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流風無比后悔。當年風澤受罰，他站著觀看。如今換成他受罰，風澤站著圍觀。他比風澤更得信任，理應地位更高。但全被他自己給毀了，被無知的自己給毀了……

沈晫午休回來，進院看都沒看流風一眼。丫環(huán)們擺上飯，沈晫和喬柯說著話吃午飯。

“我去過京兆衙門，新上任的京兆尹答應調(diào)梁捕頭來京任職?！鄙驎屵叧燥堖呎f，“公文很快會下達，梁捕頭不日將進京任職。如此，也算對梁先生有個交代。”

喬柯淡淡笑：“我會派人知會梁先生。他們兄弟能在京城重逢，是件好事。”

點點頭，沈晫吃完飯回大理寺工作。喬柯起身走向流風，浮生忙搬一張椅子出去。浮生放下椅子，喬柯坐下俯視流風：“我不會讓你起來的。能讓你起來的只有夫君。”

流風緩緩抬頭望喬柯，一年多沒見，喬柯早不是當初的喬柯。如今的喬柯是將軍府的少主君，是京城最廣情報部門的主人。喬柯知道流風在軍營的變化，卻沒直接告訴沈晫。

沈晫擔心時，他還出言勸。品惠端來一杯茶，喬柯接過輕輕喝一口：“流風，你的命是夫君的，他問什么你得答，要你做什么你得做。你忠心耿耿，夫君必不會虧待你。就像如今的風澤，金銀財寶不斷，多少人上趕著巴結(jié)。因為大家知道他是將軍府的人，是夫君的人?！?/br>
垂頭無言，流風嘴里咬出血。喬柯將茶盞交給品惠繼續(xù)道：“自夫君將你買來，從未虧待過你。你年少，心大可以理解。夫君給你一次機會，最后的機會。明白嗎？”

“明白?！弊炖镅嚷?，流風說話含糊。喬柯聽清流風的話，起身欲回屋。

想起什么，喬柯回頭：“風澤斷一指才重新得用。讓你跪在這里已是開恩，懂嗎？”

“懂?！绷黠L俯身磕頭，“流風不會再犯此錯。愿終生侍奉少爺和少主君，忠心不二。”

喬柯點點頭道：“懂便好。只是你失去的已回不來，信任更不可能如當初?！?/br>
流風跪在地上重重磕響頭回話：“是?！?/br>
舉步回屋，喬柯再沒過問流風的事。晚上沈晫回來，依舊沒理會流風。睡前躺在床上，喬柯輕輕哄沈逸睡覺：“夫君打算何時讓流風起來？他雖身體強健，跪久了怕會廢掉?！?/br>
“明兒就讓他起吧?！鄙驎屚嫔蛞莸男∈种福拔疑铣鋈サ迷?。你讓浮生尋幾個會武的，交給流風管。以后流風就當護衛(wèi)頭頭吧。如果他表現(xiàn)得好，再考慮重用?！?/br>
“夫君對他果然是不同的。”喬柯微微一笑道，“畢竟伺候你那么久，有感情了?！?/br>
“是啊?！鄙驎屟垌朴频?，“可惜我對他們好，他們總得寸進尺。以前是風澤，現(xiàn)在是流風。經(jīng)歷失敗我終于明白一個道理：對下人要恩威并施。光施恩是不夠的，只會讓他們更加貪婪，甚至不把我放在眼里。大概因為他們感覺到我打從心底沒把他們當下人?！?/br>
在沈晫心里沒有下人主人之分，他與任何人交際都是平等對話。正因如此，下人們才生出許多別的心意。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哪怕待下人再好，仍舊把下人當下人。身份帶來的尊貴思想，從未將下人當過可以平等相交的人。而沈晫心里沒有那份尊貴思想，所以……

所以被下人看不起，欺負、背叛。沈晫的現(xiàn)代思想，這輩子都不可能改變。但他會成長，即使依舊對下人不錯，卻不會再熱情。果然，很多事都是逼出來的呢。成長也是……

沈晫自嘲一笑：“回想以前，我真的犯了很多錯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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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久別重逢

“是人都會犯錯的?！眴炭挛⑿ξ兆∩驎尩氖?，“難道夫君不是人嗎？”

“當然是?！鄙驎尫次兆炭碌氖郑案锏氖陆唤o你處理，我很放心。二娘和王子川什么時候生？待他們生下孩子，我們得備份禮送過去。還是送些孩子用的物件？”

“二娘六月，王子川大概要到八月吧。”喬柯含笑道，“給他們孩子的禮我會備好?！?/br>
“嗯?！鄙驎層崎e躺下，“六月……趙栗他們也差不多該抵達京城了吧……”

喬柯輕輕點頭。紅先生將參加此次秋闈，考中后，年前不知能不能趕到京城……

呂二娘比所有人預計的都早生孩子，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孩。沈晫知道后心情格外復雜，紅先生得女兒，喬錦得女兒，如果王子川再生一個女兒，他估計心態(tài)要爆炸。

王子川也比預期生得早，七月末孩子便出來了，一個孕痣鮮艷的哥兒。沈晫得知十分郁悶，為什么就他連著生兩個兒子？別人頭胎就是女兒、哥兒。該不會他沒有女兒的命？……

不不不，無論怎樣沈晫都想有個女兒。哪怕生不出來，領養(yǎng)他也要領養(yǎng)一個……

趙栗一行八月才進京，沈晫和喬柯并沒問為何來這么晚，來了就好。喬柯將趙栗母女安排在客房，小女孩一歲出頭，正好與沈悠做玩伴。喬柯和趙栗本就相熟，再見并不陌生。他們談自己的孩子，談自己的夫君，談自己幸福的生活。借由趙栗，喬柯得知很多事情。

時間飛逝，秋闈很快過去。沈晫第一時間拿到中榜名單，紅先生乃解元，也就是頭名。

天氣越發(fā)冷，屋里已燃起炭火。沈晫回來高興將此事告訴喬柯：“不愧是紅先生?！?/br>
“如此我們也能放心?！眴炭聹\笑為沈晫脫去披風，“只是不知紅先生能否年前趕回。過年后便是春闈，紅先生有得忙呢。若年前回，我們還能敘敘舊，也能多了解了解。”

“我猜紅先生年前會到。”沈晫笑瞇瞇攬住喬柯的腰，“一般來說學子會等到榜單公布才啟程。紅先生不一樣，他自信自己會中，肯定一考完便啟程。不信我們打賭?！?/br>
“才不和你打賭。”喬柯貼在沈晫胸口，“因為我也覺得紅先生會如此做?！?/br>
事實正如沈晫所料，紅硯考完休息一晚就啟程來京。他與書童青墨快馬加鞭，以最快速度趕到京城，屆時還不到十月。紅硯之所以趕到京城只為一件事，攜趙栗搬離將軍府。

他們無論如何不能在將軍府過年，紅硯到時沈晫不在。喬柯負責接待，紅硯自然提出搬離將軍府之事。喬柯并不阻攔，還幫忙找宅子。宅子沒找到前，紅硯暫住將軍府。

沈晫回來得知紅硯到了，自十分高興。沈晫進房換下官服：“紅先生想搬出去？”

“自然是要搬出去的?！眴炭虏灰詾槿唬拔覀兣c他關系再好，將軍府也不是他的家。若春闈高中，紅先生便入朝為官。做為一個官，總要有自己的府邸。哪能一直借住府中?！?/br>
“我只是沒想到紅先生火急火燎趕到京城，居然是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