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

文武百官竊竊私語，有意無意看向沈晫。沈晫眼眸越來越冰冷，靜靜聽金大人胡扯。

玄和帝詢問林大，林大含含糊糊回答。玄和帝越聽越皺眉，沈不凡不僅拋棄村中哥兒，還陷害村民？總覺得不可能。玄和帝看向沈晫：“沈不凡，面對人證你可有話說？”

“人證？”沈晫一步一步走向前，走到林大身邊站立。林大被沈晫的眼神嚇得一哆嗦。

金大人立即跳腳抗議：“皇上，沈不凡威脅人證！當(dāng)著文武百官，你還想狡辯不成？”

冷冷瞥林大，沈晫語氣無一絲溫度：“知道我現(xiàn)在最后悔什么事嗎？后悔斬草不除根！他是人證？金大人，你何時眼瞎的？他不過是一個闖進(jìn)我家意圖搶劫的犯人。你怎么不去縣衙查查，林大做了什么？半夜翻墻，在我家動刀子，害懷孕的喬柯受驚。這就是你的人證?！?/br>
“狡辯，全都是狡辯！”金大人完全不信，“沈不凡，你別以為五湖村離得遠(yuǎn)……”

“金大人怎么不問問三皇子。”沈晫眼神嘲諷，“三皇子去過四海縣，應(yīng)當(dāng)將我做的事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對了，三皇子去時你這人證的母親故意刺激我的夫郎，害得我夫郎險些流產(chǎn)。三皇子還記得吧？若你貴人多忘事，我不介意幫你回憶回憶那天發(fā)生的事?！?/br>
金大人愣住，緩緩回頭看鄭臨。眾人同樣看向鄭臨。鄭臨淡淡看向金大人：“無需沈大人幫忙，本宮記得當(dāng)天發(fā)生的事。若此人真是犯人，相信四海縣縣衙定有其犯罪記錄?！?/br>
沈晫勾起一抹笑，往前一步靠近金大人：“金大人，你的人證是個犯人。可信嗎？”

【作者有話說：_(:з」∠)_嘛，不知道各位還記不記得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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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互相傷害

后退一步，金大人驚懼險些跌倒。看看三皇子，又看看沈晫，金大人試圖抓住最后一絲希望：“即便他是犯人又如何？他到底是五湖村的村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敢說在五湖村養(yǎng)傷時他沒幫過你？知恩不報，你難道不是刻薄寡恩？你這樣的人如何能為官！”

“金大人當(dāng)真孤陋寡聞。”沈晫冷冷笑道，“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夫郎。他從山上將重傷的我背回村子，用自己不多的錢為我買藥療傷。林大他幫我？他不害我，我就謝天謝地了。他是村子的村民，那又如何？我可不會以德報怨，何況他拿刀闖進(jìn)我家。金大人，憑什么我要對一個敵人報恩？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有權(quán)不幫他！這就是你認(rèn)為的刻薄寡恩！”

一時間，大殿內(nèi)鴉雀無聲。金大人顫抖著手指向沈晫，胸口起伏看起來還想說什么。

“金大人千萬別說我該幫陌生人的話。”沈晫無情嘲諷道，“我不像金大人那么有錢，隨便一個阿貓阿狗找上門都好吃好喝伺候著。我窮著吶，也就能養(yǎng)活自己和家人?！?/br>
“噗嗤?！辈恢l沒忍住笑出了聲。金大人捂著胸口氣得夠嗆，一時間找不到話反駁。

鄭臨行禮道：“父皇，兒臣自請調(diào)查林大一事。四海縣縣衙的檔案……”

玄和帝抬手打斷鄭臨的話，事情真假他心里有數(shù)：“不用了。此事到此為止。退朝?！?/br>
說完，玄和帝起駕，眾大臣跪送。想借此發(fā)揮的沈晫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污蔑他的事就這么算了？想得美！沈晫看一眼鄭臨，狠瞪金大人和林大。他這個刺頭兒從不怕挑事！

