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秦璐不是在騎自行車中因為輪胎漏氣出的車禍，所以與秦璐的死沒有因果關(guān)系。最后只在派出所里拘留了五天。”

    程季同說到孫文麗那微乎其微的拘留時，仍是有些咬牙切齒：“她對秦璐的死一句道歉都沒有，一直狡辯說秦璐出這么嚴重的車禍是她命不好，和她沒有關(guān)系。在拘留結(jié)束后，就離開山華市不知道去了哪里。”

    之前的世界線，李緒芳也說到孫文麗出獄后哭著來找她好幾次，被爺爺奶奶趕跑后，就沒了消息。虞瑾佳就猜測她可能和原本的世界線一樣，沒有了李緒芳這個拖油瓶，換了一個城市后立刻另結(jié)新歡，正過著舒坦快樂的小日子。

    那時候因為李緒芳過得很好，就沒計較孫文麗的懲罰太輕了。但現(xiàn)在，李緒芳和秦老師相繼離世，虞瑾佳光是聽著程季同說的那番話都恨不得掘地三尺把孫文麗挖出來再暴打一頓！

    但她沒有這個資格……造成這個世界線一切罪魁禍首的那個人是她……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虞瑾佳鼻頭一酸，哽咽道：“對不起……”

    程季同卻慌張了起來，連忙將紙巾遞給虞瑾佳道：“你這孩子道什么歉呢……哎，都怪我提到了這件事，讓你也跟著難過了……”

    虞瑾佳搖著頭。

    “秦老師一直cao心著我，我都沒有和秦老師說一句謝謝……我欠秦老師太多了……”

    如果李緒芳還活著，孫文麗就不會因為秦璐揭穿她而心生報復(fù)心理。那天騎著正常自行車回去的秦璐也就不會因為查看輪胎而停留在路口，最終遭遇到了車禍。

    如果李緒芳沒有被虞瑾佳救成功的話，離開榆華縣的秦璐更不會遭遇到車禍。

    這個車禍本不屬于秦璐，但當山華連環(huán)殺人案的第一個被害者改變后，所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就醞釀了一連串新的悲劇……

    她救下了程若琪一個人，卻害死了李緒芳、秦璐和馮正豪三個人……

    “程叔叔，你這些年都沒有結(jié)婚嗎？”

    見虞瑾佳紅著眼睛終于停止了流淚，程季同愣了一下后，點頭道：“秦璐剛剛走的那幾年，親朋好友都在勸我，但沒辦法忘記她，所以不打算結(jié)婚了。現(xiàn)在一個人也過習(xí)慣了?！?/br>
    “可以和我說一些秦老師的事情嗎？例如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雖然這些年花店里經(jīng)常會有學(xué)生光顧，但十五年過去，已經(jīng)很少有秦璐的學(xué)生。如今被勾起十五年前的回憶，程季同忍不住打開了話夾子。

    “第一次見到秦璐是2003年的教師節(jié)，那時有客人訂了一批康乃馨讓我送到寧南小學(xué)，秦璐當天正好是值班老師，遠遠地我就一下子被她吸引了目光……”

    “當時厚著臉皮問電話號碼被拒絕了，然而兩天后，李緒芳就失蹤了。”

    程季同嘆氣地說：“那時秦璐心情非常差，也非常疲憊，除了上課外，空閑時間都在幫忙發(fā)放尋人啟事，我也是因為幫她聯(lián)系媒體擴散才得到了她的電話，然后慢慢地走近了她的心?！?/br>
    之前虞瑾佳一直有過好奇，秦老師和程季同相隔兩個縣，但在秦老師沒有辭職搬家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和原來的世界線一樣結(jié)婚生子，她原以為這是命中注定的結(jié)局，她不用擔(dān)心蝴蝶效應(yīng)后怎么牽線搭橋讓他們相遇。

