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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很難說出諸如“即使那時候遇到你,我也會喜歡上你”這樣安慰人的話。他想了想,說:“你那時候過得很艱難,所以命運讓你遇到我。等等,這么說,好像有點自戀?!?/br>“你有這個資格自戀,”陳鴻玉將細碎的頭發(fā)挽在了耳后,語調(diào)也變得輕快,“我看到你,那時候在想,我不應該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為什么……”“我并不想成為你偶然認識的朋友,我想成為對你很重要的人。我需要良好的外表,需要聰明的腦子,需要足夠的資本?!?/br>邵維安理解了他的邏輯,他問:“所以你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去讓自己成為一個你認為合格的人?”“是啊?!标慀櫽窨胺Q乖巧地點了點頭。“按照你的智商和毅力,這應該花不了你幾年的時間,后來怎么還不來?”“我發(fā)現(xiàn),我的精神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标慀櫽癫辉倏刂票砬?,終于笑得比哭還難看,“我不在意周圍人的情緒,對任何事有極端的掌控欲,我很難共情,我的喜怒哀樂只是理性控制下的表演,可能當年的醫(yī)生判斷得沒有錯,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然后你尋找替代品?!?/br>“對?!?/br>“你不會嫉妒么?以及,你有沒有設想過,如果我遇到了我的真愛,可能我們這輩子,都沒機會在一起?!?/br>陳鴻玉舔了下略干涸的嘴唇,微微低下頭,說:“我說實話,你可以不生氣么?”“那要看你說的是什么實話,但我盡量?!?/br>“你并不喜歡你的情人,但他們讓你開心,我一點也不會嫉妒,我嫉妒的只有你喜歡過的人,比如你的學長,比如阮秋水?!?/br>“我并不喜歡阮秋水?!鄙劬S安想了想,說,“我喜歡的大概是當年他在網(wǎng)絡上經(jīng)營的那個形象。”“你對他太縱容了,”陳鴻玉鼓了鼓臉,“我差一點就要做壞事,試圖拆散你們了?!?/br>“那阮秋水的運氣很好,”邵維安抬起手,用手指戳了戳陳鴻玉的臉,“躲過了你這個大魔王?!?/br>陳鴻玉的臉被戳出了一個酒窩,他一邊笑,一邊問:“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像做夢一樣。”第三十九章邵維安認真想了想,他還真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陳鴻玉的,于是回了句:“應該在很久以前了?!?/br>陳鴻玉沒有追問,他知道邵先生也沒有答案,低頭笑了一小會兒,問:“我可以許個愿么?”“今天似乎并不是你的生日?!鄙劬S安并沒有打開手機確認時間。“我可以嘛?”陳鴻玉撒嬌似的又問了一遍。“當然可以,你可以許愿?!鄙劬S安一瞬間想通了關節(jié)。“我許愿……”“嫁給我?!?/br>陳鴻玉楞了一瞬,臉上浮現(xiàn)了喜悅,他抿了抿嘴唇,很克制地說:“你剛剛好像說的是肯定句?!?/br>“這難道不是你的愿望?”邵維安這次用上了問句,但用的是反問句。陳鴻玉在邵先生的面前一點骨氣也沒有,他只撐了三秒鐘,直接回答:“是啊?!?/br>邵維安順手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說:“幫我聯(lián)系專業(yè)的婚禮策劃團隊,我要結婚了?!?/br>助理整個人都是懵逼的,甚至懷疑是不是還沒睡醒,但本能地回了句:“好的。”“滴——”邵維安掛斷了電話,詢問陳先生:“早飯還要繼續(xù)么?”“不用,我吃飽了?!?/br>“那好,我們?nèi)ヌ艚渲赴?。?/br>陳鴻玉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尖,確信他并不是在做夢,也并沒有出現(xiàn)幻覺后,茫然地問:“這么快?”“我求婚了,你答應了。”邵維安理直氣壯極了。“……你”你這么著急做什么?“我只是迫不及待,想同你締結契約,證明你屬于我。”陳鴻玉在這一瞬間,以為這句話是自己說的,因為他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很多很多年已經(jīng)過去了,他依舊記得,透過門縫看到邵維安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臟幾乎偷停了,他想要這個英俊又性感的男人,這個野望逼迫著他從一條咸魚的狀態(tài)中爬了出來。“你還要猶豫么?”邵維安催促了一遍。“我們不用太著急,”陳鴻玉身體后仰,靠在了椅背上,“我名下有一家還不錯的婚戒訂制公司,我讓他們上門服務,怎么樣?”“可以,”邵維安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喜歡粉紅色,還是藍色?”“粉紅色。”“我之前收藏了一枚粉紅色的鉆戒,送你做訂婚戒指?!?/br>“好啊。”兩個人并排坐在了沙發(fā)上,開始商量婚禮的細節(jié)。邵維安拿了pad,在本地的地圖上畫了十幾個圓圈,又調(diào)出了房產(chǎn)的資料,一并遞給了陳鴻玉,說:“現(xiàn)在的房子太小了,你選一處做婚房?”陳鴻玉從十幾個里挑出了三、四個,說:“這些都可以,你定吧?!?/br>邵維安最后圈定了一處漂亮的洋房,那里有很漂亮的花園,詢問了陳鴻玉的意見,他果然很喜歡。蜜月的地點定在了北歐,陳鴻玉說他在那邊有一處莊園,邵維安的助理工作效率極高,午飯前已經(jīng)發(fā)來了六個關于婚禮的初步方案。兩個最近很閑的人,突兀地忙碌起來,開始一點點策劃他們的婚禮,溝通婚前的點滴細節(jié)。直到夜幕降臨,兩個人分別向家人通知了即將結婚的訊息,約定好下周一共進晚飯,商討婚事,短時間內(nèi)無事可干,他們才后知后覺地感到饑餓——竟然一天都沒吃飯了。陳鴻玉想下廚,邵維安攔住了他,又從衣帽間翻出了兩件除了尺寸外一模一樣的大衣,同他說:“出去吃吧?!?/br>“好?!?/br>兩個人穿著情侶外衣,沒有開車,步行出去找飯店,邵維安一開始牽著陳鴻玉的手,后來發(fā)覺外面有些冷,直接將他的手揣到了自己外套的口袋里,兩個人因此靠在了一起,在寂靜的黑夜里平添了一絲浪漫。道路的雪并沒有清理干凈,皮靴偶爾踩上去,會發(fā)出“咯吱”的聲響,邵維安的手握著陳鴻玉的,他久違地擁有了安全感。他的家庭和財富讓他輕易地得到他人的迷戀,但這種迷戀絕大部分,并不是針對“邵維安”這個人。幾乎所有的感情都不純粹,或多或少都有了“錢色交易”的意味,邵維安以為他習慣了,也接受了,直到他遇到了陳鴻玉。“一見鐘情”、“見色起意”,這兩個詞對邵維安而言,并不是輕慢和浮夸,反倒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認可。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邵維安決定娶陳鴻玉——他希望將這個喜歡他的,他也喜歡的,能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