年,按理來說不該對筑基巔峰的蕭月明低三下四,奈何蕭家擁有他們這一代中最年輕的金丹。再加上蕭家的特殊性,他不得不低頭。易崢眼底藏著三分玩味,用手撫摸著手中的茶盞:“以前總聽說蕭家大多數的天才都活不過五十歲,后來得見玉成道友,倒是外人胡說八道了?!?/br>蕭月明假笑道:“沒想到易宗主已經見過了老祖。”“只是偶然見到?!?/br>易崢抿了一口茶,精純的靈氣便聚于口中。白霧裊裊,茶香氤氳間,易崢已下定了決心,此次定要同蕭家結盟。“我這次前來,實乃向蕭家賠罪?!?/br>“這話易宗主方才已經說過了?!笔捲旅髌ばou不笑,內里暗濤洶涌。易崢怎會輕易繞過這個話題?“謝辭那孽徒,竟挾持了蕭家一位嫡系,是我教導無方。既然已經將他獻給了蕭家,以后你們想怎樣調/教都行?!?/br>說道‘調/教’二字時,易崢的臉上還掛著曖昧的笑容。蕭月明皺眉:“那可是易宗主的愛徒,竟真的舍得?”三人在外許久,才聽到他們終于談及了此事。謝辭捏白了手,指甲深深嵌入了血rou,他都沒能察覺。原以為蕭淼說的是假話,是蕭月明的jian計,想讓他徹徹底底的變成蕭慕尋的刀。可親耳聽到他敬愛的師尊說出這樣的話,謝辭的心仿佛被一刀刀的割開,只余下鮮血淋漓的rou塊。里面的易崢卻為能察覺,反倒無所謂的笑道:“他算什么愛徒?無非是他七歲時,發(fā)現他是單水靈根,又起了些玩樂的心思,這才收在門下?!?/br>“謝辭對易宗主似乎頗為眷戀仰慕,若是被他知曉易宗主將他獻給蕭家……”蕭月明冷笑了起來,聲音低沉,“怕是會傷心欲絕?!?/br>“他不敢不聽我的。”易崢瞇起了渾濁的眼,“從小養(yǎng)著他,自然使了點手段?!?/br>“哦?”“他自小被母親隱瞞了靈根,在青炎宗外門做雜役,但辭兒從小便生得好,自然受到不少人的覬覦……”易崢壓低了嗓音,“這種時候,只需給他一個庇護,又擺出和他人不同的模樣,那孩子就會乖乖的交出真心。”聽到這里,謝辭已渾身冰冷,仿佛從云端墜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