    但現(xiàn)在，他們相遇了，他們戀愛了……

    只相戀了一年不到的時間，沒有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但秦老師死后，程季同也沒有再結(jié)婚了……

    這一瞬間，虞瑾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秦老師死后，程季同沒有結(jié)婚。

    如果程季同已經(jīng)和其他女性結(jié)婚生子，同樣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虞瑾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去拆散這個家庭并讓一個已經(jīng)出生的孩子消失去挽回秦老師的人生。

    現(xiàn)在，還有機會穿越回過去挽回這一切悲劇，但是這一刻，痛苦的情緒幾乎要堵塞胸口，虞瑾佳的鼻頭再度酸澀了起來。

    “我當時想要勸她一起開店的，如果她辭去了老師的工作，應(yīng)該也不會插手李緒芳家里的事了吧……但她很喜歡當老師，她談到學(xué)生的時候眼睛都特別得亮，所以后來決定把店開在了學(xué)校附近?！?/br>
    “想和她一起上下班，想和她在午休時見面……店鋪的布局也按照秦璐當時的設(shè)想裝修的，包括這面照片墻，也是她強制要弄的，說是要貼上開心的照片……”

    程季同輕輕地撫摸著相框，像在借此回憶著什么嘆息道：“等她走了后才發(fā)現(xiàn)，我們連一張合照都沒有……怎么能連一張合照都沒有就離開了呢……”

    離開程季同的花店后，被送了一束文心蘭的虞瑾佳在上保姆車后終是忍不住捂著臉嗚嗚地大哭了起來。

    文心蘭代表著無憂的快樂，花語有著樂觀向上、快樂無憂，忘卻煩憂的意思。

    或許是看出了虞瑾佳的情緒，所以程季同選了這束花送給她。

    又或者，就是秦璐曾經(jīng)說的那句——原本一直是樂觀向上、快樂無憂的孩子。

    虞瑾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這期間趙小梅急得團團轉(zhuǎn)，一直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她什么也沒說，直到虞瑾佳發(fā)泄完情緒，完全冷靜了下來。

    在吩咐趙小梅開車回酒店后，她開始思考如何挽回這一連串的悲劇，以及宋嘉德究竟是不是山華連環(huán)殺人案的真兇。

    李緒芳是9月12日下午放學(xué)時失蹤的，很有可能是失蹤后就被殺害拋尸在廢井里。

    而宋嘉德的左手臂被她在5月26日弄脫臼了，沒有錢去醫(yī)院看病只能在簡單地復(fù)位包扎后就繼續(xù)去工地上班。但很快因為手臂受傷的原因被炒了，只能再去找新的工作。

    傷筋動骨一百天，想要完全恢復(fù)，左手至少三四個月不能提重物和活動關(guān)節(jié)過大。

    李緒芳大概四十五斤左右，宋嘉德想要拋尸必須需要雙手將李緒芳抱起再投入井內(nèi)。9月12日這個時間點恰巧處在三到四個月的康復(fù)期內(nèi)。在還沒有完全康復(fù)的情況下第一次作案，無論是時間還是心態(tài)上來說，雖然可行但總歸有些勉強。

    宋嘉德很有可能真的不是兇手。只是，六月和七月都是梅雨季節(jié)，即使兇手在5月26日作案失敗，也完全有足夠的暴雨日再度作案，但對方卻一直到9月12日才第一次動手。

    如果是宋嘉德的話就能說通，因為他手臂受傷了需要三個月康復(fù)期。而案發(fā)的井口又恰巧是他從新工地回家必經(jīng)之路。

    但如果不是宋嘉德，兇手第一次作案為什么會從5月26日一下子跨度到了9月12日，為什么第一個作案目標都正好是一個人獨自回家的小學(xué)生。

    兇手是真的在隨機作案嗎？為什么被害者幾乎恰巧都與宋嘉德有關(guān)？

    慶幸的是，兇手時隔三個多月才動手也給她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