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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等家去了,你自己尋自己喜歡的?!?/br> “不是我吹牛,那里面可沒有不值錢的破罐子同舊書。” 陳望書心中暖滋滋的,她的鼻頭絕對沒有酸。 “舊書怎么了?我們陳家,最多的就是舊書,別看發(fā)黃了,指不定是什么你不知道的古籍呢!若是拿出去賣,遇到了伯樂,不比你那個大金鏈子差?!?/br> 陳望書說著,從布袋子里拿出了那四樣東西。 顏玦摸的大金鏈子還有玉觀音,一瞧就價值不菲,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陳望書沒有多看,便看向了那壺。 “是雨后天青色,上頭還畫了畫,看上去來自岳州?!标愅麜f著,指了指那壺底的紅色印鑒,“還有這本書,書皮已經(jīng)損毀了,瞧著像是三大王洗冤錄……” “這里有枚印章,但具體是誰的藏書,我卻是不知曉了。據(jù)說在開國的時候,這書流傳甚廣??珊髞碛腥四7缕渲械陌咐齺須⑷耍⒈闱踩苏砹似渲械陌咐?,只許仵作同推官,判官之類的人研讀?!?/br> “在民間這已經(jīng)是禁書了。朝廷南下的時候,不知道丟了多少東西,像這話本子,怕不是都絕版了?!?/br> 陳望書瞧著這黃黃的書頁,有些不敢下手去翻,她甚至怕自己個喘了口大氣,這書頁就碎了。那周東家的可真混,連個油紙包都不包,直接把書塞進了鹽里。 “至于這藏品是誰的,待我回去翻翻圖鑒就知曉了?!?/br> 顏玦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圖鑒?什么圖鑒?” “哦,沒什么,就是我爹娘給我的陪嫁。里頭是他們的鑒賞筆記,畫了些瓶兒罐兒的,省得出門瞧見了什么,一問三不知的,墮了我陳家的臉面?!?/br> 第一三三章 城安公主 顏玦五味雜陳的看向了陳望書。 同樣是換了個人生,他連記憶都沒有,每次瞧見那些古玩典故,就咿咿呀呀的裝紈绔,張口只能說瓶兒碗兒碟兒,頭懸梁錐刺股,從千字文從頭學起。 可陳望書,滿腹經(jīng)綸不用背也就算了,竟然還有如此外掛隨身攜帶…… 人與人,到底是不同的。 不過好在,現(xiàn)在陳望書是他的娘子。 陳望書說完,也感覺到了這對睜眼瞎了幾個月的顏玦,是一個暴擊,嘿嘿一笑,“待回去了,我便把這個送給你,左右我腦子里的那些,已經(jīng)夠用了?!?/br> 顏玦扶額,你還不如不說,我覺得又被插了一刀是怎么回事! 林叔撐船很快,他們尋了一個離扈國公府最近的地方上了岸,橙武已經(jīng)駕著馬車在這里等著了。他一個人坐在馬車前頭,即便還沒有瞧見顏玦,脊背也挺得直直的。 像是有人在他的背上裝了鋼板一般。 一進府門,陳望書便叫白瓷開了箱籠,尋了那圖鑒來,還沒有翻開幾頁,就聽到白瓷說道,“姑娘是想尋這幾樣東西,都是從哪里來的么?” 陳望書點了點頭,“你也幫忙翻翻,這也太過厚了些,不知道要翻到猴年馬月去?!?/br> 白瓷嘴唇微動,指了指桌上的四樣東西,“姑娘,這應該是正德駙馬同城安公主的……” 陳望書翻著書的手一愣,“你認得?” 白瓷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天青色的茶壺,“奴祖籍在岳州,雖然從未去過,但聽到岳州兩個字,總比旁人關注幾分。城安公主同正德駙馬,都是從岳州出去的。” 陳望書看了一頭霧水的顏玦一眼,解釋道,“城安公主是官家祖父那一輩的人物了。她并沒有皇家血統(tǒng),那時候大陳想要公主去和親,可真公主沒有一個人愿意去的。” “城安公主的父親,乃是岳州那一帶的守將,她天生豪氣,自愿和親,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被封為城安公主,取安邦之意?!?/br> “可哪曾想到,公主不光人硬氣,八字也硬氣。蠻人先是說讓老的那個娶公主,結果老的死了;蠻人沒在意,又換了中的,結果中的也是了;最后沒有辦法,換了個十歲的孩兒,結果那孩子也死了?!?/br> “城安公主以一己之力克敵于無形,當時的官家大喜,夸她是三大王轉世……” 陳望書的故事說到這里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當時官家大喜,親賞了當年三大王自己個珍藏的那一卷洗冤錄給了城安公主?!?/br> 白瓷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城安公主兇名在外,年近三十仍未有駙馬。后有岳州才子蘇朔,在狀元的瓊林宴上,當眾求娶。蘇朔高中之時,方才十八歲,比城安公主小了整整八歲?!?/br> “當時不知道多少人罵蘇朔貪圖榮華富貴,可兩人都沒有出來解釋過一句。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別提多和美?!?/br> “這雨后天青色的茶壺,乃是正德駙馬蘇朔從岳州帶過去的,他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聽聞在前朝的時候,岳州瓷聞名天下,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便斷了傳承?!?/br> “像這種色兒的瓷器,就再也燒不出來了。當時坊間傳聞,駙馬愛飲茶,每每雨天,便在書房中泡上一壺茶,給公主讀三大王洗冤錄,一坐便是一整日?!?/br> 白瓷說著,拿起了那條平平無奇中透出壕氣的金鏈子。 “這條鏈子,乃是城安公主出岳州的時候,她的祖母給她戴上的。聽說蠻族凄苦不說,且不能用我們大陳的錢,于是老人家就把金子融了,打了小手指粗細的金項圈?!?/br> “后又想著,若是急用,金項圈不好絞斷拿來應急,便又叫人再次融了,打成了這根金鏈子。那下頭的玉墜子,外邊圓潤,像一個橢圓形的鵝蛋,可拿到燈光下一照,便能顯出鋒利的劍形?!?/br> “是要公主時刻牢記,就算為生活所迫,變得再怎么圓滑,也切莫忘記自己骨子里的那骨劍氣,和親公主,絕對不能失了氣節(jié)?!?/br> “姑娘,你對著光看看,就知曉這是不是城安公主的了?!?/br> 陳望書點了點頭,拿起那玉墜子一照,果然如同白瓷所言,里頭有一條鋒利的線,說是劍,看不出來,只是有那種銳感罷了。 “是城安公主的沒有錯,可是城安公主已經(jīng)去世很多年了……” 陳望書說著,又把那項鏈遞給了顏玦。 顏玦皺了皺眉頭,“莫不是明器?” “城安公主同正德駙馬合葬的時候,的確是把他們慣用的舊物,一道兒下葬了??赡悄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