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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海明喊:“尊主,您先走!” 趁他們擋著飛來的箭,呼延錦從錦袋里摸出一把飛石,大叫一聲:“躲!” 夜色中,飛石比箭更難擋,幾個弓箭手都東倒西歪叫起來。 海明趁機扔出一顆煙霧彈,頓時辛辣的煙霧,在府衛(wèi)中間彌漫。 “走!”呼延錦擋住城衛(wèi),對著海英喊。 呼延錦的聲音暴露了他的位置,加上他們并未防備,之前倒在地上的世子,他弓上的箭,循聲射了出去。 “咻!” 聽到箭聲,海明回頭一看,五個人都已經(jīng)沖出了重圍,來不及多想,快馬加鞭,往碼頭趕去。 因為他們并沒有停到彰德碼頭,而是前面的野渡,很快,后面的追兵被甩掉了。 夜色中,也已能看見碼頭上的船了,跑在前面的海英,高興的回頭招呼大家,可他看見,呼延錦的馬越來越慢。 最后呼延錦一歪,從馬上摔了下去。 “家主!”“家主!” 呼延錦迷迷糊糊中,聽到花蕎的聲音。 “謹(jǐn)逸!謹(jǐn)逸醒醒!” 直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的腦海里,仍是花蕎呼喚他的聲音。 他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趴著睡,脖子太酸了。呼延錦撐起身子,發(fā)現(xiàn)船正平穩(wěn)的走著,這說明,他們已經(jīng)擺脫了追兵。 那本趙王蓋了金印的奏折,正放在他的床頭。 “家主,您醒了!您背上有傷口,當(dāng)心別碰著?!边M來的是小七,她端著一碗藥,走到呼延錦跟前。 “你姑娘呢?”呼延錦接過藥,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姑娘……她剛才替您拔箭,箭是帶倒鉤的,又接近心脈,姑娘廢了好大勁才取出來,縫完針累了,在旁邊休息呢?!?/br> 呼延錦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花蕎從不會這樣嬌氣。 “小七,你老實告訴我,你姑娘是不是病了?” “沒有沒有!她就是老為你擔(dān)心……嗯,是昨天白天睡覺,做了一個夢,她說,夢里全是血,然后昨晚就沒睡,今天又撐到這會,累了半天頂不住了?!?/br> 小七趕緊拿著空碗出去了,省得家主再問她什么問題。 呼延錦下了床,背后果然很痛??磥?,剛才是動了刀才取出的箭頭。 他慢慢的走到旁邊一間艙房,那里本來是給小七、燦兒睡的,現(xiàn)在花蕎側(cè)身躺在那里,似乎是睡著了。 真是個傻姑娘,做個夢也這么害怕。 他背不能靠,干脆拿了張小杌子坐在床邊,趴在床沿上陪她。 海明在外面看著,攔住正要進去勸家主的小七,對她搖了搖頭。 回去是順流,雖是夜間行船,老沙和秦良都在船頭把看,來的時候礁石、航線又做了標(biāo)識,船慢慢開,也出了洹水河口,入了衛(wèi)河。 這已經(jīng)出了彰德府地界,船靠了個野渡,留了哨兵,大家都休息了。 花蕎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張帶著印子的臉,她又心痛又詫異的問:“你……在床邊趴了一夜?” “反正也不能躺著睡,你好些了嗎?”呼延錦笑瞇瞇的抓起她的手。 花蕎有些臉紅:“我有什么不好的?我有沒被箭射。你昨晚真是險,偏一寸,就射中你后心,那真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你?!?/br> “我還要和你過一輩子呢,怎舍得這就走了?” 呼延錦站起來,坐在床上伸腿,笑嘻嘻的說:“再有幾天就到家了,我們哪也不去,天天在床上膩著?!?/br> “誰要跟你膩,你的背上縫了針,要十天才能好,老老實實,什么也別想?!?/br> 花蕎說完,也不理他,出門叫吃的去了。 就算是做夢,現(xiàn)在也化險為夷了,還有什么好生氣的?女人真是難捉摸…… 又在河上走了幾天,花蕎一直沒什么精神。 呼延錦真是后悔,這次不應(yīng)該帶她出遠門。一趟三個月,去時是陽春三月,回來已經(jīng)快六月末了。 張樾和宋莊的馬車都到通州碼頭來接,這時呼延錦又成了坐在輪椅上的宋謹(jǐn)逸。 奏折交給張樾帶回京,他們回了三河縣。 “家主、主母,你們終于回來了!” 大家圍了過來,先把呼延錦抬下來后,扶著花蕎下了馬車,哪知花蕎腳一沾地,就再也忍不住惡心想吐起來。 “哎呀!暈車了!”劉管家叫到:“快扶主母進去?!?/br> 呼延錦一著急,將她拉在自己大腿上坐著,海明推著輪椅往后院走。 “剛才馬車上擠著個輪椅,坐著不舒服,所以暈了?這幾天看你都沒精神,要不要叫陳大夫過來看看?” 呼延錦摸摸她額頭,并沒有發(fā)燙,她看他著急,只盯著他笑不說話。 “什么表情?你不要嚇我,難道是中邪了?看來真不該出遠門……柚子葉!叫他們拿柚子葉來洗洗!” 花蕎抓住他正要揮著叫人的手,笑道: “要怪,就怪你!” “我?我惹你生氣了?就是要把你留在臨清州?我改啦……” 花蕎笑著搖搖頭。 “那是哪一次?” 推著他們的海明真的很抓狂,有那么笨的家主,他也很無奈。若不是燦兒再三威脅他,他早就告密了。 不過,也怪劉管家。 自作主張,自以為是,自命不凡,自求多福! 第478章 厚顏無恥借條三尺 后知后覺的呼延錦,終于知道他要當(dāng)?shù)恕?/br> 太祖皇帝定制: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聽婚娶。呼延錦都二十五了,這才第一次會解女人衣服,知道這個消息,整個人都樂懵了。 很快,小祠堂里的吾辰良夫婦和花有財夫婦也得到了消息。整個宋莊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云逸已經(jīng)快兩歲了,他已經(jīng)會說:“娘生弟弟?!?/br> 每天都有人問他,你娘肚子里的是meimei還是弟弟?剛開始他還很高興的回答,問多了,他斜著眼睛瞟:你是不是傻? 皇上也知道了花蕎懷孕的消息,這時皇長子朱祁鎮(zhèn)已經(jīng)四個月大了。 那一直記不住名字的宮女,被秘密處死,皇長子成了孫貴妃的嫡子。胡善祥早已被廢,朱瞻基以育有皇子為由,將孫柔立為皇后。此時,宣德帝已二十八歲,離他大婚時間,過去整整十年。 “張樾,你跟朕說實話,呼延錦……是不是很有錢?” 張樾吃了一驚,不知皇上為何如此發(fā)問。 “朕找人查了,他化名宋謹(jǐn)逸,裝瘸子,朕都不怪他??伤较吕镩_醫(yī)館接濟窮人,是哪里來的錢?朕記得,他開倉放糧,自己并不過手,沾不到半分?!?/br> 張樾背上冒了一層汗:皇上找人查呼延錦正常,可天天跟在皇上身邊,專門為皇上做秘事的他,卻一點不知道,這就不是好事情。他還想要皇上的信任,就必須說清。