林大被嚇一跳，低著頭發(fā)抖。沈晫率先轉(zhuǎn)身離開大殿，好心情被一肚子氣代替。

沈晫氣沖沖到家，踢凳子摔杯子的。沈夫人擔(dān)憂過來詢問，沈晫生悶氣什么都沒說。

喬柯聽說沈晫氣得不行，忙趕來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瞧你臉黑的?！?/br>
此時，沈雄才走進(jìn)來。丫環(huán)上茶，沈雄才喝口茶慢慢將早朝發(fā)生的事說出來。聽完整件事，喬柯沉默。沈夫人沒好氣數(shù)落喬柯：“這就是你那一個村的，都是些什么人吶。”

“行了，就你話多?！鄙蛐鄄耪f出自己的看法，“雖然他們今天的目的沒達(dá)成……”

“達(dá)成了。”沈晫總算開口，眾人看向他，“對方的目的達(dá)成了。他們本就沒指望當(dāng)下阻止我升官的路，但經(jīng)此一事鐵定在皇上心里留下個我刻薄寡恩的印象。哪怕只一點點，以后都有可能受影響。而且皇上會更多想，因為我不記恩，說不定會做出別的什么事……”

別的什么事……沈夫人焦急道：“那我們怎么辦？當(dāng)時皇上怎么叫退朝了?！?/br>
“因為不退朝，我會咬死金大人污蔑?！鄙驎尠櫭迹盎噬喜幌胧ミ@個吏部侍郎?！?/br>
“京兆尹的人選還未定，若吏部侍郎的位置再空出來?！鄙蛐鄄糯笾旅靼仔偷鄣南敕?，畢竟相處了好些年，“如今朝中勢力很均衡。吏部侍郎若換了人，怕是要不好。所以皇上不想讓你咬死金大人，即便你提出來恐怕也會三兩句敷衍過去。皇上打算逼你咽下這口氣。”

“我咽不下！”沈晫憤恨站起身，“我當(dāng)初就該斬草除根！居然留下這么個禍害?！?/br>
“既然皇上不打算追究，那人呢？”沈夫人看看幾個人，“不能讓他跑了。”

“他能跑到哪里去?！鄙驎尷湫σ宦?，“他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他們哪會管他死活?！?/br>
抬起頭，一直沉默的喬柯開口：“能把他交給我處理嗎？畢竟事情因我而起?！?/br>
“好?！鄙驎屜胍膊幌氪饝?yīng)，“我懶得理他。我一定要把金大人硬生生扯下來。”

“這件事我來做。”喬柯微微一笑，“吏部侍郎金大人，他家里并不安穩(wěn)。只要把他家的事一件件爆出來，他還能穩(wěn)坐吏部侍郎的位置嗎？即便皇上不想換他，也不得不換?！?/br>
“就這么辦?！鄙驎尳K于笑了。不就是互相傷害嗎？來啊，誰怕誰！

見沈晫笑了，喬柯心里好受許多。垂眸，喬柯眼里十分平靜。他不會再拖夫君的后腿……

當(dāng)天，喬柯召來風(fēng)澤和柳兒，開始部署。浮生已奉命將林大抓住，關(guān)在柴房。

第二天，玄和帝本以為沈晫會死抓著金大人不放，但直到早朝結(jié)束也沒絲毫動靜。怎么回事？沈不凡居然能忍下這口氣？不對勁，很不對勁。玄和帝交代陸回申時刻注意宮外情況。

下午，城中最紅的青樓因爭搶姑娘發(fā)生人命案，死者正是金大人的次子。晚上，金大人家中因次子死亡一事鬧得不可開交。吵鬧中不小心將不到兩歲的孫子推到墻角，撞死。

第三天，好些商戶到京兆衙門狀告金大人收錢買賣官位，衙門被堵個水泄不通。當(dāng)這些事被擺在御書案上，玄和帝揉著疼痛的額角。保不住了……京兆尹，吏部侍郎……

翌日早朝，沈晫一馬當(dāng)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