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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路走,因路小,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意外突發(fā)——在路過閣樓下時,司以云看到花盆從閣樓二樓直直墜落,砸向王朝云! 她身體快過腦子,發(fā)力沖過去:“小心!” 推開驚詫的王朝云,白瓷厚底花盆“咚”地一聲,砸在司以云肩膀上,頓時,她半邊身子都麻了。 王朝云、黃鸝和宮人們齊齊圍過來,擔(dān)憂之意不言于表。 司以云捂著肩膀,抬眼看幾丈高的閣樓,如果花盆砸在王朝云頭上,說不準(zhǔn)會血液迸濺…… 想到那個場景,司以云牙齒發(fā)顫。 這次紫怡園游玩,終究被迫停止,后來查得,花盆只是因為放得太邊緣,不經(jīng)意掉下來的。 青云院中,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 司以云衣衫半褪,她半個肩膀又紫又腫,因花盆破裂,有碎片劃傷司以云的衣服,刺破皮膚,只能裹著厚厚的繃帶,半躺在床上。 李燼喂她吃藥,一口又一口的,他顯然第一次喂人吃藥,卻樂在其中,還得司以云提醒他她還沒喝完,才停下動作,讓她咽。 司以云垂眸,看起來,他很喜歡掌控她的感覺。 拿著巾帕,仔細(xì)擦掉司以云唇角溢出的藥汁,李燼輕嘆一聲:“還好,只是傷到肩膀。” 他聲音有些沉重:“不知道會不會留疤?!?/br> 司以云直說:“太子爺,這不是‘意外’吧?!彼吹嚼顮a安排的人跟著,讓她相信這是意外,太難。 李燼抬眼看她,嘴角的笑意斂起:“嗯,不是意外?!睖厝岬恼Z氣略含責(zé)備:“如此危險,你還敢跑上去?!?/br> 說著,他拇指伸過來,帶著相昵之意,碰她的嘴唇。 司以云突然往后仰,躲開。 因她這個動作,溫柔在一瞬殆盡,李燼強硬地按住她的下頜:“既然明白不是意外,你想替她死?” 司以云無法大幅度動作,肩膀上傳來的一陣抽痛,叫她太陽xue咚咚地疼。 她咬著嘴唇:“我不會替別人死,但在我也不該眼睜睜看人死,在我能力所能達到的范圍。” 所以過去,在舊宅邸,她曾刻意放過那些女子。 李燼微微瞇起眼睛,戾氣乍起,他驟然用力按住司以云受傷的肩膀。 傷口迸發(fā)悶痛,司以云皺眉呻。吟。 李燼聲音低冷:“痛成這樣,也值得?” 司以云猛地抬手,揮開李燼按在她傷口上的手,她冷汗連連,嘴唇發(fā)白,李燼看自己被推開的手腕,饒有興致:“這么造次,學(xué)得挺好?!?/br> 卻沒有真的責(zé)怪的意思。 司以云半閉上眼睛,她不想說話,與李燼說話,總是很費力。 李燼拿著巾帕,慢條斯理地擦掉司以云額角的汗水,把巾帕按在她眉眼,順著她的臉頰輪廓擦下。 他淺笑著解釋:“我只是突然明白,我的兄長李縉,已經(jīng)死了,所以,這個世界不需要王朝云?!?/br> 司以云愣了愣,這種理論,不啻于先前讓她做王朝云的說法。 面對司以云的眼神,李燼說:“她差點與兄長結(jié)為姻親,兄長定也是喜歡她的,你這么喜歡兄長,就不吃味,不想讓她死?” 雖然是問句,但不難從他的神情、口吻中看出,他覺得這種做法沒問題,換做他,他絕對會這樣。 一個人的死活,由一個詭異的想法決定,輕飄飄如羽毛。 司以云搖頭:“因為世子爺喜歡她,所以她就得死,李燼……”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拋開所有身份地位,只是平靜地說:“你錯了?!?/br> 她沒有太多大道理可以討論,因為教坊司繁華表象下,生老病死,榮華富貴,都像重重污垢,躲在她記憶的深處。 猶記得那曲笛聲,教她面向光明。 人縱使生于污泥,并非要死于腌舎。 她眼光清明,帶著一種熱烈而真摯的情感,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喜歡不是強占,你盡管可以自欺欺人,用盡所有手段,但不喜歡你的人,一整顆心,都不曾屬于你?!?/br> “一刻也不曾?!?/br> 一刻也不曾。 李燼聽出來了。 女子嫵媚鳳眸中的摯愛,有如啟明星般的耀眼,都是給死去的李縉。 一刻也不曾,不曾分一點給他。 心猛地像被掛上一塊巨石,將其往下一扯,心跳卡在奇怪的頻度,李燼緩了緩,那種感覺還是滯留著,而且無法忽視。 根本看不到變好的征兆。 他垂了垂眼,抬手放在自己胸口,隔著一層衣物,奇異的牽扯感傳達到指尖。 哦對了,他想,這是“難過”。 為什么,一句話而已,他居然會覺得“難過”? 好像是因為,司以云竟真的,不喜歡他。 作者有話要說: 反社會人格自我矯正計劃,啟動感謝在2020-12-1423:41:27 ̄2020-12-1521:42: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是路人曼曼2個;噗噗小朋友、千里云薄、46771030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taurus23瓶;W。H。O20瓶;念及、瘋狐貍、名字要顯眼-v-10瓶;汀南。、豆瓣兒醬5瓶;修恒3瓶;紫琴2瓶;妄安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102、第一百零二章 常人說冷靜,是一種好品質(zhì)。 凡是遇到十萬火急的事,人只有冷靜下來,思路明晰,才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以免出現(xiàn)不可挽留的損失。 但要說極致的冷靜,還沒有誰,能做到和李燼一樣。 極端的心冷,教他在官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裹著儒雅的外皮,殺人不見血,還叫民眾百般愛戴。 這種性子,雖說絕對理智,但拋開人的七情六欲,相對下,這不是正常人。 完美的表象掩蓋的,是更深的瑕疵。 他除了尋常的喜怒,難以感受哀懼,或者說,他迄今為止的人生,不存在需要哀懼之事,所以每嘗一口,都得停下來細(xì)細(xì)體會。 比如“慌張”,比如“難過”。 李燼知道,這一切,都是眼前女子帶來的。 她目光炯炯,櫻唇拉成直線,有一瞬的皺眉,好似懊惱自己不由說出的話,但眨眼之間,她松開眉頭,坦然地看著他。 李燼迎著她的目光,眼神卻飄遠。 他在思考,是什么、為什么,然后,怎么做。 從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司以云喜歡的不是他,可是那個時候,他一直覺得他與李縉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司以云不喜歡李燼,對他而言,實感沒有那么重。 即使司以云喜歡的不是李燼,只要他一天還是李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