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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勾勒出清晰的腰線,少幾分溫潤,單是看那高大的身材,只覺仿若利刃,向來漂亮的眉眼,更如精雕細(xì)琢的璞玉,流光溢彩。 這般端方公子,見者無不道聲好。 司以云愣了愣,她放下書,站起來相迎,一邊為他解下護(hù)腕:“妾身以為太子爺不來了。” 李縉笑了笑,說:“不來你這,我睡獵場?” 這倒是事實(shí),宮人都說,太子良娣司氏盛寵不衰,若非很忙的事,李縉一定會到青云院,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是太子妃。 司以云有自知之明,不奢望當(dāng)上太子妃,只求這種日子能夠過久一點(diǎn)。 今天,卻有點(diǎn)心神不寧。 李縉躺在床上,拍著司以云的背脊,主動說起獵場的事:“打了一頭白狐貍,沒壞它的皮子,叫人剝下來,好好處理一番,秋天一到,你就能穿上狐襖子?!?/br> 司以云眼波流轉(zhuǎn):“多謝太子爺?!?/br> 她張張口,意識到自己居然想問瘋嬤嬤的事,眉心狠地一跳。 李縉一定不喜歡她問這些,他們?nèi)缃駶馇槊垡?,她就是覺得困惑,也不能貿(mào)然開口,將美好打破,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可是,這件事堵在她心口,不上不下的,也讓她有點(diǎn)焦躁。 她只是想聽李縉說,他確實(shí)有個胞弟,然后,胞弟已經(jīng)意外逝去,只要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會再追究。 李縉發(fā)覺她的猶豫,手指捧起她的臉,問:“不喜歡狐皮?” “不是,”司以云目光含情脈脈,“太子爺獵的狐皮,妾身怎么會不喜?!?/br> 她發(fā)覺,自己這般眼神,李縉很受用。 他低笑一聲,眼角眉梢禁不住的喜意,雙眼溫柔又多情,聲音也輕起來:“肯定很適合你?!?/br> 司以云笑了笑:“那妾身明日去瞧瞧那狐皮?!?/br> 李縉應(yīng)聲好。 他微涼的唇蹭蹭她耳尖,呼吸逐漸guntang,順著她耳朵到臉頰,再咬上她的嘴唇。 一年多了,他們已經(jīng)無比契合。 這是司以云夢寐以求的日子。 但是,她還是在想一件事,李縉不曾碰過笛子,她曾在命懸一線后求過,但是,李縉拒絕了,而且也不愿再提,她是聰明人,當(dāng)然也不會提。 只是,偶爾在夢中的笛聲,都漸漸模糊,變成李縉有規(guī)律的呼吸聲。 那翩翩白衣少年,如今變成玄服男子,眉眼是一樣溫潤多情,只是,前者伸出手,將她從泥沼里拉出來,后者走近一步,他臉上雖然帶著溫和的笑,按住她的肩膀 推她回暗無天日之地。 “轟”! 一種踩空的感覺,叫司以云猛地睜開眼睛,她的心跳得極快,幾乎就到喉嚨口,深深呼吸幾下,才壓下心悸。 在黑暗中,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窗外響起雷聲轟鳴,是吵醒她的罪魁禍?zhǔn)字?,一陣陣的,外頭要下雨了。 可是,雷聲卻不是唯一的原因。 她知道,即使她再找借口圓這件事,告訴自己,是自己多想,可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揪住她的心臟。 或許,從去年端午開始,她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過懷疑。 而喜鵲的話,是一顆種子,埋入心底里,生根發(fā)芽,蹭蹭往上生長。 過去讓她覺得不合理的地方,都被拋出來,赤裸。裸地擺在她面前。 吹笛的白衣少年,那么干凈,他含著淺笑,站在畫舫上,她見過他手上捏著魚食,一點(diǎn)點(diǎn)灑入江面。 他是慈悲的,那種溫柔,從骨子里透出來。 而現(xiàn)在的李縉,他與記憶里的少年,有一道鴻溝般的斷裂。 他用慈悲掩飾心狠手辣,又用他的心狠手辣,來裝飾慈悲,一個既矛盾,又融合的人,她本以為這就是真實(shí)的李縉,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李縉真的有胞弟呢? 并且,李縉不是李縉呢? 這個大膽的想法,結(jié)合一年來觀察到的細(xì)小漏洞,真真正正的,在這個黑夜里,鉆進(jìn)她的腦海里。 如蟲蠹,蠶食她的理智。 有些事,仿若天注定,她著魔地糾纏在這個念頭,腦海里有一桿秤,鐵塊秤砣代表李縉是合理的,鐵盤裝著種種不合理的證據(jù)。 最終,不合理的那一方,傾倒了。 她做出連她事后想起,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司以云起身,看著沉睡的李縉,即使閉著眼,他雅致的眉,濃長的睫毛,有種潑墨揉開的優(yōu)雅。 司以云的心跳越來越快。 她徐徐伸出手,摸向李縉的耳朵。 她的手指很涼,但李縉的耳朵比她的手指還要冷,因此,她被凍了一下,猛地收回手。 她的眼睫瘋狂地顫抖著,證實(shí)這個猜想很簡單,雖然她弄不清前因,但結(jié)果或許,就這樣大喇喇?dāng)[在她面前。 她所鐘情的,可能是白衣少年的替代品。 想到這個結(jié)果,她呼吸一窒。 手指再次摸著李縉的耳廓,在她極快的心跳聲中,她并沒有察覺那耳朵的異常,她松一口氣,不過還有另一邊。 黑暗之中,她好像做賊,動作輕到極點(diǎn)。 然后,她摸到那耳垂下的薄膜。 她不會記錯,教坊司mama曾給她碰過的,人。皮的觸感。 當(dāng)時,她因為不肯委身權(quán)貴,被打了一巴掌,但因為著急上臺,mama給她臉上附上的,就是這種東西。 滑膩,又奇異。 一剎那,好似天打五雷轟,她身上爬滿冷汗,耳朵里一片嗡鳴。 這個荒唐的問題,終于在她伸出手后得到證實(shí),顫顫巍巍地收回手,她連呼吸,都卡在胸腔。 這一刻,司以云的腦子停滯,整個人血色全無。 突然,狀似沉睡的李縉睜開眼睛。 夜色里,他眼眸明亮過頭,聲音冷得讓人如墜冰窖:“摸夠了?” 司以云本能感覺到危險,她坐起來,往后退,因為她睡在里側(cè),再后退,背脊就靠在墻上,她牙關(guān)顫抖:“你是誰?” 李縉腰腹一用力,不需要用手撐著,輕松坐直身子。 他側(cè)過頭來,伸手放在自己右耳,捻著那張人皮,“刺啦”一聲,撕下來。 突然,外頭白色的亮光閃過,照亮他的面容,他臉上陰惻惻的,本來完美無瑕的耳朵,有一道暗紅色的瘢痕。 他笑了笑,和著遲到的轟鳴雷聲,緩緩說:“什么時候察覺的呢?” 他的聲音踩著雷聲的末尾,似是嘆息,似是夸贊:“真聰明?!?/br> 司以云緊緊攥著手心,才不至于讓自己驚叫,她盯著同床共枕這么久的男人,忽然發(fā)現(xiàn),她不認(rèn)識他。 曾經(jīng),她給他下那么多定義,自以為,至少懂了這個男人的性子,可以與他相處。 但現(xiàn)在,一切基于“李縉”的認(rèn)知,全部崩潰。 因為他不是李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